「你找我?」季梟寒大約猜得到,找他的人絕對不是蘇染霜,可他看著,便總想逗上一逗,每每見臉紅心跳的躲開,他便覺得心裏歡喜得很。
蘇染霜果然面紅耳赤的低頭不語。
無聲的抗議,讓季梟寒沒了興緻繼續捉弄,只冷笑著說:「你那妹妹的膽子可比你大多了。」
「侯爺說笑了,我哪有什麼妹妹,我家小姐想請侯爺去後院一見。」蘇染霜微微退開,給季梟寒讓路。
「這段時間,你家可有什麼靜?」季梟寒走在前面,頭也沒回的問。
蘇染霜低著頭回話,「那次秦氏鬧了一番,沒鬧出什麼結果來,便一直清靜著,不過今日秦氏故意來找茬,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想請侯爺幫個忙?」
「說!」季梟寒答。
蘇染霜道:「那次蘇歡歡上門求見,其實並不是無人作證,我們被更夫撞見了的,但是他只是看見我們在門外拉扯,並沒見我們進侯府,所以我想求侯爺將這個人找出來。」
「人,是不可能給你留著的,你不用惦記了!」季梟寒邪肆的勾笑了笑,其實他早就知道蘇染霜求他作甚了,顯然他也早先一步想到那個更夫了。
蘇染霜驚得停下腳步,獃獃的看著季梟寒。
哎!
季梟寒嘆息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在蘇家。」
「侯爺為何篤定,我不是要害死蘇歡歡,而是為了保命?」蘇染霜有些惱怒的質問季梟寒。
季梟寒剜了蘇染霜一眼,示意繼續走路。
蘇染霜連忙跟上來。
季梟寒說:「你雖恨你母親要殺你,但你從來不恨蘇歡歡冒名頂替,要不然深夜去找我,即便我將人送到白雲觀,也很難,你不想害,留著那人,自然是想保命用。」
「那侯爺知道我只是要保命,為何不將更夫給我?」蘇染霜有些氣悶。
季梟寒也不知怎的,忽然回頭,攔腰將蘇染霜抱到一角落,將人困在他的懷抱與牆壁之間,低下頭來,瞇著眸子看了蘇染霜許久,在蘇染霜得快死的時候,他才雲淡風輕的說:「你又不是我妻子,我為何要將全部家都給你?」
說完,他淡然的彈了彈他沒有一點灰塵的袖,瀟灑的走了出來。
蘇染霜這一輩子,還從未如此生氣過,看著季梟寒的寬肩窄腰,在心裏用銀針扎了他千百遍。
生氣!
季梟寒去到後院,剛剛與蘇歡歡見面,便不冷不熱的說:「這是我恩師的府邸,我們不該在此私會,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他話音剛落,便有一個明目皓齒的小姑娘從迴廊跑過來,勾著季梟寒的手說:「夜白哥哥,你上次答應帶我去放紙鳶的,今日可算被我抓著了吧?」
「這幾日忙,再說了,你爺爺回來了,你還敢去野麼?」說話間,他抬眸看了蘇染霜一眼,淡聲說:「照顧好你家小姐,我走了!」
蘇染霜沒理他!
沒理他!
季梟寒也不知看沒看見,被那小姑娘勾著手走了。
「那小賤蹄子,都還沒及笄,便到勾搭男人,當這是京城啊?」蘇歡歡見季梟寒剛來,便被人勾走了,氣的當場就要摔東西。
劉嬤嬤連忙走上前來勸:「大小姐,你可長點心吧,人家還未及笄,又與季家親厚,當親妹妹般待的,你說什麼也說不過去啊?」
「我不管,我不信,我也許久未見夜白哥哥了,我要去見他!」說罷,蘇歡歡推開劉嬤嬤與蘇染霜便提著擺跑出去了。
蘇染霜跟在劉嬤嬤後,若有所思的看著劉嬤嬤。
兩人追上去的時候,蘇歡歡已然尖著在收拾人了。
蘇染霜眉頭蹙得更深了。
走上前去,拉了蘇歡歡道:「大小姐,你這般……」
啪啪啪!
