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坐定,怒目圓睜看著李宜之,然後傳喚來自己側管家,“你來說。”
那管家,戰戰兢兢,走到二人跟前兒,說道,“奴才,奴才今日白天瞧見,首輔大人府上的小廝往李大人府裏去了。”
說罷,太子冷笑瞅著李宜之,“想不到啊,好你個李宜之,這麽快便與首輔府通上了,真真兒不虧是新科狀元,要知曉,父皇最痛恨的便是大臣私下結,你這會子犯了忌諱,又與本太子作對,李宜之,你這管帽不要了,連帽子底下的腦袋也不要了是吧?”
一席話,直令李宜之頭皮發麻、冷汗涔涔而下。
他立時磕頭如搗蒜,忙說,“太子爺您明鑒,下屬實是冤枉的。別說是下沒有這個膽兒,便是有這個膽兒,那首輔大人,自打下中了狀元的那一日起,便針對下,下便是要孝敬,也孝敬太子也擰吶——”說罷,李宜之又連磕了三個頭,以表忠心。
這話聽進太子耳中,太子臉上的神適才好看了些。
“這麽說,你果然是冤枉的?”太子問,“既是針對你,如何又會派人去你府上?”
李宜之適才把日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細說了一番,還道是,首輔府仗勢欺人,把自己的老娘和妹子拘去做那樣的事兒,要太子為自己做主。太子定神打量了一番李宜之,在心下思忖,這李宜之是新科狀元,想來日後哪怕不風,現在在皇帝眼中,也是有頭有臉的人,能結也不是何壞事兒。
因此語氣緩和了幾分,“你既知道那首輔府不是什麽好地界兒,往後可得繞遠道,多躲著些。可別再讓本太子的人瞧見你和那些個人來往。”頓了會子,又說,“這麽說,和二皇子也沒關係了?”
李宜之趕點頭說,“下自打去了翰林院,再不曾見過二皇子。”
這李宜之在心裏好生周全了一番,今日見太子如此,可見朝堂上所言,說太子與二皇子不和睦,想來不是空來風。賀蘭府是二皇子的人,他現下裏不必多說,已和二皇子無緣。如今太子找上自己,何不借此機會和太子表明自己忠心,如此一來,也不愁在朝堂裏沒有發展的餘地。
因而,旋即又說,“太子殿下,下早想來拜會太子殿下您,隻是不得門路,以表忠心,今日太子若是信得過下,下願為太子爺效犬馬之力,肝腦塗地是在所不辭!”
太子一聽他這樣說,心裏也有了主意,還不等他拉攏,李宜之便投靠,也省得他饒費口舌,言罷便答應了下來。
如此一來,李宜之便有了太子做靠山,在翰林院行事更加霸道,惹得那修撰二人格外不快,卻又無法。
顧昭昭子好了以後,每日都往在賀蘭玖那邊去,賀蘭玖不似往日那般,這些日子總是算著時辰看還有多久到來。每日給賀蘭玖紮完針後,顧昭昭都要查看賀蘭玖的質如何,這些毒素也因為每天這麽勤勞的給排毒,而越發的弱了下去,因此,才放心。
賀蘭玖又好似極為信任,於這些事,都不聞不問,任憑顧昭昭在自己上施針,子也覺得日漸輕鬆。
再說閑來無事,顧昭昭也不往四跑,隻在屋研讀醫藥典,又和椒椒、紫瑜說笑,有時候丁小治來,又和丁小治玩笑罷了。日子過得有滋有味,瀟灑自在。這天丁小治來辭別,要往書塾進學,顧昭昭不得囑咐他,“你可別一天貪玩兒,好歹要多讀書。”
丁小治皆唯命是從,“姐,你隻管放心好了,我知道的。”
從顧昭昭屋裏出來,丁小治要走的時候,椒椒拿了一包東西出來,遞給他,“要去讀書了,你可一定要蟾宮折桂,給咱們夫人掙臉才是!”
“我當然知道了。”丁小治笑說,再看椒椒,那臉上紅暈一片。
打開包袱皮兒看了看,是一雙護膝,針腳十分細。
忙稱讚不迭,又知道顧昭昭素日裏不會這些針線活兒,便知這些東西是出自椒椒之手,心下裏覺得暖暖的。
可又和保持著距離,不過分親近,隻是說,“椒椒的心意我都收下了,等我每月回來瞧你。”
“好。”椒椒應下以後,也不和他多說什麽,轉便跑了。
屋裏紫瑜扶著顧昭昭出來,二人心底都納罕。
顧昭昭因笑說,“這是什麽時候兒的事啊。”
紫瑜攤了攤手,“誰知道呢。這倆人,都瞞得嚴嚴實實的。這椒椒也是大膽,不知道他是夫人的弟弟嗎,還癡心妄想的,夫人別惱怒,回來我說去。”
顧昭昭命嗬住,“你可千萬別說,我倒覺得,這兩人好。”
紫瑜聞言會意,知道顧昭昭不是那等看不起丫鬟奴才的人,也見椒椒和丁小治,一對兒算得上是郎才貌。
私底下也逗笑椒椒,“你這丫頭,平時還說是拿我當姐姐,和丁小治的事兒怎麽也不和我說一聲。”
椒椒忙做了一個噤聲的作,“噓,你胡說什麽呢,我們哪兒有。”說著還臉紅了。
又推搡了紫瑜一把,“你可不要胡說,別讓夫人聽見了。”
紫瑜笑說,“夫人一早知道了。”
椒椒眼底訝一片,難以置信,可見紫瑜眼神真誠,不像是在說謊騙人,又一陣苦惱,“壞了壞了,這可如何是好啊,夫人知道了這件事還不怪罪我。都怪你!誰讓你胡說的。”
紫瑜忙勸了勸,“你別哭了,夫人可沒有怪你的意思,還說,你和丁小治若是好,將來,等你再長兩年,到了及笄,就讓你開臉許給丁小治呢。”
椒椒心驚喜,又覺得害臊不已,又和紫瑜撒了會,心裏卻是對顧昭昭又多出幾分激和忠誠。
而顧昭昭這邊在屋子裏,想的是,定會全了這一小對兒。再過兩年,椒椒就十五了啊……丁小治也快了,這古代的人,到了十五就該談婚論嫁了。顧昭昭心歎,十五六歲的時候,還不知道在哪兒做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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