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作為年級第二的我其實還有另外一個份。
上午還在對我冷嘲熱諷的第一名,下午就對我糾纏不休。
01
高三開學底考試績出來,我考了年級第二,班主任特意讓出早自習讓我們按照績選位置。
第三排正中間并列著四個位置,視野是最好的,我猶豫了下,在其中一個上坐下。
剛坐下,側的陸川就皺起眉頭。
他的表太過明顯,在門口排隊的同學幾乎全部看見。
下了早自習,們嘰嘰喳喳的圍在我邊。
「萬年老二還真敢著臉和陸川做同桌啊,沒看見他臉都黑了麼。」
「又丑又窮,績還沒有別人好,你拿什麼追陸川,拿你的大黑框眼鏡麼?」
們嬉笑著來抓我的眼鏡,我下意識往旁邊躲,推搡間挨到了陸川的肩膀。
他像是被燙到似的猛地起,我的眼鏡被他撞在地上,其中一個生一腳踩上去。
陸川敲了敲后桌生的桌子:「換個位置。」
生訥訥抬頭:「啊?」
陸川:「我稍后會跟老師說。」
我蹲下去撿眼鏡,陸川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和生換了位置,像是在躲避瘟疫似的。
眼鏡碎了,我可惜地搖搖頭。
或許是表有些可憐,陸川盯著我看了兩秒,冷著臉警告道:「條件不好就把心思放在學習上,不該的歪腦筋。」
語氣極盡嘲諷。
惡意的笑聲在教室開。
我所就讀的是貴族學校,陸川屬于那種績拔尖,家境也優渥的,再加上帥氣的外表,是當之無愧的校草。
而我是作為拉高升學率被花錢買進來的特招生。
在這里,沒有人看得起我。
02
中午吃完飯,我回宿舍午休,趁著室友還沒回來,我從柜子里拿出手機躲到廁所。
剛開機,銀行卡到賬十八萬的短信就發了過來。
這是我昨晚直播的收。
我看著七位數的余額,很滿意地打開了短視頻 APP。
我駐這個平臺大半年,發了十幾個模糊廓的唱歌視頻。
半年時間,我積累了上千萬的。
將昨晚最新剪輯的唱歌視頻發出去以后,我正準備關機,一條新的私信彈了出來。
「好開心,今天考了年級第一,你也正好發視頻。」
對方 id 「冰川」,頭像很眼。
我鬼使神差地點進他的會話框,發現他從我剛開始直播那會兒就給我發私信,陸陸續續也發了上百條。
從表達對我的喜歡,以及分他的日常,甚至我有時候聲音啞,他還會提醒我要注意休息。
尤其是最近,他發的越發頻繁,言語間表出強烈的喜歡。
我思索了兩秒,回了個謝謝,收好手機后打算再去教室刷兩套題。
座位旁圍了很多人,都是陸川的那些富家子弟朋友,里很興地在討論著什麼。
「臥槽,真的回了!」
「陸川這小子真是走狗屎運啊。」
我走到座位上坐下,他們的話題戛然而止,陸川臉上難得的笑容也逐漸淡下來。
他們嬉笑著把話題轉移到我上:
「眼鏡妹,聽說你喜歡陸川啊。」
「嘖嘖,放棄吧,陸川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人家可是一千多萬的主播,又漂亮材又好,唱歌還嘎嘎好聽。」
我面無表地拿出一模卷子。
還沒翻開,就聽見陸川涼涼地說:「夠了,也配跟 ROY 相提并論?」
我的手一頓。
ROY?那不是我的短視頻 id 嗎。
我猛然想起中午回復的那條私信。
我說頭像怎麼那麼眼,原來「冰川」是陸川嗎。
03
下午上完課,老師講了一些國慶放假注意事項后,拿出一疊門票。
「這是利達廣場音樂節的門票,我有朋友是工作人員,幫我弄到了一些票,有喜歡的同學可以找我拿。」
底下一陣歡呼,有人問都有哪些歌手。
老師把票投影出來:「三線男歌手,原創音樂人,還有……」
「ROY!居然有!」
有位男生吹了個口哨,下一秒,一向冷淡的陸川破天荒舉手:「老師,我要一張票。」
在我們學校有個名詞「陸川效應」。
凡是陸川參加的活,所有人幾乎都會爭先恐后地附和。
于是不到半分鐘,門票一搶而空,因為數量有限,有些人沒有拿到,我就是其中之一。
放學后幾個生把我攔在教室門口,們揮舞著手上的門票,語氣充滿惡意地說:
「簡寧,你一定很想和陸川去看音樂節
吧。」
「但是你那麼窮,怎麼可能買得起門票呢,畢竟要一百八呢。」
我面無表地看著們:「你們要干什麼?」
「只要你從我的下鉆過去,我就給你一張票,怎麼樣?」
我的眼神從們手中的門票上掃過。
這票邀請我的主辦方給了我很多,現在全被我塞在書包里。
我皺起眉頭,疑地問們:「不就是一張音樂節門票嗎?」
們像是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不就是?你說的輕巧,這票這麼難搶,你有嗎?」
「有啊。」我點點頭,在們震驚的目中從書包里將一沓票拿出來。
04
周末利達廣場人滿為患。
巨大的橫幅拉滿了整個廣場,還有很多從其他地方慕名而來的拿著燈牌激地排隊。
但更多的人則是沒有買到票,只能在外面拍照打開。
原本主辦方要派車來接我,但我并不想暴自己的住址,所以只能提前來。
我戴著新換的眼鏡,穿著校服,隨著人群往里面。
著著,終于到檢票口,我卻好死不死地跟班上的人上。
班主任組織著拿到票的學生正在等待檢票,看見我,他們像是看見什麼怪似的。
「簡寧,你怎麼來了?」
「我就知道你不會放過這種機會接近陸川。」
領頭的陸川穿著干凈的衛,優越的高在人群中鶴立群。
聽見這話,他皺眉冷冷掃我一眼,待看見我這副樣子后,他的眉頭皺的更了。
