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跑過去敲敲車窗，看著裡面出一張年輕漂亮的臉多有點不適應。

“小易師傅，秦先生馬上下來，我要陪客戶坐，辛苦你注意安全。”他說。

易水點頭：“可以。”

“秦先生不需要幫忙開車門，你穩妥駕駛就好。”李想繼續叮囑，“到了目的地麻煩你不要離開，在泊車位等一下，午飯時間預計在兩小時。”

易水再點頭：“行。”

本來上午的微信事件已經讓李想徹底認為這是個極不靠譜的人，眼下看他這麼合作，倒愣了幾秒。

“時間要到了。”易水提醒，“秦先生是不是要出來了？”

李想看了一眼時間，趕點頭：“是，我去招待客戶，辛苦你了，請務必注意安全。”

易水看著他又跑走的背影無語，這酸裡酸氣的通方式效率可真低。

手機在這個時候又響了，易水瞥了一眼，顯示發信人是姚池，他隻好打開看了一眼。

他扯下右手的手套，點開手機是一段語音。

【姚池：客氣什麼，馮越朋友那就是我朋友，你是馮越弟弟那就是我親弟弟，秦川這家夥……】

車門打開的聲音讓易水不得不看了一眼後視鏡，語音已經播完想阻止都晚了。

【……是老古板了點兒，人傻了點兒，不過是個好人，又帥又會掙錢，他要欺負你跟哥說，姚哥給你算帳去。】

……

車門關上的聲音在此刻顯得格外大，饒是易水這種厚臉皮也多有點尷尬。

好像在背後說秦川壞話的不是姚池，而是他。

詭異的沉默不過十秒，很快被打破。

“麻煩開車吧。”秦川說，“我們不好太晚。”

這個聲音過於低沉圓，聽在易水耳朵裡都變了味道，像是有人拿著絨球輕掃耳廓，讓人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在這個聲音上面，甚至想聽更多。

易水的眼睛不由掃向後視鏡，正和秦川的眼神對在一起，卻沒有躲避。

早上接人的時候，易水既沒注意秦老板的樣子，也沒聽到他說話的聲音，完全沒想到，這位秦先生，竟然長得這樣出。

而秦川顯然也有些吃驚，沒想到這位司機師傅，比他想象的還要更年輕。

易水拿起白手套，重新戴回右手上，他的眼神落在手套上，自然沒注意到後排老板的眼神。

在這一瞬間，秦川的後背直，眼神跟著易水的作掃過去，霎時黏在了那雙手上。

修長，白皙，骨節分明又勻稱漂亮，在穿過那雙合手背的手套時，不得不張開五指，將它們包裹進白布料裡，從手背劃過手腕。

這對於秦川來說像是一幅優流暢的畫，直到那雙手落在方向盤上，他才慢慢收回眼神，結緩緩滾落回去，卻依舊忘不了剛才看見的那樣一隻手。

秦川在某些領域有著不好宣之於口的私人癖好，對於擁有漂亮雙手的人天然就有好，甚至比起只是喜歡看漂亮手的人來說，他更極端一些。

這和他在任何人面前的形象都不符合，無論在誰面前，秦川都是冷靜淡漠的代名詞，他理智強大，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說的就是這種人。

整個十方集團都知道二十一樓是秦川的英團隊，十方年利潤高低的風向標。這一切都是因為秦川帶隊有方，對工作一不茍，謹慎認真到可怕的地步。

他是位在上市企業過分年輕的上位者，還沒進十方之前已在業小有名氣，二十四歲就被十方挖來負責部分項目投資，不到四年的時間，已經坐在了副總的位置上，這種人一般會被稱為天才。

大家心知肚明，這位年輕貌的副總，在自己擅長的領域說的話等同於大老板的示下，所以對他的尊重與垂涎並行。

他活得像本人很難不刻板印象的書，閃閃發的完，除了擁有優越的皮囊，還有人難以越的頭腦資本，最難得的，他謙遜低調，溫和紳士，即使在他人八卦調侃時公認秦川這種人合該眼高於頂花花心腸，但他在十方四年，從未傳出任何私生活混的花邊新聞，無論在公司還是在雜志采訪裡，他都是醒目的存在。

這樣趨近於完的男人，只有一點：他對一雙漂亮手的，像個變態。

想象那樣優雅細膩的修長手指，從他上輕掃而過，帶著指肚上人的溫，卻又因為白皙顯得清冷讓人心理上瑟抖。

秦川的後腦杓都麻了一下，他的眼神忍不住一再落在那雙被包裹嚴的手上，控制不住地翹起了，手指在一旁的真皮手靠上無意識敲打。

這種近乎病態的癖，是秦川趨近於完的人生裡，最接近於汙點的存在，是絕不想被人發現的。

他垂下眼睛，那雙一掃而過的夢中手在腦海裡反覆播放，慢作一樣展示被包裹的手指。

“秦先生。”

秦川嚇了一跳，手指都瞬間收。

“我們到了。”易水看向後視鏡，“可以下車了。”

“嗯。”秦川平靜下來，打開車門走下去前又頓了一下，“謝謝你，車開得很好。”

易水看見李想已經迎過來，收回目，把車駛離了門前。

車側鏡裡的秦川已經了一個黑點，易水想，這人可真能裝，明明聽見了語音裝作沒聽見，明明不滿意偏要誇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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