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聽了這話也有些犯難,若華灼真的瘋病未愈,在府中的確是危險了些。
然而華灼聞言卻笑了,看向薛姨娘,瞇著的雙眼浮現出意味深長的笑:「若我的瘋病真的還沒好,薛姨娘以為你現在還能站著在這裏說話嗎?」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若我真的有瘋病,你和你的兒現在就只是兩了。」華灼這話說得平靜,然而周圍的人聽了卻暗暗心驚,談笑間便將生死說得這樣輕巧,著實令人害怕。
華灼並不理會旁人怪異的目,只靜靜地站著,二夫人愣了許久才終於回過神來,只見輕咳了一聲,說道:「華灼的事自有老爺做主,薛姨娘還是不要太多心了,今日鬧出這樣大的事有辱華府門風,往後再不可這般,時候也不早了,都散了吧。」
二夫人發了話,下人們也老老實實都做自己的活去了,薛姨娘心有不甘,惡狠狠地瞪了華灼許久才揮袖離開,華月兒和柳姨娘自然也不敢多待,很快院子裏又恢復了往日的清凈。
「碧兒,跟我進來。」華灼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碧兒不抖了抖子,老實地跟了上去。
回到屋子裏,華灼坐在窗前把弄著面前的銅鏡,微風從窗外吹了進來,涼的很。
「大小姐有什麼吩咐?」碧兒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是從二夫人屋裏撥過來的,想必對二夫人很忠心吧?」華灼平淡地問道。
碧兒聞言一驚,立馬跪在了地上:「大小姐恕罪!奴婢看薛姨娘如此咄咄人,怕大小姐無法應付,沒有辦法了才去找二夫人的!」
華灼看了一眼,輕聲道:「起來吧,你既是為我我自然不會生氣,只是比起伶俐的,我邊更需要忠心的人,你應當明白我的意思。」
「奴婢明白!奴婢已經到了大小姐屋裏,從今往後便只有大小姐一個主子,別無二心!」
「我從不相信這些表面話,只相信我眼裏看見的,往後你只需記得勤勤懇懇做事,不要了歪心思,你需得知道,我最恨被人出賣背叛。」華灼的臉上很平靜,看不出究竟是怒了還是沒怒,碧兒只連連應著,旁的話一句也不敢說。
「我醒來之後就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你同我說說府中的幾位姨娘小姐吧。」華灼道。
之前只聽過華府的幾個爺小姐,對們的品行為人卻毫不知,若不是今日偶然上了,想必一輩子也不會多問,只是這兩位姨娘和妹妹真讓開了眼界,為保險起見,也該打聽打聽。
「今日三位姨娘和兩位小姐您也見著了,自從大夫人死後,府中就屬薛姨娘最得寵,二小姐是的獨,自然也備寵,所以子難免不好,至於三小姐和柳姨娘,子最是弱,平日也只是依附於薛姨娘罷了,倒也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碧兒說道。
「我瞧著華遇雪似乎格外討厭我,我跟以前有過節?」華灼問道,那人一回府便罵罵咧咧地往院子裏走,若不是有過節還真想不出旁的什麼原因。
碧兒聞言有些遲疑地垂下了頭,過了好一會兒才小聲說道:「您從小癡傻,能有什麼過節,只是南越最重嫡庶,大夫人死後老爺又沒有再立妻室,薛姨娘就算再得寵也只是妾的份,二小姐也終究只是庶,若以前大小姐神智正常還好,可偏生您一直癡著,二小姐想著被一個癡人了一頭,自然看您不順眼。」
「恐怕不是不順眼這麼簡單吧。」華灼幽幽道,從前在卓家便見識過了嫡庶之分,即便是兄弟手足,該手的時候一個比一個心狠,是卓家最不寵的庶,打小被欺負慣了的,也就是對旁人沒什麼威脅,那些年雖過得不好卻也勉強能活下去,可一旦有了威脅遭人妒恨,他們便會想盡辦法置人於死地。
碧兒瞧的樣子也有些心疼,雖來華府沒幾年,可有些事府中的下人都是傳遍了的,從二夫人屋裏出來,聽的自然也多。
「老爺忙於朝政,對府中之事不怎麼上心,雖疼您,可您到底是癡傻,老爺也顧不過來,您還小的時候二小姐便常常來院子裏對您打罵侮辱,您又不懂得告狀,再加上薛姨娘得寵,府中的下人也不敢多說,在這樣的日子裏您好幾次都差點活不過來。」
一個癡傻之人不懂得誰好誰不好,即便華遇雪對又打又罵,只要哄騙兩句便信了,一個傻子在府中無人相幫,那日子得有多難過啊,每次被折磨得快死的時候,相爺再下令尋葯醫治,就這麼生生死死地吊著,就算不死,這輩子也別想恢復清醒了。
「就這麼我還能活下來,倒也是命大。」華灼苦笑了一聲。
「您又不是不得寵,況且還有二夫人在,薛姨娘和二小姐再怎麼也不能做過火了。」
說起這個二夫人,華灼倒覺得有些有趣,看上去不像是個有心計的人,倒和普通貴族婦人一般,為人也算公正。
「這個二夫人與薛姨娘不合嗎?」華灼問道。
「倒也算不上不合,只是薛姨娘張狂,二夫人不喜歡的為人也懶得同一般見識,若不是大事薛姨娘怎麼作二夫人都不會管,說起來二夫人可比那兩位姨娘好得多,這些年將府中打理得井井有條,也從不苛待下人對人對事也公正。」
看得出來碧兒很喜歡那位二夫人,華灼又問:「我聽說二夫人有一個兒子在雪鷹宗學習武功?」
「可不是嗎,二爺雖不像大爺那般灑逍遙,但也是個極其正直之人,從小便崇尚武藝,去了雪鷹宗之後好些年都沒回來了,他子清冷,就算是家書也不過寥寥片語,二夫人為此怨了許久呢。」
華灼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對這個二哥倒是生了點興趣。
「說來也怪,二夫人那樣的子教出的兒偏生都是子冷清之人,二爺是這樣四小姐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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