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別著急,有什麼話慢慢說,翠兒,趕倒杯水給姑娘。”柳若蘭沒聽清,只是滿眼心疼的看著閨,幫著閨順氣。
顧錦接過茶水喝了一口,又緩了一會兒,才氣息勻了過來,手死死的抱住柳若蘭的胳膊,就像是小時候撒討糖吃一樣,惹得柳若蘭是哭笑不得,直呼:“你看這越活越回去了。”
“阿娘,我接下來要跟你說的話,是認真,不是開玩笑。”
“好,你說,為娘聽著。”
“阿娘,你千萬別生氣。”顧錦沉默了一下,抬起頭認真道。
“我說我想跟沈恪之和離。”顧錦認真的看著柳若蘭的眼睛,一字一頓道。
“什麼?”柳若蘭果然吃了一驚,然后就從床邊站了起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顧錦,看到顧錦眼圈還泛紅,才又心坐了下去,拉著顧錦的手,問道:“是不是姑爺欺負你了?”
“不是。”顧錦努力地搖頭,努力地想把事說清楚,可總不能告訴阿娘自個兒其實是穿越回來的,“可是比欺負我更嚴重。”想了想,顧錦認真道。
“那就是對你不夠溫是不是?”柳若蘭瞬間想到什麼,笑著問出口,顧錦差點被阿娘的話給噎住,腦海中回憶起跟沈恪之有的幾次,似乎都是他有所求的時候,可卻倍珍惜。
據說他每次從這兒離開都會焚香沐浴,還以為這是他的習慣,后來才知道不過是怕沾染了上的銅臭味,他始終是厭惡,打心里瞧不起,可為何又著臉問要這些銅臭玩意呢?顧錦忍不住自嘲冷笑。
“你那夫君婚前屋子里也沒人,對男事也是一知半解,不夠溫也是理之中的。”柳若蘭見顧錦不說話,又開始為沈恪之說話。
“不是這樣的,阿娘,不是你想的那樣。”顧錦急于想解釋,神間有些著急,柳若蘭以為閨是害說這些話,一邊笑著一邊想,讓自個兒這天不怕地不怕的閨變這般,看來那姑爺也當真是暴了些,可,這種事,要這個做娘的該怎麼管呢?
“阿娘,其實我還是之之,他,他就沒有過我。”顧錦斟酌了一下,還是把實告知。
“什麼?”柳若蘭驚愕的看著閨,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昨夜大婚,親眼看著沈恪之并未喝醉,也親眼看著沈恪之了房才離去,怎麼閨卻說什麼都沒發生?
“你倒是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跟姑爺昨晚上——”柳若蘭心里著急。
“他昨晚上被人奚落娶了商家兒心中不快,便跟我齟齬了幾句,后來就走了。”顧錦知道要是不把事說明白,阿娘是不會同意的。
“阿娘,以前是我瞎了眼,還把他當良配,可他昨晚說的那些話,當真是讓我看清楚了他的真面目,他心里從未喜歡過我,他不過是想拿咱們家的錢去維系他們沈家的風罷了,阿娘,是我錯了,可我不能一錯再錯,閨不能繼續待下去了。”
顧錦說到激,握著柳若蘭的手都在抖,柳若蘭怔愣著,許久才反握住閨的手,閨至至,當初喜歡上沈恪之便義無反顧,什麼王侯子弟在眼中便如草芥一般,如今陡然獲悉沈恪之娶非真心,閨怎麼得了?
可是既然婚,如何能和離,別說其他,以后閨再嫁可就難了,這個世道,自來都低看商人一等,沈恪之被人奚落心里不爽也是難免的,唉!
很快,柳若蘭便恢復了過來:“閨,你聽為娘的說,這沈家畢竟世代清流,雖然沒落了,但是爵位還在,以前是你那公公不懂得經營,才會導致如今的景,可我看你那夫君是個有主意的,定不會讓沈家繼續沒落下去。
他骨子里清高,對你即便是有也不善于表達,昨日定是被人奚落的狠了,才會把氣灑在你上,等著想明白了,就會知錯來跟你道歉的,你既然嫁了人,也該收收自個兒的子,切莫因為小事就跟夫君不睦——”
顧錦沒想到阿娘竟然會對說這番話,阿娘是疼的,可是忘了阿娘也是人,而且那沈恪之在阿娘面前一直表現得很好——
“親之前,你就知道你婆家這邊是瞧不上咱們的,所以阿娘才會給你準備厚厚的嫁妝,就是想著讓你拿住們的生活,以后哪個敢對你不尊敬!”
柳若蘭一邊說一邊拍著顧錦的手,又道:“這家倆姑是不好相與的,可是也都要及笄了,等到嫁出去便是人家的人了,到時候府里還不是全都有你做主,你說是不是呢?”
“阿娘,不是,不是這樣,”顧錦想起了更多的記憶,上一世跟沈恪之鬧得厲害了,也會對阿娘說想離開,可阿娘卻總是勸忍忍,說有了孩子就會好了,后來被認定無子,阿娘勸等沈恪之妾室生子就接回去跟前養也是一樣,阿娘,阿娘似乎從未同意過讓離開。
顧錦心里一陣酸痛,不怪阿娘,知道阿娘是為了好,只是阿娘到底是被沈恪之的虛假外表給蒙蔽了,不知道沈恪之一直都沒有對好過。
“閨,你還年輕,其實了婚是有很多不如意的,為娘疼你,可是為娘不能看著你走彎路,你那夫君不是個頂糟糕的,你跟著他不會太大的委屈的,你看娘跟你阿爹雖然恩,可是也是有許多的不如意的,你那時候年紀小不記得,可是為娘記得,你那阿當初——”
柳若蘭想起往事,也是無聲唏噓,最后只是拉著顧錦的手不斷地勸著。
“阿娘,若他負我呢,若他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跟我長久呢,若他只是想要我的嫁妝供他使用呢,若是他早就已經想好了要娶妾室呢?阿娘——”顧錦著急,一把甩開柳若蘭的手,抖著子道。
柳若蘭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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