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養的面首,在青樓酒后妄言:「長公主又如何?還不是我得要死要活?我勾勾手,命都要給我!」
「等我慫恿反了那個小皇帝,你們就都是我后宮的人!」
我笑了,就憑他,也配禍我沈家的天下?
我直接讓他一無所有,去當那獨一無二的軍。
后來,聽說他瘋了。
1
剛從書房出來,便看到屋檐下站著的可人,一雙桃花眼含脈脈地看著我。
李乘和,我最近喜歡的面首。
最開始,他只是在我經常出現的地方和我偶遇,談一談詩詞歌賦。
最近卻常常出現在我書房附近。
「長公主,這是我親手做的鞠,長公主素來喜歡運,有一個稱心如意的鞠最為重要。」
看著那布滿是針眼的白皙雙手,我眸微暗。
雖我不缺這些小玩意,但難為他有心。
「長公主,聽說城南皇家獵場的蹴鞠賽開始了,不知我是否有幸和長公主一起去游玩一番。」
而后又稱贊幾番,見我半天都沒有搭理,他有些急了。
「長公主,可是我經常來打擾惹你煩了?」
……
瀲滟的雙眼滿是委屈地看著我,襯得那俊的臉龐愈發人。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看在那鞠的面子上,有些心。
手把長公主通行令遞給他,對方立馬手接下。
長公主通行令是我份的象征,天下只此一枚,可以隨意出皇家消遣場所,所有花費皆有長公主府承擔,一日上限為一萬兩白銀。
「長公主,你終于肯理我了,我以為你厭棄我了呢?」
似是意識到自己太過激,他連忙又穩了穩形。
「長公主,你不和我一起去嗎?」
「最近有點忙。」
我有些疲倦地按了按雙鬢。
「怎麼會這麼忙?平常這個時候,長公主不應該游山玩水嗎?」
我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我是大梁的鎮國長公主,何為鎮國?當真以為憑著吃喝玩樂就能讓胞弟坐穩皇位?
這個人,純良久了,似乎真的蠢了。
李乘和是跟了我半年的面首,算是我邊待得比較久的一個了。
主要是他能說會道,風流俊,時不時還能弄出小驚喜給我。
有了他,后院那些鶯鶯燕燕全部遣散了,省得嘰嘰喳喳的心煩。
不過最近他開始不懂事了。
經常不經我的允許,隨意出長公主府。
這跟當初那個謹小慎微,審時度勢的風流才子,簡直判若兩人。
難道是我太縱容了?
我沉思著。
自是知道說錯了話,他微微俯,離開了我的視線。
我只覺得周圍的空氣一下子都清新了不。
因還有一堆公務要理,再聽到李乘和的消息已是申時。
2
聽著管家的匯報,我立馬沉了臉。
李乘和帶著往昔的好友,大鬧了皇家獵場。
不僅打了皇家侍衛,還縱馬傷了城中的百姓。
手執長公主的令牌,囂張得很。
這是仗著我的寵,越發不知天高地厚了?
「我倒是要看看,這李乘和到底能猖狂到什麼程度。」
隨手招呼護衛,讓他們去把人給我抓回來。
并安排管家拿好銀錢,代我去安那些傷的人。
至于那李乘和,我倒要看看他這次怎麼救自己?
坐在大廳等消息時,一個小廝突然走了進來。
「請長公主安,外面有人讓小的把這封信轉給長公主。」
我微微頷首,接過信:
「見字如晤」……
悉的字跡,讓我展。
換上便,代了小廝幾句,便朝著大梁最大的青樓藏香閣走去。
誰能想到,我堂堂鎮國長公主和藏香閣的花魁了閨中友。
好友難得相約,我不得不來。
穿過獨有的道,便進了這最大的逍遙窟。
簫聲,玉壺轉,輕歌曼舞。
調戲聲、起哄聲此起彼伏。
我有些不解地看著閨:
「你邀請我來就是為了看這些歪瓜裂棗?」
雖然早就能為自己贖,但因不喜世俗枷鎖,寧愿選擇在這青樓逍遙一生。
說什麼,在這里可以隨意挑選各種「人」。
哪里有我長公主府隨意?
好友低頭掩笑,風萬種,抬手示意我往對面看。
珠簾錯中,悉的影晃眼中。
李乘和,一如既往地玉樹臨風。
只不過此時他左環右抱,玉在懷,好不愜意。
他竟敢背著我逛青樓。
「李兄,果然是深得長公主喜,長公主令牌都能弄到手,還允許你來這逍遙窟坐齊人之福。」
「幾月不見,李兄你這飛上枝頭變凰,縱榮華富貴。」
「不過李兄,你可要好好地伺候好長公主,小心被別人挖了墻腳,你可就什麼都不剩了。」
各種吹捧聲絡繹不絕,聽得我有些惡心。
不過那提醒倒是深得我心,看來有人能看清局勢。
只不過是一個被我養著的玩而已,還真把自己當人了?
「長公主又如何?還不是我得要死要活?我勾勾手,命都要給我!」
「等我慫恿反了那個小皇帝,你們就都是我后宮的人!」
我笑了,就憑他,也配禍我沈家的天下?
「風月,別生氣,『人』多的是,一會兒我給你安排一個。」
好友見我神不對,連忙出聲安。
其實我并沒有太生氣,相反,我還有些好奇。
不知道沒了這令牌,他今晚怎麼在眾人面前瀟灑?
我對著后的暗衛代了一下,便和好友告辭。
戲看完了,自然要理這戲中人了。
3
「阿弟,阿弟。」
人未見,聲先至。
為了避免尷尬,這了我每次來找胞弟的獨有習慣。
只因胞弟賦予我無上的權利,這皇宮我也可隨意進,無需傳報。
甚至他時常在我耳邊提醒我,這皇位其實應該是我的,我做得肯定比他好。
他哪里知道,做皇帝怎麼比得上做長公主舒服?
