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朕就能聽到攝政王的心聲。
天下人皆傳攝政王心思狠辣,預謀奪了朕的江山。
于是我假借關心之意,將手搭在他的肩上。
攝政王:【嘖!陛下的子怎麼比子還!好想×&%¥#……】
我:你別太荒謬!
1
朝堂局勢風云莫測。
近來朕思慮頗深,夜里更是難眠。
但僅熬了一夜——
第二日,攝政王紀征便派人送來了西域助眠的香料。
把我氣得直接將茶杯摔在了地上。
「他紀征擺明了是在向朕示威!」
「他是想說這皇宮包括朕,都在他的掌控中?」
「他想得!」
「等朕抓到他的把柄,就把他關到大理寺去!」
「不等那幫老家伙定罪,朕就先去他五十鞭解解氣!」
我抱著被子就是一頓胖揍。
夜晚寢殿里就留了侍春桃伺候。
從小跟在我邊,已經習慣。
知道我不是真生氣,眉眼染上了笑意。
「那您今晚點不點,聽聞那香料在市面上可是一兩千金呢!」
「當然點,不僅點!」
「趕明個兒還得繼續問他要!」
「花了他的家當,省得他背地里用錢招兵買馬!」
我說得理直氣壯,蓋上了被子。
不知是不是香料的作用,這一晚果真好夢。
不僅如此,我還夢到了去世多年的母后。
見不得我愁苦,說是在地府幫我求了個仙。
只要到那執掌大權的攝政王,我就能知道他的心事!
2
這還不把我大魏的江山奪回來?!
一覺醒來,我神采飛揚。
面對著平日里憂心的早朝,也變得有些躍躍試。
朝堂上,眾大臣都蒙了。
攝政王:江南水患,臣舉薦浙江總督余有欽。
我:嗯,兩廣總督李衛確有治理河道之才,他不日啟程。
攝政王:臣以為陛下剛剛登基,選妃擇后之事還尚早。
我:朕竇初開,按捺不住,明天就得選,你也該選正妻了。
攝政王:臣目前不太想……
我:來人,把西域進貢的人連夜送到攝政王府上。
一場早朝下來,攝政王臉都綠了。
我心里那個爽!
這不得想著怎麼謀反?
所以早朝結束后,我立刻住了他。
「紀卿!」
紀征回頭,臉沉,角被迫勾了勾。
我裝作不解,「紀卿,臉怎麼如此難看,可是生病了?」
順便將手順勢搭在他的肩上。
就在這一刻,我已經期盼能聽到紀征謀反的全計劃。
就算不是全部,套出一點消息也行啊!
閣嚴老、武將楊帆,到底誰是他的人?
還是都是他的人?
他府邸有多死士?宮里又有多他的眼線?
老皇帝的死和他有沒有關系?
我看著紀征墨深沉的眸,滿懷期待。
聽到的聲音卻是——
【陛下就知道氣我!】
【誒?陛下的子怎麼比子還!好想×&%¥#……】
【夜夜都想×&%¥#……】
我:……
3
我麻了。
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鳥語。
接還在,聲音本不停。
反應過來后,我已被他說得面紅耳赤。
推開他直接拂袖離去。
這廝還在后面追問,聲音無辜得不行。
「誒?陛下,怎麼了?」
「臣還沒回話呢,怎麼走了?」
……
攝政王那廝的思想,比那歷代書還齷齪!
意朕的龍也就算了……
還意朕的……
簡直是大逆不道!膽大妄為!
朕遲早要他誅九族。
4
正經選妃之事由務府采辦,還需一定的時間。
我急于驗證仙和搞清楚攝政王的黨羽,便先辦了一場宮宴。
「卿覺得哪位千金比較配朕?」
紀征面寡而冷淡,像是對這些都提不起興趣。
只是道:「還是要陛下真心喜歡的好。」
切,朕娶誰,就多拉攏一份勢力。
他攝政王真能不在意?
