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變了校霸的鋼筆。
每當他漫不經心挲筆,我都會臉紅心跳、戰栗不止。
尤其,校霸還是個變態。
每晚睡前都要給我一個晚安吻。
1
月考拿了第一,老師讓我上臺分學習心得。
我視線隨意往講臺下掃了一眼。
同學們大都在認真聽講,只有最后一排的謝遲,吊兒郎當地靠著椅背,渾散發著壞學生的囂張狂妄。
不愧是馳名一中的校霸啊。
察覺到我的目,他勾起角,漫不經心地挑起桌上的鋼筆,握在掌心微微一摁。
我腦中「轟」地一片空白。
異樣的覺傳遍四肢百骸。
謝遲這個變態!
我滿臉通紅,當場兩眼一閉,暈倒在講臺。
醒來時我正躺在醫務室,醫生說我之所以暈倒是緒過于激。
同桌守在我床邊,一臉八卦。
「妍妍,校霸是不是喜歡你啊?你暈倒后他一路抱著你過來,神可張了!」
我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
謝遲喜歡我?
他就是個變態啊。
事要從一個月前說起。
我發現每晚我都會魂穿到謝遲的鋼筆上,開不了口,不了手,只能任由謝遲肆意把玩。
從一星期前起,不單單是晚上,就連白天,我竟然也和那支鋼筆共通了。
謝遲落在筆上的每個作,我的都會放大數十倍。
要命的是,謝遲對那支鋼筆寶貝得很,幾乎走哪帶哪。
我連都找不到機會。
但我實在不了了。
我一鼓作氣掀開被子,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
這一次,我必須,奪回屬于我自己的人生!
我火速從小賣部買了一把鋼筆,老板一聽是拿來送人的,立馬心地給我包了個禮盒,系上漂亮的蝴蝶結帶,眉弄眼地把禮盒塞我手里。
我沒多想,捧著盒子往教學樓跑。
謝遲斜倚在門口,沐浴在他上,像鍍了一層的。
看起來了幾分凌厲。
應當是心還不錯。
我做好心理建設,鄭重地把禮盒遞到他面前。
謝遲掀起眼皮瞥了我一眼。
「跟我告白?」
他聲音低沉好聽,「告白」兩個字被他咬得喑啞曖昧。
我呸,臉皮真厚。
我正斟酌著要怎麼開口,拿我的一盒鋼筆換他的一支雜牌舊筆。
謝遲不知什麼時候又掏出了他那支筆,指腹的薄繭慢吞吞地蹭著筆帽。
我一,連忙扶墻才站穩。
謝遲「嘶」了一聲。
「我我的筆,你臉紅什麼?」
我腦子缺氧到說不出話來,只能任由謝遲奪走我手里的盒子。
「禮我拿走了,至于你的告白,」他緩了口氣,皺起眉:「我需要考慮考慮。」
他屈起好看的指節,沿著筆帽緩緩往下。
我渾一,眼看著就要摔倒在地。
耳邊似乎聽到一聲輕嘆。
我被撈進一個清冷的懷抱里。
謝遲一手圈住狼狽的我,結實的手臂橫亙在我的后腰和墻壁之間。
「還真是……不小心呢。」
我紅著臉咬牙:「你松手。」
「確定?」
他松開一只手進口袋里。
我還沒站穩腳,立刻又像只腳蝦一樣摔回謝遲懷里氣。
謝遲空出一只手來輕拍我的后背。
語氣無辜得很。
「同學,需要我抱你回醫務室嗎?」
不出半天,痛失一個月零花錢后,我對校霸投懷送抱這一幕傳遍了論壇。
評論說我膽包天,竟敢勾搭校霸謝遲。
我麻了。
救命啊,到底有沒有人為我發聲?
