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是清高的人，至今想起來仍然罵自己扔銀行卡實在過於傻缺，如果說造這一切的原因是什麼，那只能說易水這個人過分衝，很多時候做事全憑心意，本不會考慮後果。

比如現在也是，分明對這份工作算得上滿意，何況他正缺錢，但他也不會為此卑躬屈膝。

比起會不會死這種事，易水會優先考慮自己是不是高興，這是他自青春期叛逆開始後的世準則，尤其在……某些事發生後，他只會和世界作對。

所以對於秦川裝的資本家這一人設，尤為瞧不上看不起，即使人家明明是給他開工資的老板。

易水沒覺得有什麼所謂，他也不會去想秦川會不會不高興，畢竟他隻管自己高興，別人高不高興，不關他的事，他不想去關注與他無關的人心如何。

可眼下，易水有了目前不得不面對、避無可避的煩心事，他的東西被鎖在出租屋裡，那就不能乾脆利落的誰誰了。會不會死更在其次，想到琴安全與否就十分煩躁，更何況今天晚上他已經無可去，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了。

想到這裡，他憤憤捶了一拳方向盤，中了喇叭，冷不丁一聲在安靜的夜裡響起來很突兀。

如果放在以前，易水會選擇直接踹門進去，把東西拿出來再扔下修門錢利落離開。

但現在，他僅剩的存款甚至不夠支撐他活到下周，完全氣不起來。

紅燈間隙，易水停車，靠在頭枕上皺眉，右手順勢搭在檔桿上無意識地敲，直到往旁邊瞥了一眼，嚇了一跳。

不知道秦川什麼時候醒了，可能是被喇叭吵的，他微微睜著眼，眼神沒什麼焦點似的落在檔桿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醒了？”

綠燈了，易水重新啟汽車，手離開檔桿回到方向盤上。

秦川好像沒聽見，追隨著他的手去了同樣的位置。

專心開車的易水沒看見，也沒聽見他回話，以為他又睡過去了。

只是易水稍微往旁邊再看一眼就會發現，在車氛圍燈的映襯下，秦川的眼睛直線釘在他的手上，冒著似的，閃閃發亮。

第10章 這惱人的一天

把一個年男人拖進家裡，實在挑戰人的力氣和耐。

易水左右比劃了半天，不知道該從哪個角度下手把這個人順利送進電梯裡。

越想得不出結論越煩，他皺眉把礙眼的子重新扔回後備箱裡，抱有一期待地喊了兩聲秦川，沒有回應。

等到手掐在秦川腰上時，易水發現這家夥比想象中的輕，但這也僅是對比中的輕。

平日裡習慣背琴箱的右肩即使習慣了迫人的重量，但現在扛了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也著實費了一番力氣，尤其兩人的高差沒到那種可以輕易扛起來的程度。

秦川整個人彎在易水上，被結實的骨頭硌得腹部難，不由從嚨裡冒出一聲。

只有兩個人的電梯裡安靜到再細微的聲響也能聽見，從秦川裡冒出來小貓哀似的聲音傳進易水耳朵裡，搔絨了一瞬。

鏡面反中，兩個人疊在一起，易水做不到扛著一個男人還直子，腰背不得不向前探著，拱起秦川的腰向上。

秦川的上隨著地心引力垂落，出了那一截線條優的腰。

易水剛剛到過，像看上去一樣好。

再向下是被剪裁合的西布料完包裹住的部，翹結實，弧形漂亮。

……

電梯門打開，易水驚醒。

他對著一個男的想什麼惡心東西？

室面積太大，找到沙發都比平時更費勁兒，直到易水耐心告欽前，總算沒什麼好氣地把人丟到沙發上。

易水直起松了松筋骨，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被毫不客氣扔下的秦川直到現在也沒出現一酒後失態的模樣，大概是別人這樣暴對待實在不舒服了，眉心這才安安靜靜皺起一點。

眼鏡被丟在了車裡了，這是易水坐在秦川隔壁沙發上時突然想到的。

不戴眼鏡的秦川像是失去了凌厲冷靜的buff，又或許是因為他醉了睡著，總之現在看起來，比白天見到的那位冠楚楚的人要順眼多了。

已經夜裡十一點了，易水不得不重新站起來，去找秦老板的臥室在哪兒，好把人扔上床。

他繞過寬闊的客廳，向側走去，輕松找到了面積醒目的主臥位置，開燈掃了一眼，照舊是過於無趣的單調。

只有那張尺寸過大的床格外顯眼，易水揚起眉。

不過King size的床和冷淡的鐵灰裝潢，這是什麼胚模式的風險對衝？

再出去的時候，秦川仍舊安靜在睡，易水湊過去用手背拍拍他的臉，沒有反應。

他認命，再次把人扛起來，一路走進臥室丟上了床，這下總算看見秦川極不舒服地拽住了領帶，胡扯了幾把。

易水站在床邊看了他幾秒，皺起眉，良心發現單膝跪在床上，去幫他解開領帶。

他在腦子裡想了想，多擔心秦老板半夜會被這領帶勒死。

領帶從脖子上被離開，秦川果然舒服不，甚至了，又從嚨裡發出不明意義的哼氣聲。

易水被電著了似的，迅速把領帶甩開，攆了攆指尖，有點不耐煩地看著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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