「阿姐,這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胞弟一臉慌張地扭頭,神有些僵地看著我。
我第一次見到阿弟這副神,有些詫異地看向胞弟邊站著的男子。
未穿覲見朝服,也不像是在朝為人員。
看著八尺有余,姿健碩有力,雙眼深邃,五棱角分明,清冽俊。
這長相倒是甚合我意。
只是胞弟剛剛的反應,再聯想到他平時不喜,我眉頭一皺。
難不胞弟有龍之好?
不行,我大梁江山不可無太子!
我不說話,胞弟急了。
「阿姐,你怎麼了?可是誰欺負你了?」
「沒事,就是想來告訴你,那個面首我不要了。」
為了不讓胞弟看出端倪,我垂眸轉移話題。
毫沒有注意到,那個男人神微頓。
「沒事,男人嘛,這個不喜歡,我們再換一個便是,只要阿姐喜歡,我綁也綁到你面前。」
胞弟一副勢在必行的樣子,功逗笑了我。
果然還是我胞弟懂我!
「那倒也不用如此費事,眼前人我看就不錯。」
我看向站在一旁的男人,眼神中充滿探究。
「阿姐,你看上他了?」胞弟微帶試探地問道。
「怎麼?阿弟不忍割?」
胞弟語氣有些磕絆:「阿姐喜歡,帶走便是。」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像看品一樣,看了眼男人。
我本以為他會說什麼,沒想到他只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就直接站在我后。
我詫異了。
這麼識趣?
等上了馬車,我支著下,懶洋洋地問:
「什麼名字?家中還有何人?」
邊說著,我邊勾起腳,點了點他的膛。
跟清秀消瘦的外形不符,腳掌下明顯覺到他健碩的。
不錯,我喜歡。
但我沒著急上手,目視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畢竟我喜歡養男人,但家中有妻兒的一概不沾。
「晏塵,家中親人皆已離世,晏某如今孑然一。」
我笑了:「那本宮,就允許你今夜伺候了。」
4
第二日一早。
到邊有人,我猛然驚醒。
待看清楚,我宛然一笑。
因為份緣故,我從不留人過夜。
沒想到他了意外。
第二天一早,我讓人送來了新的服。
而這時,晏塵也醒了過來。
看到婢拿過來的服。
非常有眼地起給我更。
「昨夜伺候得不錯,以后就留在本公主邊吧。」
我著手,久久沒有等到晏塵靜,扭頭看了一眼。
此時晏塵長發披肩,一臉局促的樣子功愉悅了我。
「不會穿?過來我教你。」
我手拉住他修長的手指,一步一步地教他。
他溫熱的指尖,一點點劃過服,慢條斯理地給我穿著。
莫名地,我渾有些戰栗。
這男人,很不一樣。
我隨手把公主令扔給了他。
「日限萬兩白銀,出門在外莫被人欺負了去,打狗還得看主人,本公主的人把天捅了,本公主也能給補回來。」
我想著他昨天一白,想來也不是什麼富貴出。
能到胞弟邊,估計也是靠罷了!
「謝長公主,我不會隨意給長公主添麻煩的。」
看著晏塵一臉順從的樣子。
我滿意地點點頭,正打算做點什麼。
突然門外管家來報:「長公主,李乘和在門外求見。」
我猛然想起還有這號人。
他這個點不應該是在青樓嗎?
這麼一鬧,生生破壞了我和新男寵的好早晨。
「不見。」
管家心領神會,出去趕人。
「長公主,我錯了,求求你再給我一個機會。」
不消一會兒,李乘和的聲音竟然在院子里響起。
聽得我只覺聒噪。
「李乘和,別惹本公主,后果你承擔不起!」
我出門冷冷地看著門外跪著的人,不耐煩地說道。
看到我后的人,李乘和像是沒有聽到我的話似的,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
「他是誰?憑什麼在長公主房間?」
「他?自然是我的新寵。」
我一把拉過只穿中的晏塵摟在懷里,宣告著主權。
好聚好散是我一貫作風,希李乘和有自知之明。
溫熱的鼻息灑在我的臉上,他咬著我的耳朵低聲說道:
「我不喜歡和別人共,長公主既是理私事,我就先告退了。」
5
「長公主,你不是最疼我的嗎?」
李乘和頂著腫了一半的臉,痛心地看著我。
仿佛我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一樣。
看著對方那張臉,我冷冷地笑道:「本公主疼誰還需要向你匯報嗎?」
沒了本公主的疼,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對了,不知道本公主的令牌呢?」
像是想到了什麼,我若有所思地問道。
「我……我……」
李乘和支支吾吾了半天,是沒有蹦出一個字。
我的耐心卻是已經磨了。
「來人,把人帶下去好好地養著,待他恢復之后,再好好想想本公主的令牌到底放在哪里,省得別人說咱公主府待人。」
「長公主,長公主,我錯了,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隨著人越走越遠,耳朵邊總算是清靜了。
到耳朵,突然又想起剛剛那溫熱。
想到晏塵吃醋的樣子,我笑了。
新男寵,心氣還不小。
轉而一想,李乘和為什麼會這麼快回來?
我揮手招來管家詢問況。
「被打了一頓,做了一晚上勞力,同行的幾人也是湊了好久的銀錢,這才出來的,這還是看在咱公主府的面上,不然哪能這麼便宜他?」
管家有些憤憤不平地說道。
對于我對李乘和的寵,他怕是早有微詞。
「昨日我們也賠出去不錢吧?等他傷好了,就讓他在府里做苦力,先把我的銀子還了,再讓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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