2
晚上十點,我準時穿到謝遲的鋼筆的上。
浴室里淅淅瀝瀝的水聲,隔著磨砂玻璃,約能看到年線條流暢的廓。
我不自覺咽下口水。
可惜了,穿什麼不好,偏偏是一支任人魚的鋼筆。
浴室門拉開,謝遲帶著一水汽走到桌前,緩緩手。
別我!別我!別我!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我的吶喊,謝遲臨時改了方向,慢悠悠地拆起桌上的禮盒,扯開蝴蝶結,撕掉礙事的包裝紙,出里面齊刷刷一把嶄新的鋼筆。
謝遲取出一支筆,盯著看了幾秒,又面無表地扔回盒子里。
「真是,不乖啊。」
低的聲線喑啞又黏稠,似裹挾著幽深濃重的霧氣,在靜謐的黑夜里生出幾分詭異。
我很想逃,但逃不掉。
總覺得,謝遲的眼神像是要暗殺我。
這變態。
好像變得更變態了。
一陣手機鈴聲解救了我。
謝遲接起電話,語氣已經恢復正常。
「看電影?」謝遲興致缺缺:「我要睡覺。」
「別啊遲哥,大影帝的電影首映,我替你約了校花,你要不過來就沒意思了。」
謝遲思忖片刻,應了下來。
掛斷電話,謝遲從柜里找出一套服扔在床上,背對著桌子。
非禮勿視,我很想背過去,但條件不允許。
本著不看白不看的態度,我努力睜大我的鋼筆眼。
謝遲的作頓了一下。
接著,一件黑 T 恤扔到了桌子上,恰好將我蓋得嚴嚴實實。
這人……怎麼還扔垃圾呢?
謝遲換了件襯衫,對著鏡子一不茍地扣紐扣。他不開口時,上冷寂的氣質還真有點勾人。
難怪被校花瘋狂示。
我撇撇。
看個電影打扮得這麼包,看來是準備答應校花的追求了。
「約會,當然要有些儀式,你說是不是?」謝遲忽然開口,仿佛是在回應我的吐槽。
不會那麼詭異吧。
我驚恐地抬起頭,卻發現謝遲是在對著鏡子自言自語。邊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冷的燈映在他的瞳孔里,漾出一圈幽深的波。
變態值又拉滿了。
謝遲拉開屜,修長的手指拎起幾段長長的帶,蹙眉思索片刻,拽出那條。
作輕細致地在我上纏繞兩圈,系上工整的蝴蝶結。
「很漂亮。」謝遲彎笑。
他著筆,時輕時重地挲。
可憐的我連靈魂都打著,抱膝蓋蜷在鋼筆的里。
謝遲仿佛故意跟我作對,著筆,另一只手饒有興致地撐起下,似乎很滿意自己的杰作。
十點四十五分。
校花何靜怡穿致的吊帶,和另一個男生站在檢票口,眼睛亮亮地看向謝遲。
目及謝遲襯衫口袋,捂笑。
「謝遲,你怎麼還給鋼筆綁蝴蝶結呢?看起來怪怪的。」
我頓時熱淚盈眶,終于有個人能看出謝遲腦子的不正常了。
正經人誰給鋼筆穿服啊?
或許是見到了喜歡的生,謝遲眼里多了兩分。
「沒辦法,漂亮。」
另一個男生張羅著買票,謝遲臨時加了一張。
何靜怡神微妙:「你還約了其他人嗎?」
3
謝遲把兩張票遞給檢票員:「到齊了。」
我坐在謝遲的口袋里也好奇,謝遲究竟還約了誰,剛剛在家里也沒聽見他和別人打電話呀。
謝遲落座,何靜怡拎著擺正要坐他旁邊的位置,卻被謝遲抬手攔住。
「這個座有人了。」
謝遲要了一桶米花,慢悠悠地放在旁的座椅上,食指往米花里旋了個孔,把我立著了進去。
周瞬間被香香的米花環抱,簡直就是吃貨的天堂!
我甚至都分不出神去聽謝遲說了什麼,總歸不是什麼好話,氣得何靜怡咬在我旁邊的位置坐下。
我的位置在影院正中間,視覺效果特別棒。銀幕里,影帝出場的一瞬間就奪走了我所有的注意力。
我從小就崇拜的明星,就算人到中年也還是這麼帥!
我看得迷,耳邊突然飄來一聲輕嗤。
我疑地扭頭去看謝遲,他盯著銀幕一臉認真,似乎剛剛的冷笑不是從他里發出來的。
奇怪,這個鋼筆的是不是聽力有問題?
