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瞎說啊。”趙易安反駁道，“這不是你過生日嗎，人家關心你一下都不行啊，你在家裡還沒這待遇吧？”

小景也跟著說：“沒關系，趙哥開玩笑嘛。”

趙易安心直口快，一句話說完了才反應過來不合適，他有些忐忑地瞄了秦煜一眼，看他又垂著眼煙，看不出明顯的緒，才訕訕補充道，“最近大家都忙，你又是最累的，生日就放松一點嘛。”

其他幾個人也紛紛點頭附和。

秦煜漫不經心地笑了下，岔開話題：“何助開個車怎麼這麼慢？”

幾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從言語中時初了解到是公司的人鬧著要給秦煜慶祝生日，秦煜乾脆出錢在城西包了棟轟趴別墅給大家搞團建，沒什麼規矩，就是犒勞公司的員工，讓大家吃好玩好。

何助理開著車過來了，秦煜煙沒完，就讓其他人先上車走，自己則和趙易安小景留下來打車。

小景左右看了看，朝著時初這輛車走來。

時初立馬關上窗，跟司機說：“師傅，走吧。”

“啊，哎！”師傅靠著座椅玩手機，聽見後座的聲音就直了發汽車，問：“你不在這兒下車？”

時初搖搖頭：“回S大。”

話音剛落，小景就敲了兩下駕駛位的車窗，時初沒由來地張，將自己往後椅了。

“師傅，城西那邊兒去嗎？”

“不好意思，不去那邊。”

小景禮貌道謝離開，車子也在此時起步，經過秦煜的時候，時初聽見趙易安在他旁邊說：“等會兒公司那幫人肯定要灌你酒，一會兒小景要幫你擋酒就讓他擋幾杯。”

小景去更遠一點的地方攔車了，秦煜掐了煙，對趙易安說：“別扯淡，一還沒畢業的小孩兒擋什麼酒。”

說這句話的時候，秦煜隨意掃了一眼從他眼前經過的車，時初坐在裡面，隔著一塊玻璃看著他的臉。

他知道車外的人看不見車的形，所以他敢在此刻直視秦煜，肆無忌憚。

趙易安又說了什麼，不過時初已經聽不清了。車子往前駛去，時初看不見他們了，又轉過從車後的玻璃看。

他看到小景打到了車，他們坐上去，車調了個頭後朝著與自己相反的方向開走，直到再也看不見。

時初回過，緩慢將自己的手進口袋，到了堅的盒子，那裡面還裝著他的對戒。

他的手指下意識地在盒子上，作和下午在珠寶店接過盒子時沒什麼兩樣。但那時候心裡的忐忑、期待和希在此刻都已經冷卻下來，他本來就有的衝消失得一乾二淨。

剛剛站在那裡的幾個人他都不陌生。趙易安他大學就認識；秦煜左邊的男生在之前對他一口一個“時哥”，得無比親熱；而還有一個人，每一次他去秦煜公司時，都會笑著打趣他：“秦總家屬又來了啊？”

然而此刻，他們與他沒有任何關系，甚至沒有一個人提起他。

就像在大學時期，秦煜的所有朋友都知道他是秦煜邊的人，所以會和他打招呼，會跟他開玩笑。

但是他一直都知道，這些善意與熱是因為秦煜，不是因為他。

他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和秦煜站在一起過，能和秦煜並肩的應該是小景那種人，不是他。

秦煜過生日，連一條消息都沒給他發，如果不是今天過來一趟，他也不會知道秦煜原來是這麼安排的。

也好，秦煜從來都是這樣，任何值得慶祝的事，都會有一大群人熱熱鬧鬧地圍著他，如果選擇和自己過，只能兩個人冷冷清清躲在家中。

他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所以秦煜一直遷就他。

時間久了，他都忘了，秦煜本來就應該站在人群中間。

秦煜很多地方都和他不一樣，一切都離他很遠，和他沒什麼關系，他還在折騰什麼呢。

算了吧。

-

回學校的路上，時初接到了江浩言的電話，說今晚學校有學生自行組織的平安夜活，問他如果在學校的話，要不要一起去玩一玩。

其實江浩言之前也偶爾和他一起出去玩，那時候他隻把兩個人之間的關系簡單視為不錯的同學，但最近一段時間，他也覺到了江浩言似有似無的試探。

這種試探讓他下意識地想要遠離。

時初說：“我不在學校。”

江浩言似乎有些失，但也沒有堅持，只是簡單說了幾句好好休息之類的話便掛了電話。

話都說出去了，時初也不想在學校見他讓兩個人都尷尬，乾脆回了家。

反正秦煜今晚肯定不會回來。

洗完澡走到書房，時初將那個小小的絨盒放進了書架最下面的屜裡，這裡堆著些雜，不常打開。

放進去後，時初卻遲遲沒有關上屜。

他盯著裡面一個空相冊發呆。

這個相冊，還是秦煜在大學時送給他的。

那時候他和秦煜正於一種微妙的氣氛中，自從那次在秦煜慶祝四級通過的火鍋局上發現了自己不可言說的之後，時初就開始躲著他。

時初從小到大一個人待慣了，不論友還是，都沒有理這些關系的經驗。之前對秦煜那些的在意尚可以解釋為被一個人對自己撲面而來的熱所染，那麼在發覺到自己異樣的愫之後，他就不得不警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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