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兮自然知道聖旨不可,這件小事,也不過只是一個開始。
「遠兮,為父已經命人備車,既然陛下命你即日起宮伴讀,我們做臣子的,自然不可抗旨。」
路遠兮沉默片刻,突然抬頭,看向路宏文。
「父親,您的意思,還是那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嗎?」
路宏文一怔。
他何時在路遠兮面前說過這樣的話?
路宏文半蹲著子,平視著路遠兮,道:「遠兮,你要知道,聖上是君,我們是臣。」
「若是功高蓋主,就只有死路一條嗎?」路遠兮看著路宏文,問道。
路宏文了,想要說些什麼,卻終究化作一聲嘆息。
「遠兮,你還太小,有些事,等你長大就明白了。」
路遠兮緩緩垂下眼瞼。
「孩兒告退。」
說罷,路遠兮抬步離開了正廳,準備宮去了。
路宏文看著路遠兮的背影,眸中閃過複雜。
不論如何,將這孩子撿回來,他並不後悔,只是這孩子醒來后,總覺得他有了些什麼變化。
路遠兮坐上馬車,在前往皇宮的路程中,一聲不吭。
既然決定了要保護好鎮北侯府,他就絕不會退。
即使被全天下的人誤解,只要能護好鎮北侯府,他也在所不惜!
路遠兮一下馬車,就看到宮門口站了一大群的人,而站在人群最前面的,是一個小小的影。
冷漫休。
路遠兮的心中,默默地浮現出了一個名字。
冷漫休在去向蒼季帝請了聖旨后,便在宮門外等著,不論後的監們如何相勸,冷漫休始終是站在那裏無於衷。
直到鎮北侯府的馬車出現在宮門外,冷漫休的表才算是緩和下來。
他雖然知道路遠兮懂得忍辱負重,但他也生怕他會以未恢復為由,拒絕了蒼季帝的旨意。
但如今一看,路遠兮還是那個路遠兮。
路遠兮走上前,拱手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免禮。」
一直無於衷,不肯開口的冷漫休,終於開了金口。
在路遠兮的印象里,冷漫休一直是話的代表,他不僅話,長大了之後還兇狠殘暴,以至於前世二十六歲,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
「路弼。」
冷漫休喚了他一聲。
路遠兮一怔:「殿下有何吩咐?」
冷漫休微不可察的蹩了蹩眉頭,道:「孤……我姓冷,名漠,字漫休。」
路遠兮有些不著頭腦。
冷漫休的姓名天下人皆知,為何還要再與他特意講明?
疑歸疑,路遠兮還是禮尚往來的報了自己的姓名:「臣,姓路名弼,字遠兮。」
冷漫休看著他,沉默不語。
路遠兮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貌似,冷漫休的心似乎不怎麼明朗了。
「走吧。」
冷漫休轉,率先離去。
路遠兮跟在他的後,心中推測著冷漫休剛剛的意圖。
他是喚了「殿下」二字后,冷漫休才自報家門的,難不,他是希自己不要太見外?
冷漫休小時候這麼彆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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