電影里影帝的戲份不多,三十分鐘后就殺青了,我無聊地左看右看,幾乎所有人都聚會神看彩的武打戲。
只有何靜怡一直盯著謝遲的側臉,時不時還吃我的米花。
聞著好香,也不知道吃到里是什麼味兒。
謝遲忽然捻了一粒塞進里。
「焦糖味,的確很香。」
刻意低的嗓音在昏暗的影廳里格外低沉聽,何靜怡臉紅撲撲的,悄悄去握謝遲的手。
嘖,昏暗的電影院,寡男寡,干柴烈火,兒不宜。
我正開心地圍觀好戲,謝遲卻噌地站起,皺著眉躲開校花的,用巾狠狠把手了一遍。
何靜怡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兔子,眼底紅紅一圈,瞧著很委屈。
我是真看不懂謝遲,把孩約出來又故意得罪人家,活該孤寡。
難道是有潔癖?可他白天抱我的時候胳膊攬得那麼,也沒這麼反常啊。
謝遲忽然把我從米花堆里拔出來,起
往外走。
何靜怡愣了一下,急忙追出來。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你和校花鬧別扭,能不能讓我先看完電影?
晚風涼颼颼,吹在上很冷。
謝遲這次把我揣進了黑咕隆咚的子口袋,一片溫暖漆黑中我只能聽見兩人說話。
「謝遲,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今晚你明明答應和我約會的。」
校花的聲音脆弱可憐,連我都忍不住心疼起來。
謝遲一點不憐香惜玉,冷冷地打斷校花的話。
「我是來看電影。」
「不可能,你明明不喜歡影帝姜武,剛剛全程都沒認真看電影!」
校花陡然拔高嗓門,聽起來有些尖銳。
我聽著云里霧里的。
何靜怡追求了謝遲這麼久,應該了解謝遲,如果謝遲不喜歡影帝,為什麼一聽是影帝的電影立馬就答應了呢?
可如果是為了和校花約會,那他冷淡的態度更說不通。
難道謝遲里藏著兩個人格,一個對校花答不理,另一個思之若狂?
又一陣腳步聲靠近,是那個男生,他打著圓場:「校花妹妹,這事是我的錯,遲哥之前就很關注這部電影,讓我一上映就喊他,遲哥,這大晚上的,不管怎麼樣孩子一個人回家不安全,你送送吧?」
謝遲的聲音帶著一子寒氣:「安不安全和我有什麼關系?」
我約都能聽到校花忍的啜泣聲了,謝遲這下開口更狠。
「我說過很多次離我遠點,不要自作聰明。」
「為什麼?」校花不甘心地詰問。
謝遲手抄著兜,嗓音輕了兩分。
「我怕誤會。」
直到謝遲回家又洗了個澡,我都沒想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謝遲心里有人了?
不應該啊,作為夜夜和他獨的鋼筆,我是最清楚了,他晚上不寫作業、不看書,也從不和哪個生發微信打電話。
我腦子里想些有的沒的,謝遲帶著滿水汽走到桌前,角牽起一抹冷笑。
看起來不像是個好人。
謝遲從桌上拿起鋼筆,屈指朝著筆蓋輕輕彈了一下,我吃痛地捂著腦袋瞪他。
和校花約會不順就找一支鋼筆出氣。
還算不算男人?
我正要再吐槽幾句,謝遲忽地關上臺燈,月晶明,給他漆黑的雙眸蒙上一層薄薄的,幽深、沉郁。
「該睡覺了。」他慢慢開口。
你睡你的唄,難不還要我把你心上人綁過來陪你?
謝遲低聲笑,抓著我把我扔到枕頭上。
枕頭很、很蓬松,我在上面彈來彈去,一臉懵地看著謝遲躺下,把鋼筆捧在掌心,慢條斯理地拉開漂亮的蝴蝶結,眼底翻涌過幽深的浪,緩緩湊近了鋼筆……
忽然,謝遲抬手蓋住自己雙眼,從嚨里溢出一縷輕笑。
「我是不是瘋了,竟然……」
他放下手臂,眼底恢復了清明,卻忽然把鋼筆舉到邊,薄而的吻緩緩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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