我舉起酒杯,「來,卿,今日朕高興,陪朕喝一個!」
紀征也跟著舉起來,「是臣的榮幸。」
酒杯一,指尖一
。
這位城府頗深的攝政王的心聲,便出現在我的耳邊——
【誰都行,就是方尚書家的千金不行。】
方尚書是吏部尚書,掌管文任免,又有文人傲骨。
拼起來,容易遭后人詬病。
確實值得紀征忌憚。
我立刻道:「傳方尚書千金!」
紀征一頓,詫異地看向我。
「朕早就聽聞方二小姐貌如花,朕甚是心悅。」
我拍了拍紀征的背——
【其實這樣也好,方如玉雖漂亮,但聽聞喜歡子。】
【陛下想來不會霸王上弓,這樣我就又有機會了!】
【哎,聽聞兩男子同房時,某些地方會格外痛,這讓我怎麼舍得?】
【不過憑我的能力,一定能讓陛下幸福。】
咳咳咳。
狗賊紀征!我勸你別太離譜!
5
「陛下,方尚書的千金到了。」
英姿颯爽的子橫眉冷對地跪在殿前。
確實長了張對男子不興趣的臉。
我連忙擺手。
「你回去。」
小太監:……
6
紀征有些莫名其妙。
但不妨礙他眼神依舊漾。
角輕揚,「陛下不問問臣有沒喜歡的人嗎?」
我環視一周。
太傅千金,博聞強識。
閣老長孫……
這兩家一聯姻,我還搞什麼?
趕退位算了。
包括兵部侍郎家的大小姐、戶部尚書家的小千金,今天來的就沒一個善茬。
賜婚只會讓攝政王權力更無法控制。
還是下次挑幾個無權無勢,最好還能當應的人來。
心里算好了小 99,我不聲地開了口。
「卿喜歡哪個?」
紀征看著我,角微揚。
視線向下,眸子幽深。
「臣喜歡白的,脖子白,子也白,白得勾人。」
這個登徒子!
說話就說話!眼神都快把我了!
我氣得發抖,耳泛紅。
但還是強裝鎮定地揮揮手。
春桃抱來了白的京犬直接送給紀征。
隨即扯了扯角,嘲諷道:「這不得把卿迷死?」
紀征被弄了一狗,臉上再無笑意。
7
好不容易結束了這一天和紀征的斗智斗勇。
我連忙跑到了斛清宮泡澡。
月溫傾灑,溫水像是能洗去人的一切煩惱。
王朝興衰更替,勢力此消彼長。
只要在朝堂這片旋渦中,就沒人能獨善其。
我只愿守著這天下。
對得起黎民百姓。
看得住這老祖宗打下的江山。
我可真是一代明君!
正滋滋地想著,一聲輕笑從殿宇上方傳來。
下一刻,穿著夜行的男人從天而降,出一副悉的面龐。
8
「臣今天看著宴會上陛下,饞得。」
「陛下,您猜猜……」
「臣若是在這里做些什麼,您門口的侍衛會不會聽到?」
我冷冷看著他。
下一刻,他便跳下池中一把抓住了我。
同時,一只手扣住了我的下,湊到了我的耳邊。
聲線慵懶溫。
「聽不聽到都沒關系了,因為他們都是我的人。」
……
9
我面冷凝,腦海中慌忙地想著對策。
紀征不虛張聲勢,他說的就一定是真的。
所以現在所有人都靠不上了,我只能依賴我自己。
「朕倒是不知道紀卿有龍之好。」
我不聲地將人推開了一點,腰卻被摟得更了些。
紀征搖頭,「錯了,臣只你。」
我皺了皺眉,并不相信。
「不過是見起意,何必淺言深?」
紀征看著我,沒有回話,莫名陷到一種愫中。
指尖輕輕挲著我的。
耳邊響起了他的心聲——
【想親。】
10
所謂,破釜沉舟。
我怔了一瞬,也僅僅是一瞬。
下一刻,我環住紀征脖子就吻了上去。
他有些錯愕。
讓我爽了一下。
無論何時,我都不喜歡于弱勢。
況且,我心里有了其他的主意。
紀征很快變客為主。
一時之間,水池中便只剩下曖昧的聲響。
直
到接近窒息,紀征才將我松開。
男人溫陡然升高,隔著的從指尖傳來。
「沒想到陛下和臣竟是兩相悅……」
我刻意放慢了語速,尾音上挑。
「強迫有什麼意思,想不想朕……心甘愿。」
「卿想要的,能給的,朕可以給。」
「就是不知道朕想要的……」
「卿能不能拱手奉上了。」
瞬間,紀征呼吸有些急促。
「陛下想要什麼?」
「楊帆打了勝仗,聽說要帶著五萬親兵回來,好威風。」
比京城的衛軍還多。
紀征聽得皺了眉,「確實有些狂妄,您是要臣去敲打他?」
我搖搖頭,角微翹。
「你約他出來,和他商量商量謀反的事。」
紀征:??