班主任眼神質問地盯著我:「就算來了沒票也不能進去,你還是快回去吧。」
我從口袋里掏出票:「我有。」
他們更震驚了:「你哪里來的門票?」
這話我沒法解釋。
猶豫間,那幾個跟我不對付的生嗤笑著怪氣地說:
「你們還不知道吧,簡寧為了賺錢當起黃牛了,搶了好多票想在這里賣呢。」
我:「……」
也虧們的想象力那麼富。
「這是真的嗎?」班主任問道。
「當然是真的,書包里好多門票,我們都看見了,除了黃牛,誰會沒事買那麼多票?」
所有人的目火辣辣地注視著我,就連一向對我只有冷眼的陸川,此刻也流出幾分厭惡的神。
班主任上前想拽我:「你知道這是違法的嗎?趕回去,別丟我們學校的人!」
我扭躲開了他的手,面無表地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票是主辦方送我的。」
05
短暫的寂靜過后,人群里發了一陣急促的笑聲。
們嘲弄地看著我,大聲質問道:
「主辦方送你門票?簡寧,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有錢還是有關系?我們班高干子弟也不,連陸川都沒得到主辦方送的門票,你憑什麼?」
的話引起了周圍的注意,很多不明所以的人圍了過來。
一面是打扮的鮮亮麗的們,一面是穿著校服的我,怎麼看都顯得我說的話不可信。
班主任覺得我丟臉至極,陸川也不再看我,仿佛我的存在對他的眼睛來說是一種污染。
見這麼多人幫們,們底氣更足,一把搶過我手中的票:
「這種惡心的票就沒必要留著了,我幫你解決了吧。」
當著我的面把票撕兩片,在我略顯驚訝的目中,湊在我耳邊低聲音說:
「我看你沒了票怎麼進去,還妄想接近陸川?你配嗎?」
說完惡狠狠的推了我一把。
我深吸了一口氣,忍無可忍準備還。
這時這邊的靜卻引起工作人員的注意,場地經理帶著幾個工作人員走過來。
「發生什麼了?」
班主任趕向他們解釋:「抱歉,是我的學生想賣黃牛票,但現在都解決了。」
在這種地方黃牛是最為讓人不齒的。
經理當即冷下臉走過來準備趕我走:「請你出去。」
他的話引起周圍一陣歡呼。
我面無表的看著他,終于忍無可忍從書包里掏出一份邀請函:「你們誰有資格讓我走?」
06
撕我票的生蘇欣蘭,的瞳孔閃了閃,皺眉問:「這是什麼?」
場地經理從我手中走邀請函檢查。
我則淡淡地回答:「音樂節的部邀請函,你不會不知道吧?」
在這麼多人的目中,當然不可能承認自己的無知。
只好結結地給自己找場子:「我當然知道了!我只是好奇你哪來的邀請函,不會是找你的黃牛同行買的吧?」
這話剛說完,人群里有幾個的神頓時怪異無比。
他們
聲音很大的反駁:「這位同學,每個人的邀請函上都有署名,黃牛怎麼賣?」
蘇欣蘭臉漲紅,謊言被穿之后瘋狂想要找補,然而卻磕磕絆絆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剛才還盛氣凌人的經理檢查完邀請函之后,語氣變得緩和謙遜:
「不好意思,之前沒有弄清楚況怠慢了您,這便是貴賓室,請跟我來。」
他以為這麼說就算了。
然而我冷笑了聲,從地上撿起被撕兩半的門票:「黃牛?」
經理的表很尷尬:「誤會,都是誤會。」
「可他們的不當言行對我造了損失。」我面無表地看著以蘇欣蘭為首的一群生,「在這種規模的音樂節鬧事,恐怕會造不良好的影響吧?」
在場的都是人,經理瞬間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板正臉,對蘇欣蘭等人說:「你們惡意中傷他人,還撕毀別人的門票,我宣布取消你進場資格,請回吧。」
蘇欣蘭難以置信地瞪大眼:「可是我買了票的!」
「買票的錢之后會通過方渠道退還。」
蘇欣蘭咬著,神又難堪又怨恨。
先是委屈地看向班主任,可班主任嫌丟人早就跑到隊伍后面去了。
最后只好求助似的看著陸川。
「陸川,你幫我跟簡寧說一下,那麼喜歡你,一定會聽你的。」
07
陸川皺皺眉頭,目從我臉上掠過,最后定格在我手中的邀請函上。
破天荒的,他竟然抬腳朝我走過來。
我覺得好笑,率先開口:「誰給蘇欣蘭求都沒用。」
陸川居高臨下地睨著我,語氣帶著一施舍的意味:
「我不是來替求,只是有件事想讓你幫忙。」
我有點無語,他的語氣怎麼倒像是我欠了他的?
我正準備開口表示不興趣,陸川接著說道:
「部邀請函可以見到那些歌手吧?能不能讓我和 ROY 見一面,我可以……」
他思索了幾秒,眉頭皺得更,像是做出極大犧牲似的說:「可以勉強讓你做我同桌。」
狐朋狗友難以置信:「陸川,你有必要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嗎?」
我:「……」
半秒之后,我怪異地笑出聲,把剛才撿起來的門票碎片扔到他上:「腦子有病就去治。」
直到進場,陸川還一直維持著那副震驚的表。
像是沒料到我會拒絕他。
如果可以,我真想告訴他我是 ROY,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但我簽了保協議,份還不能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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