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沁從派出所回宿舍還不到十點鐘。
進門就見桃枝和另外兩個好姐妹在客廳里看電視。茶幾上有一袋桔子,一掛香蕉,一看就是們買來的。
見我回來,那兩姐妹和我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忙完了?”桃枝頭直視著電視,頭也沒擺地問。好像有心事。
“剛和王助理從派出所回來!”我坐在桃枝邊,給扯了香蕉。
“派出所?出什麼事了?”桃枝睜大眼睛直視著我。
“你還記得我們出來在岳火車站遇到的那個‘眼鏡’嗎?”
桃枝想了想:“記得呀!你到他們啦?”
于是,我把今天上午“眼鏡”幫他親戚開黑中介被抓直到我和王沁去派出所撈人的事講了一遍。
“王助理肯去幫你保人,看來你的面子夠大的了!”桃枝話里有話。
“不是我的面子大,而是王助理的能耐大!”
“年輕,漂亮,又有文化,有能耐是自然;現在的人,漂亮就是資本!你看,廠里那些做文員的,哪個不漂亮?!”
那也“漂亮”?比起桃枝來,本不算!
桑拿城的人那才“漂亮”!
老板的小人姐妹才真漂亮!
桃枝的,就像朵荷花,質樸,純潔!
走偏門的人就像朵牡丹,妖嬈,炫麗!
我心里嘀咕著。
“今晚做的兩件事,我覺得很有意思!你知道嗎?王助理為什麼愿意為我做擔保人嗎?”
“為什麼?”桃枝漫不經心地問。對我目前的工作一直是持懷疑的態度,覺得太順了不好,容易摔跤。
“老家,還有派出所的所長都是白果樹的人!爸還是惠州軍分區司令!”
我竟然激得站了起來!
“看你激的樣子!好像是見到了你的親人!”桃枝略帶譏諷地看著我。
我明白每時每刻都在善意地提醒著我。
桃枝擔心的是:如果王沁把我們在廠里的事告訴老家的親人,被癩老七知道后肯定會直接找過來的;如果癩老七在廠門口鬧的話,對我肯定會有影響,暫時還不想看到那樣的結果。
聽出桃枝的語氣,我沒再說什麼,邊去沖涼了。
完畢,我又坐在桃枝邊,剝了個桔子遞給我。
“今天晚上我打電話回家了,我爸要我回去把離婚手續辦了再出來。”
“癩老七會答應嗎?”
在沒有和我較真之前,癩老七肯定不會輕易同意離婚的。
“我爸問了鄉司法所干部,要我先和老七簽離婚協議,如果他不同意的話再起訴。”
我在沉默中思索著桃枝一個人回去的可行。
“老七現在要找的并不是你一個人,你回不回去對他來說,重要不大了,不然他也不會那樣待你;他真正想找的人是我!”
“他找你有什麼用嘛,都是我的決定!”桃枝還不明白癩老七的真實意圖。
人畢竟是人,本不了解男人復仇的心如毒蝎!
“真要回的話,我陪你一起回去,我把你親手給,到時候看他想怎樣!”
“這個時候你怎麼能走的了呢?”
“就是嘛!告訴你爸,等廠里放春節長假了,我們都會回去,當著全灣人的面,將事徹底了解,給全灣的父老鄉親一個待!如果癩老七還耍渾的話,我就有辦法治他了!”
桃枝看著我,雙眼撲閃撲閃,一只手支撐著下,輕輕點了點頭。
幫我洗完服,才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