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從電話接通起就一直在看著這邊，他幾乎要馬上出口說自己在家了，但不知道為什麼頓住了，片刻後，他又靠回了沙發，一臉的不配合。

老楊嘖了一聲，拿回手機，剛想說秦煜還在，就聽見電話掛斷的“嘟嘟”聲，估計時初已經明白過來自己的話被秦煜聽見了。

“服了。”老楊小聲嘟噥，“你們倆鬧矛盾總來折騰我。”

他說著就手去拿桌子上的水，剛到水杯，秦煜就從沙發上起，一手撐著茶幾，一手過來把老楊過的水杯握住，然後用手背把另一杯水往他那邊推了推，“這杯是你的。”

老楊：？

老楊聰明得很，幾乎立馬就明白了怎麼回事。時初剛從家裡出來，這杯水不是他的還能是誰的。

秦煜也也意識到自己的作稚了些，在看到老楊拿錯水杯的一瞬間，他就快於思考地把杯子拿回來，他詫異於自己的反應，也許是不想讓別人用時初喝過的水杯。

秦煜自嘲地笑了笑，低頭喝了口水，對老楊說：“那就麻煩你把資料給他了，謝謝。”

憑心而論，雖然老楊是時初和秦煜兩個人的共同好友，但他平時和時初的關系要比和秦煜近得多。特別是畢業以後，秦煜在忙自己的事業，和他流的遠不如時初多。所以，他前幾年對秦煜的大部分印象還停留在他是個很歡迎，自也有能力的年上。縱使偶爾會看見他因為和時初鬧矛盾而魂不守舍，但過不了多久又會恢復過來，和時初一起在他面前秀恩，順便秀秀貓。

但近兩年，每一次見秦煜他都能明顯覺到他上氣質的變化，如果說是因為工作後了不似乎也能說通，但除此之外，他還從秦煜上到別的一些，以前幾乎不會和秦煜聯系在一起的東西，比如糾結、徘徊、沉鬱...甚至不自信。

好像一朵在綠洲盡綻放的花朵被移植到了貧瘠的土地，因為長期汲取不到足夠的養分而慢慢發蔫。

特別是當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老楊竟然在他的語氣中聽出了孤寂和落寞，這實在不像秦煜。

老楊了額角，幾乎每個從校園到社會的人總會發生各種變化，要一直和從前一樣當然不現實。致使秦煜發生變化的原因肯定多種多樣，他無法推測其他，只能從面前的況手。

他從來不喜歡關心和手好友的個人生活，但論誰也無法冷眼看著兩抹本來鮮豔的彩逐漸暗淡。

他想，他也許應該和時初好好聊一聊。

作者有話說：

還有一章晚點更，可以明天再看，看文的小可們估計年齡都小，要熬夜呀～

第13章

老楊回來的時候，時初正在客廳拿著張紙寫寫劃劃。

他把茶幾當書桌，自己則直接坐在了地板上，雖然北方的冬天幾乎家家都有暖氣，但這樣直接坐在地板上還是容易涼。

“自己去沙發上找個抱枕墊著。”老楊朝時初揚了揚下，催促道，“快點兒，要是著涼了秦煜得找我麻煩。”

“不會的。”時初擺擺手，“我也快了，不好意思，有師妹剛剛聯系我說今天的實驗數據有誤差，我算一下。”

老楊去貓窩看了看豆沙，又踱步回來，把文件拿到時初面前給他看了看，“是這個吧？我想了想，要不...”

時初以為老楊要說和秦煜相關的事，停下了手中的筆，頓時有些張：“怎麼了？”

“沒什麼，我說別去火鍋店吃了，你明天下課了買點食材來我家，我們自己煮吧。”

“哦，好。”時初又開始低頭計算。

老楊蹲在他旁邊看他在紙上計算，都是些看不懂的公式和符號。本來想問問時初他和秦煜的事，但看他此時明顯已經十分疲憊了，卻還要強撐著勞累心學習，老楊的話也哽在嚨，最後還是沒說出口。

時初邊算邊說：“你先去睡吧，我搞完了就休息。”

“行吧。”老楊站起來，在走回臥室之前又被時初住。

他無意識地挲著手上的筆，低聲問：“他還好吧？”

“還活著。”老楊不知道時初對於“好”的定義是什麼，他只能挑個看起來不出錯的回答。

時初的表瞬間變得難以言喻，老楊歎了口氣，“行啦，你先搞自己的事吧，其他的明天再說。”

這兩個人，各自學習工作上的事都忙不過來，還要為了心，他都替他們累。

時初知道老楊必然要和他說點什麼，第二天六點就起來去了實驗室，提前把自己的事搞完了，又拜托何葉幫他盯著點兒導師，自己提前溜出了校門。

在超市買了一大堆食材，費力提著往老楊家走的時候，又不可抑製地想起秦煜。

他意識到自己對秦煜心的那天，就是在一家火鍋店裡。

那時候距離他認識秦煜已經過去了四個多月。四個月裡，他先是因為輔導秦煜四級在圖書館每天和他相。六月四六級考過之後，秦煜又借著謝他的名義請他吃了好幾頓飯。

接踵而來的就是期末考試和暑假。時初本來以四級考完了，秦煜該謝的也已經謝了，他和秦煜就不會再有什麼聯系。結果也不知道秦煜每天哪裡來這麼多問題，總會在微信上向他問東問西。

時初一開始還因為秦煜請他吃的那麼多頓飯而耐心回答，時間長了，就有些心煩意。秦煜每次問他，他都不得不回答，然而一天的時間裡他隻想乾自己的事，自己的事還沒乾完又不得不分出心神應付秦煜，他十分煩躁，到最後連消息提示音都不想聽到，直接24小時靜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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