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泛海宣布不再延期收購要約，退出了對（中國商務部）、safe（國家外匯管理局）這境收購必須過的三大機構都開了綠燈。

 兩家公司完割。

 泛海集團先將自己二級市場上買來的那8.9%的med-ferry份出售給了清輝集團，很快，清輝集團便遵守承諾，又將med-ferry旗下那家ai藥研發公司轉讓給了泛海。

 差不多同一時間，泛海集團也功收購了一家英國的醫療械公司。

 經鴻知道，泛海集團的下一步就是等到鎖定期結束后，將手里頭剩余10%的med-ferry份也轉給清輝。那個時候清輝集團持數量將一舉超過90%的紅線，可強制收購剩余份。

 到那一天，散戶們的med-ferry份會被易所盡數賣出，med-ferry公司會被清輝集團私有化1，從斯特哥爾證所摘牌退市。

 “泛海得到med-ferry旗下的ai藥研發公司”這個消息剛出的時候，各金融博主都極為震驚，他們紛紛猜測著:

 【看起來，泛海退出med-ferry的競購，背后還有一些故事？】

 【應該達易了吧……】

 下面評論則五花八門。

 【泛海清輝還能合作？】

 【樓上的，怎麼不能。干嘛跟人民幣過不去？】

 經鴻也看見一些類似的相關評論，不過并不在意。

 …………

 泛海得到ai藥研發公司后沒幾天，中國互聯網行業最大的一個盛會——世界互聯網大會，便在萬眾期待中到來了。

 這屆大會規格很高，最高領導也會參加并且致辭，經鴻、周昶也都將在第一天上午發表演講。

 大會不在北京上海，而是在某個風景秀的江南小鎮上。

 經鴻到的時候整座小鎮煙雨蒙蒙。經鴻看著，只覺得小鎮好像一幅中國古典的山水畫，廓氤氳，目力所及大部分是各種層次的黑灰白，偶爾才有一抹亮彩。

 而互聯網國際會展中心就坐落在這一鎮的小橋流水之上，風格同樣古樸，卻又著現代朝氣。墻錯落，青瓦起伏，如波浪般層層鋪開，院子里則有青石磚、水榭、亭臺、回廊、青竹、荷花。可同時，建筑上方又有幾萬鋼筋組的幕墻，像古時候由這里出發，連接世界的綢，又像今天連接世界的纖。

 志愿者們進進出出，上穿著古典服裝。

 建筑里頭，主會議廳的主調是象征科技的深藍，主-席臺上鋪著深藍的地毯、配著深藍的背景，甚至連正上方懸掛著的數盞小燈都全部是深藍的。

 這一次是經鴻、周昶第一次來會展中心——大會今年才是第二屆，去年是第一屆，可彼時經鴻剛剛接手泛海集團，沒來參加，周昶那邊也是同樣。

 ………

 這個大會的開幕式仍然還是老三樣——領導們分別致辭、省長宣布大會開幕，與會者們合影留念——這次大會規格更高，第一排全是領導們，經鴻他們則一個一個在第二排站好。

 等到大會開始之后，“四巨頭”的四位總裁還有外國巨頭的幾位boss便按照順序發表演講。

 經鴻還是不慌不，說了說泛海集團在ai上面的布局。

 周昶則講了講清輝集團云計算的果，比如幾個非常新的功能。周昶還說清輝正在自研基于arm的芯片，希可以使云服務能耗更速度更快。

 世界互聯網大會與經鴻之前出席過的那個人工智能論壇規格不同影響也不同，做完主題演講之后經鴻也沒走，而是打算完整地參加完為期兩天的大會，看起來其他大咖也都一樣。

 這不僅僅是個學習的機會，同時也是個社的機會。

 本次大會的主辦方將經鴻與周昶的座位安排在了一塊兒，于是在接下來的時間里，經鴻意外地發現，對于別人的演講容，他做筆記的時候周昶一般也會做筆記，他無于衷的時候周昶一般也無于衷，興趣的東西似乎都是相同的。

 經鴻還發現，與大多數英俊男人不同，周昶的手指并非是那種修長漂亮的類型，相反，周昶的手很大，手掌寬厚，手指很長而且略，關節的骨節分明，充滿了年雄的力量，與周昶的高和材完全正比。