蘇歡歡轉過頭來,便甩了蘇染霜三個耳。
迴廊的拐角,季小馬看著眼前的鬧劇,的跑去找他們家侯爺去了。
季小馬將這邊的事與季梟寒說了一遍,季梟寒聽后,並未有任何靜。
過了許久,他才淡然的站起來,對長老說:「老師,學生有有一事不明,想請老師解。」
「走走走,去書房!」張老對季梟寒一百個滿意,自然是有求必應。
季小馬指了指後院,又看了看已經離開的季梟寒,恨不得將自己抓禿頭。
季梟寒與張老前往書房的路上,便有眷唧唧咋咋的聊著天,然後的往後院跑。
張老見狀,不解的問:「發生何事了?」
適才拉走季梟寒的小姑娘蹦出來,拉著張老的手說:「祖父,夜白哥哥那未過門的媳婦在我家逞威風,先是打了庶妹,又打了侍,那侍被打得,臉都腫了老高老高,要是我,我非撕爛不可。」
「胡鬧,這是胡鬧,我們去看看!」張老氣急敗壞的指著季夜白說:「夜白啊夜白,你……你為師說你什麼好,我說了,那蘇家非是良配。」
「老師說得對極,不過這事,您要是能同祖母去說,那就更好了!」季梟寒笑道。
張老卻不覺得好笑,氣呼呼的領著人去了後院。
此番,後院中已然是另外一番景象,被打的蘇梅雲與蘇染霜兩人皆默默的站在一旁,蘇染霜兩邊臉都高高腫著,顯然之後又被甩了耳,而蘇歡歡卻跌坐在地上哭的十分凄慘。
「嗚嗚嗚,作為嫡長姐,我真是沒把妹妹教育好,我愧對父母,今日又讓大家看了笑話,我真是……不如死了算了!」
被點名的蘇梅雲凄然的走出來低聲說:「大姐,你口噴人。」
嘖,蘇染霜心道:「這個妹妹怎麼半點沒學到母親的狠?」
「怎麼回事?」張老站出來,冷冷的看著蘇家姐妹。
蘇歡歡知曉這人在季梟寒心中的地位,便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說:「張老今日宴請,原本小應當高興的,可誰知我妹妹非要朝男賓席走,我氣不過教育了幾句,可竟然忤逆我,還與我廝打,真是對不住了。」
「饒是你妹妹有不對,你也不該在我家對非打即罵,俗!」張老點評完蘇歡歡,便獨自離開了。
季梟寒只冷冷的睨了蘇歡歡一眼,便跟著張老走了。
蘇歡歡變眾矢之的,氣的嚎啕大哭。
劉嬤嬤見狀,深怕蘇歡歡又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只得上蘇染霜,帶著蘇家兩位小姐回了蘇家。
兩人在張家闖禍,回去自然也免不了三堂會審。
蘇文軒坐在主位上冷然的看著蘇歡歡,蘇歡歡還委屈的抹眼淚呢,他忽然將手裏的茶盞丟在蘇歡歡面前,冷聲問:「說,到底怎麼回事?」
「爹爹,兒真的什麼也沒幹,是蘇梅雲要去男賓席,兒阻攔,便手打了兒,兒這才還手的。」蘇歡歡抹著眼淚,卻不停的對蘇夫人使眼。
哼!
蘇文軒冷笑,「梅雲自怕事,說你去闖男賓席我倒是相信,你說去闖男賓席,我是真的一點也不相信!」
「父親……兒本不該說大姐,可今日非要說要去找張老家小孫的晦氣,人家那小孫,是張家嫡出的寶貝疙瘩,大姐就要憑著與侯爺走的進了些,便要在人家家裏逞威風,說要打死人家,兒這才阻攔了,可誰知不分青紅便將我打了,還說之前母親害,今日便要害我。」
「你撒謊,我沒說過!」蘇歡歡又要撲過來撕扯蘇梅雲。
蘇文軒氣的又摔了一盞茶在腳邊,指著蘇染霜問:「那呢,你為何打?」
「我……」蘇歡歡沒想到,爹會注意到蘇染霜,一時間竟不知要說什麼好。
蘇夫人站起來,正要說話,卻聽蘇文軒說:「你讓自己說!說!」
哇!
蘇歡歡被的沒了辦法,便跋扈的說:「我教訓這小賤人,非但不幫著我,還要拉著我不許我打,我不打打誰?」
「好你個小畜生,你翅膀是真了,來人,將這孽畜給我關到房間,罰抄一千遍經書,半個月不許出門。」蘇文軒還沒說話,蘇夫人已然代替他做了決定。
蘇文軒:「……」
「老爺,是我沒將歡歡教好,自打生了第一胎,我被折磨得快不人樣,便再也沒太多心思管這些,都是我沒教好孩子,你罰我吧。」蘇夫人哭的梨花帶雨的,蘇文軒當場便氣不出來了。
他悻悻的說:「你子骨不好,哭什麼哭,將這孽畜給我關起來,別讓氣著母親。」
蘇歡歡被關起來后,蘇染霜被蘇夫人到房裏去,一改在蘇文軒面前的弱,冷聲說:「今日小姐打你是小姐不對,這裏有三兩銀子,你且留著買些藥膏敷臉,日後小姐那邊,還得你多費心,以後我會多給你些權利,你幫我好好的教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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