11
「陛下是想借我之手將楊氏一族徹底除掉。」
紀征看向我,不知是何意味。
「他若無謀反之心,朕自然也除不掉。」
設局,也得有人貪了局的心。
男人眉宇間著難以掩飾的期待,「陛下信臣?」
這個問題確實該問。
他紀征要是站在我這邊,楊帆就是那甕中的鱉。
但倘若局勢一逆轉,我就真有可能被他們謀反了。
我自然不會把自己置于那種境地。
只是這些沒必要和紀征說。
「朕當然信你。」
紀征面如常,應了聲。
我以為他在想找什麼借口把人約出來。
可當他手攔住我,心——
【事之后,我要×&%¥#。】
【三天三夜地×&%¥#。】
【不知道陛下肯不肯穿裝……】
【那我豈不是會死在龍床上!好刺激!我好喜歡!】
不瞞各位講。
我差點兒當場駕崩。
12
這攝政王腦子里就不能裝點兒別的東西嗎?
我蹙著眉心,盯著他。
紀征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察覺到水有些涼,一下子把我抱了起來。
我連忙捂住他的眼。
紀征長長的睫劃過手心,有些的。
到了換閣,我趕拿服遮住。
沒了手遮紀征的眼,這狗賊笑得猖狂。
「陛下的子果然很白,白得勾人。」
13
十日后,宜春樓。
春桃試著琴弦,我趴在窗戶邊。
車馬粼粼,人流如織。
我大魏泱泱盛世,盡在眼前。
樓突然敲鑼打鼓,花魁臉,引得我又趕換了個窗戶觀賞。
直到門外傳來腳步聲,我才規矩地坐在伏案前。
隔著一層朦朧的屏扇,依稀可見是來人正是攝政王紀征和武將楊帆。
春桃開始琴,悠悠的琴聲傳遍整個廂房。
「楊公子倒是會樂之人。」
「這算什麼,王爺要看得上眼,下就替家父做個主,把這宜春樓送給王爺了!」
「本王是喜歡奪人所好,但也要看得上眼才愿意要。」
楊帆有些悻悻,但還是繼續恭維道:「那是自然,就是不知道王爺這次請我,是何事?」
「你不知道?」
紀征此話一出,空氣滯了片刻。
楊帆連忙起敬酒,「這等好事能得到下?」
還是有所懷疑。
我在案頭寫寫畫畫。
上面是張人畫像,下面本子則是我的思考。
今日我和春桃的份分別是畫師和樂師。
混進這個宜春樓,還是費了一番心思的。
只聽紀征又道:「不到你,你的五萬親兵不都要到了嗎?借著替將士們請功的名義,行謀反之事,這事不到你到誰?」
楊帆尷尬地笑笑,不停地敬酒。
也許來之前,楊帆帶兵進京還只是對我這個新帝的試探或是下馬威。
以討要塊沃的封地。
可紀征明面上站在他這邊,他想要的可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