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小姐做錯了地方,一會兒免不了被太後娘娘挑刺。按照葉蓁的格,若是跟太後娘娘爭執起來,定然會造難以收場的後果。
「當然沒錯。」葉蓁自通道。
這裏原是皇后的位子,現在宮中后位空懸,自然便宜了這個貴妃。
阿阮擔心的問題,放在葉蓁這裏也委實不算什麼。
並非是真的囂張跋扈,一點兒事都不懂。說對葉蓁到骨子裏的人是謝辰,又不是太后,如何能再太後面前仍保持著那般無禮?
葉蓁不知道的是,以往宮宴之上,都是由趙靜嫻待在謝辰跟太后二人邊伺候,這個位子也是不坐人的。
因此,敬妃初保和殿,抬頭看到一抹殷紅的人影,委實愣了一愣。
定定神,見果然是葉蓁,便微笑著向行了個禮。
「臣妾見過貴妃娘娘。」
「敬妃姐姐不必多禮,」
葉蓁聲一笑,竟直接從座位上跳了下來,問敬妃道:「為何只有你我二人,其他人都是好踩著點兒來的麼?」
「回貴妃娘娘的話,」
敬妃淡笑頷首,溫言道:「這宮宴一向有個不文的規矩,位份越高的人來得越晚。因此,每次臣妾跟賢妃二人來得最早。」
「原來竟是這樣。」
葉蓁點點頭,看來這次自己是吃了不諳宮中潛規則的虧。
笑了笑,說出話來卻十分直接:「守時原本是我朝優良德,我在宮外參加了大大小小也不下百場宴會,從未見過這種莫名其妙的規矩。」
這話尋常人自然是不會輕易接茬,敬妃只是微笑,並沒迴音。
不一會兒,除卻太後跟皇帝二人,還有那幾位在宮外的王爺,其他人都陸陸續續地來到了保和殿。
「嫻昭儀也過來了。」阿阮立在葉蓁側,用只有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嗯。」
位份越高的人來得越晚,而趙靜嫻不過小小一個昭儀,卻次次都在敬賢二妃之後才到。
恐怕也就只有謝辰那個蠢貨才會覺得是溫吞不爭不搶的小白兔了。
因著葉蓁在場,趙靜嫻自是不能像平日那般在皇帝邊兒伺候了。隨找了一張小幾坐下,心中並非不怨不恨。
不過……
昨日謝辰在清音殿好生將安了一番,現如今心態也就平和了許多。
然則不到片刻時間,好容易平和下來的心態就被葉蓁這個魂不散的人強行打消——
「嫻昭儀近來可好啊?」
葉蓁一向是跳活躍的子,高高在上地本來就有些坐不住。
當下見了趙靜嫻,又瞧著這小小一個昭儀,對自己這貴妃如此缺乏尊重,自是忍不住下來和玩玩。
葉蓁今日的穿著打扮十分正式,畢竟是應了太后的邀請,面子上要過得去。
曳地的紅綢長,高高挽起的髮髻,眉間特意點了一顆丹砂。整個人立在保和殿,宛如一朵盛放的紅牡丹。
所有人的目都聚集在葉蓁上。
是如此亮眼,卻也如此令人到危險。
「臣妾過得還算不錯,不勞貴妃娘娘費心。」趙靜嫻本就見不得葉蓁此人。
這時看,腦中也只充滿了姿容冶麗國天香等稱讚其相貌的詞語。
——就是這樣一個人,皇上在面對的時候真能忍住不心麼?
力地搖了搖頭,趙靜嫻迫自己不要胡思想。
「好歹你也是這宮中的一員,按宮時間算是我的前輩,我自是要記掛著點兒的。」
說罷了,葉蓁緩步上前。
形十分裊娜有致,一行一間都氣橫生。
「本宮見賢妃和敬妃二位姐姐進了這保和殿,都是第一時間來向我請安,唯有嫻昭儀特立獨行,找了這麼地方坐著,想是昭儀姐姐不適,沒神同我打招呼。」
葉蓁自顧自道:「這不,我就主下來跟你打招呼啦。誰知昭儀姐姐卻不像是很領的樣子,倒讓我心中一片寒涼。」
「我怎會不領呢,」
趙靜嫻苦一笑,又道:「臣妾今夜不適,這才怠慢了貴妃娘娘,還請娘娘見諒。」
二人對話的聲音不大,離遠了就不太聽得清。
由此,謝辰邁過保和殿的門檻之前,便看到趙靜嫻低眉順眼,臉上一派苦黯然。
而背對自己的葉蓁卻昂首,只需一個背影都看得出居高臨下的儀態是何等傲氣乖張!
「咳咳!」
他當即便有些步履不穩地走近前來,問道:「貴妃與嫻昭儀這是在做什麼,何不早點兒落座,等著母後過來?」
趙靜嫻可以就地落座,他指的自然只有葉蓁。
語氣雖然平淡聽不出什麼波瀾,葉蓁聽了卻覺得很是刺耳。
——謝辰定是以為自己又在為難他的心上人,這才不由自主地快步上前阻攔。
皇帝駕到,保和殿眾人都紛紛行禮。
唯有葉蓁翩然轉過來,雙臂環抱在前,仰頭看著謝辰,道:「嫻昭儀不舒服,臣妾過來關係一下,怎麼到了陛下裏,卻好像了什麼罪過一般?」
言語間的容雖然未免不敬,卻是刻意放了語氣,一點櫻微微撅起,倒像有多委屈似的。
聽得嫻昭儀不適,謝辰擔心地瞧了一眼。
昨晚靜嫻還神神,今天卻哪裏不舒服了?
「既然臣妾的關心在嫻昭儀跟皇上那裏都不做好,那我還在這裏獃著氣作甚?」
寬闊的長袖用力一甩,葉蓁擺出一副掀袍而去的架勢,道:「臣妾乾脆也先走一步算了,屆時就跟太后那裏說貴妃不適,日後定會前往慈寧宮給賠不是的!」
這席宴會本就是為了葉蓁而設,如今太後人還沒來,葉蓁倒被氣走了……
雖說這樣來一遭更能將葉蓁飛揚跋扈,不將皇室一眾放在眼裏的形象現得淋漓盡致。
可事一旦過了頭,收起場來未免麻煩。
眼見著西北軍過段時間就要出發,他正想著如何在軍中安眼線,以免朝政害之類的事,實在沒有心思理會後宮紛爭。
於是他也顧不上再關心趙靜嫻的和緒了,連忙攔上前去。
調整了一下表,謝辰好言相勸:「蓁兒這是鬧的哪一出呀,你何時聽到朕說你半個字的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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