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容開始-->香琴的尸被抬走,地上很快被清掃干凈,然后又被簌簌地白雪覆蓋,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在錦繡姑姑的示意下,眾人散了,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等候消息。
是進宮幫忙籌備帝后的婚大典,還是回到原繼續過朝不保夕的日子,都還是未知。
因為最后的決定權,掌握在太后娘娘的手里——
太后秦氏,那個活在寧宮傳說中的人。
系貧苦出,卻聰慧過人,謀略非凡,憑著兒之跟隨高祖打天下,定朝堂,安江山,才華智慧不輸男子。
高祖登基為帝之后,更是輾轉后宮,碾一切年輕貌的妃嬪,將自己的兒子沈澤一手推向這至尊之位,而也為高高在上的皇太后。
至于高祖的其他妃嬪,無子嗣的全都做了高祖皇帝的陪葬,有子嗣的也全都跟著被封了王的兒子們,遠離寧宮的政治權利中心,對構不任何威脅。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在自己的兒子登基之后,卻以皇帝沈澤年無知,無法決策朝中大事為由,以皇太后的份垂簾聽政,干涉朝事,借故打沈氏皇族,任用的娘家秦氏中人。
如此種種,造大寧國外戚專權,皇帝形同傀儡,以至于寧國百姓只知太后,不知帝王。
建章宮的氣氛永遠靜謐而且安然,秦太后手中的佛珠輕輕地捻著,也許是經常拿在手中把玩,佛珠早已被磨出了一層澤。
“奴婢給太后娘娘請安。”錦繡的聲音在下方響起,讓秦太后很快睜開了眼睛。
“回來了?”秦太后放下手中的佛珠,朝著錦繡看了一眼,便開口說道,“你有話要對哀家說?”
“娘娘英明。”錦繡應著,然后將那些宮們寫的答卷呈上去,一沓紙放在太后的面前,“這是所有宮的答案,請娘娘過目。另外……今日的幽蘭殿,發生了一件趣事。”
“說說看。”太后似乎漫不經心地說著,隨手翻著面前放著的紙張。
錦繡將甜兒遭人下毒失聲,而云瑤和陸映泉急中生智,找出破綻力證自己清白的事講了一遍,就在錦繡話音落下的瞬間,太后手中的作也停住。
“太后娘娘,這兩個宮天資聰穎,卻是可造之材。”末了,錦繡還加上一句這樣的評價。
“你應該還不知道這兩個丫頭的答卷是什麼吧?”太后并不理會錦繡的話,從那沓紙張中出兩張,遞給錦繡,“來看看——”
錦繡聞言上前,走到太后的邊,朝著那兩張紙上看過去。
保命。活著。
每張紙上都只有簡單的兩個字,比起其他宮要麼出人頭地,要麼獲取錢財的想法,這樣的理由顯得過于簡單,卻也過于困難。
要知道,這宮里頭,最難的就是保住命,好好活著。
“太后娘娘,這……”錦繡看著太后,似乎在揣測太后心中的意思。
“這兩個丫頭何止是天資聰穎……哀家在這深宮里和那些賤人斗了幾十年才明白的道理,卻被這樣兩個豆蔻年華的小姑娘輕易說破……”太后輕笑道,“可事哪有這麼容易?錦繡,傳哀家旨意,帝后大婚當日,云瑤隨顧清銘去容府接皇后進宮,陸映泉去未央宮伺候皇上,其他人……你看著辦吧。”
“奴婢遵旨。”錦繡應下,可也有些不解,于是開口問道,“不過,奴婢有個小小的疑問,不知當講不當講。”
“哀家知道你想問什麼。”太后說道,“聰明是一回事,可能不能把聰明用到刀刃上,又是另外一回事。皇上和容雅的婚事,是哀家一力主張,這大半年,皇上早就厭倦了當個聽話的傀儡,而容家小姐年齡尚還不,如何讓這兩個人按照哀家的意思,乖乖婚,就看們的本事了。要想活著,就得想辦法。”
“娘娘圣明,奴婢明白了。”錦繡聽了太后的話,總算知道了太后的用意。
寧宮里每年選進宮的宮那麼多,進宮的也數不勝數,又怎麼會缺人手?即便是真的缺人手,在掖庭宮隨便撥一批進宮幫忙便也罷了,又何必要勞神費事地弄什麼甄選?
無非是,太后娘娘另有考量罷了。
本來只打算通過這場甄選,挑幾個相對聰明伶俐的宮,調|教一番為太后娘娘所用,可沒想到意外發現了云瑤和陸映泉這樣的好苗子。
云瑤的姿容不算出,卻極為耐看,為人沉著冷靜,斂低調;陸映泉姿上乘,貌過人,子跳卻不失靈氣。兩人相輔相,倒也相得益彰。
們想在這宮里保命,太后娘娘想利用們做點事,各取所需,皆大歡喜。
經過錦繡的心挑選,最終在剩下的人里選定了三十名宮,進宮,幫忙籌備帝后的婚大典。
寧宮里一下子就熱鬧起來。
自從高祖駕崩之后,太后將高祖的妃嬪和子嗣全都遣去了各自的封地,而新帝還未曾立后納妃,整個寧宮沉寂了大半年,才在這個冬天,變了樣子。
大紅的燈籠懸掛在各個宮殿的門口,與未曾化開的白雪相輝映,形寧宮里一道全新的風景。
為了迎接新后住,合歡殿早已被打掃的干干凈凈,寧宮里的宮太監們一陣忙活,有到務府商量花銷用度的,有去找太常大人核對祭祀流程的,還有一批繡娘專門為帝后趕制婚用的龍袍霞帔……
云瑤和陸映泉也在這些宮之列,經過半個月的心籌備,很快就到了欽天監測算好的黃道吉日。
而云瑤和陸映泉也按照太后娘娘的意思,有了各自的任務。
這是們兩個相識以來第一次分開,一個在宮里,一個在宮外,一個去伺候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一個去隨侍弱高貴的未來國母。
“明日便是帝后大婚,云瑤,你怕嗎?”一天的忙碌之后,兩人在屋子里歇下,陸映泉便開口問著。
“怕與不怕,都只在明天了。”云瑤說道,“映泉,帝后大婚乃是大事,其中的兇險必然不,這回你我不在一,你要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切不可過分逞強,保命要。”
“我知道,只要活著才能有機會,這些話你日日念叨,我都會背了!”陸映泉輕笑,“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有事,你也不準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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