 “被鉗一下應該會很痛。”經鴻想。

 不過大會上有經鴻興趣的，那自然也有他不興趣的，并非每個演講都有趣、都吸引人，有的時候經鴻覺得還浪費自己時間的，他們這種人最寶貴的就是時間。

 這種覺在下午演講剛開場的那段時間里達到了頂峰。撞邪了似的，臺上的人一個一個比賽著講廢話，會展中心的外面也雷聲陣陣雨連綿。

 經鴻覺得實在無聊，于是放空大腦，神游天外，撐著下著臺上。

 過了會兒經鴻突然想看一看會議日程的brochure，研究研究接下來幾個嘉賓的份和幾個演講的主題。

 brochure不在明面上，經鴻便隨手掀起自己攤在桌上的筆記本，想著也許會議日程被筆記本在下面了，結果還沒找到什麼呢，耳朵倒是先聽到了悶悶的“啪嗒”一聲——經鴻之前隨手放在筆記本上的圓珠筆從桌子的另一側滾下去了，落在地上。

 經鴻:“…………”

 清醒了。

 大會只給每位嘉賓發了一支圓珠筆，經鴻偏過頭，從他自己這一邊兒掃了幾眼桌子底下，沒發現那支筆。

 難道只能從對面兒找了？

 沒辦法，經鴻只得躬著子站起來，撐著桌面，眼神越過桌子覷向對面，盤桓片刻。

 ……看到了。

 他的那支圓珠筆正靜靜地躺在那兒。

 但這可怎麼撿？

 經鴻猶豫著:撿，還是不撿？

 就在這個時候，經鴻聽見他左手邊傳來短促的一聲笑。

 “……”經鴻扭過脖子，向自己邊的周昶。

 不出經鴻所料，周昶正好整以暇地看著此刻趴在桌上找圓珠筆的自己。

 經鴻到不可思議——周昶竟然笑出聲兒了！！！

 經鴻坐回座位，向周昶，眼神明顯不太爽利。

 知道經鴻聽見自己笑出聲兒了，周昶角笑意未收，只右手握拳，放到邊裝模作樣地輕咳了下，說:“抱歉。”

 雖然說“抱歉”，可周昶明顯完全沒有真的抱歉的樣子。

 “……”經鴻說，“周總，能向那邊兒讓一讓嗎。”

 大會前面每排之間都留出來了足夠空隙供嘉賓們進進出出，可桌子卻是一長條的。

 經鴻可以從座位后繞過桌子到前面撿，并不需要其他人讓他，可是大會演講還在繼續，這個桌子又這麼長，他難道真繞一大圈就只為了撿一支筆？太夸張了。

 此刻距離茶歇時間至還有一個小時，“等”肯定是不現實的，經鴻也想記點筆記，他印象中后頭還有幾個知名的學者。

 志愿者也沒注意他們這邊，因此此刻唯一的方法就是他直接鉆到桌子底下去撿那支圓珠筆了。

 可大會座位挨得很近，經鴻彎不下去腰，需要周昶讓一讓。

 周昶也沒說什麼，自然地向另一邊挪了半個屁-出去。

 這回空間差不多了。

 經鴻坐在原，先挪出去了一條。接著經鴻略略猶豫幾秒，不過最后還是彎下了腰，頭頂朝著周昶那邊，將他自己的上半閃進了桌子底下，去撿那支圓珠筆。

 比起自己，圓珠筆其實更靠近周昶。

 周昶垂眸看著經鴻，卻意外發現邊這個沉穩老道的男人腦袋頂上竟然有個淘氣發旋。

 據說這玩意兒的形是因為孩子在母過于活潑過于好。

 周昶估計經鴻高差不多有一米八，因此平時誰也看不見他頭頂的這個發旋。同時，因為份，經鴻頭發似乎永遠一不茍紋不，周昶完全沒想到經鴻會有這麼個淘氣發旋。

 周昶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盯著經鴻的淘氣發旋看了許久。

 周昶旁邊“行遠”老總見周昶一直盯著，還以為經鴻也禿了，急忙抻著脖子看，最后卻只瞧見一頭又黑又的發，很茫然。

 十幾秒后經鴻終于拿到了筆。

 他還坐在椅子上，又閃出來，可他出來的時候明顯預估錯了桌子邊沿的位置，還差著幾厘米呢，他就想直起子了。

 周昶眼疾手快，也沒時間多想，便手掌向下，手背著桌子，將自己的右手抵在了桌面底下，于是經鴻一個起，頭便撞在了周昶攤開著的手掌心里。

 因為周昶替經鴻擋了一下，經鴻的頭沒直接磕在桌子上。

 經鴻的頭頂和木的桌子中間隔了一只溫熱的手。

 當意識到竟然是邊的周昶幫著自己擋了一下，保護了他，經鴻怔了怔。

 幾秒后，他才看著周昶，說:“……謝謝。”

 “不客氣。”周昶說，“下次別再淘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