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陸夫人和大小姐陸浦月在商議其他的事,陸綠筠尋了個時機,來到了們邊,行禮道:“小九見過母親和嫡姐。”
陸浦月話到邊見有人來了,忙又咽了下去。
“九小姐有事兒?”
因著心頭不快,所以陸浦月說話也帶了嗆聲,冷冷地看向陸綠筠,想讓這人有點兒眼力見的回去。
陸綠筠哪里看不出來此刻這兩母正在鬧矛盾呢,可是還是咳了一聲,輕聲道:“母親,兒想先上去。”
“為何?”陸夫人神沒有改變。
恰逢有嬤嬤遞來了剛晾好的茶水,便抬手呷了一口,聲音緩慢地說道:“不急于一時,九小姐還是等大家一塊兒上去吧,免得出了什麼意外,到時候我可擔待不起這個罪名。”
“對啊,聽經常上去的人說,這條山路可陡了,還是慢些吧。”
雖然心有不悅,可陸浦月也不想看到府上的小姐出事,便也耐心勸下。
“無礙的,兒不怕這些危險,求母親同意。”
見陸綠筠態度堅決,陸夫人便也同意了,只是叮囑道:“山路陡峭,你且慢些走,若是走不了,便早些下山,切莫耍小子非得上去不可。”
“是,兒知道了!”陸綠筠興不已,沒有想到陸夫人居然這麼好說話。
謝過陸夫人以后,就和夏嬋先順著山路往上走了。
陸浦月看著陸綠筠的背影,不解地問道:“母親為何這般輕易的松了口,若是九小姐在路上出了差池,父親恐怕又會有話說……”
也不知這九小姐對父親有何重要的,父親口頭上雖說不在乎,卻又暗地里仔細觀察。
府上誰不知道這位九小姐三番五次的溜出去,可是誰敢議論這些。
這些都是連都沒有的殊榮,可是陸浦月也知道,自己乃是陸府嫡,應當心寬廣些。
這九小姐自退婚以后也沒有別的舉,只要不再鬧事,那些莊子和房契便都送給了吧。
陸夫人抬了下眼眸,看向自己唯一的兒,道:“心里有打算呢,這寂照庵可不是普通人能夠上去的,若不是有人提前安排好,怕是咱們都沒有機會走到山腳下。”
“怎會?!”
陸浦月吃驚不已,下意識地往陸綠筠的方向看去,可此刻哪里還有人影在。
“難不這寺廟有貴人在?”
對于自己的母親無須避諱,也就直接說了出來。
陸夫人微不可見地點頭,同時按住了陸浦月的手腕,輕聲道:“此事不可宣揚,咱們只需靜待結果便好。”
陸浦月滿肚子的不解,卻又不便在此多問,況且也知道,就算是自己過問了,想必母親也不會多的。
這個母親就是太端莊了一些,舍不下臉面和份,所以也就無法討得父親的歡心,這才令那些姨娘一房接著一房的抬進府,若是母親小氣凌厲些,怕是府中沒有安生日子可過。
父親也正是看中了母親這一點,所以才敢肆意妄為吧……
陸浦月低下頭,默默地飲著碗的茶水,心中卻是在琢磨那山上的寂照庵究竟是什麼況。
……
聽陸夫人說山路陡峭時,陸綠筠還當在故意恐嚇自己呢,可是等一走來,便知道這是事實!
異常艱難地爬上了山,吹著涼風,陸綠筠早已經是的要命。
也顧不上形象二字,拉著夏嬋就坐在了青石階上,用袖給自己扇風。
了臉上不斷滴落的汗珠,陸綠筠才環顧四周,這寂照庵果然沒有取錯名字,四都是樹木十分幽靜,約可以聽見山中的各類蟲子的嗡鳴聲。
夏嬋也累著了,不斷地氣,小聲嘀咕道:“小姐,你作甚要急著上來呢?”
在山腳下喝茶吹風不好玩嗎?非得要跑到這奇怪的寺廟來……
見陸綠筠起,夏嬋趕喊住——“小姐,奴婢走不了!求您再歇息一會兒吧,就一會兒!”
“不行!”陸綠筠本就不給機會,一口回絕了。
這要是繼續歇息下去,待會兒陸夫人等人上來了,自己哪里有機會去尋人。
況且,這不是自己去與顧錦華單獨見面的大好時機嘛!
“夏嬋,既然你累了,就在此地歇息一會兒,我自己去寺廟走走逛逛,待會兒就過來,如何?”
好不容易不被拉扯著一起去燒香拜佛,夏嬋高興不已,連忙點頭,道:“那就這樣說定了!”
等陸綠筠走了幾步以后,夏嬋才咬著,猶猶豫豫地說道:“小姐,能不能麻煩您為我家人燒柱香……”
夏嬋是跟著陸綠筠從莊子來到陸府的,的家人都留在莊子上,有一天冬季害病他們家沒有銀兩去醫治,所以這一對可憐的夫妻接連去世了。
陸綠筠也曾聽說過這一段事,于是了然地點頭,安道:“放心吧,我會給他們燒柱香的,若是見到了小尼姑,我還讓他們念上一段往生咒,祝愿你的家人能夠早日投胎人。”
“多謝小姐……”夏嬋眼眶都有些發紅,激地給陸綠筠跪了下來,鄭重的磕頭。
“行了,我們主仆之間還需如此客氣嘛,我走了。”
陸綠筠站在寺廟的口,朝著夏嬋揮了揮手,笑容燦爛。
而夏嬋眼淚也奪眶而出,激地看著陸綠筠走遠,可是一轉眼就變了副神。
咬著直到鮮淋漓,才狠狠地甩頭,“小姐,莫怪我心狠,當初若您這般善解人意,我又怎會做出那種事來呢……”
如果的家人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話,或許也不會選擇那樣做的,但是如今家人也都沒了,就只剩下一副殘破的子罷了,看遍了窮人的凄慘,只想有一些銀兩傍罷了。
進寂照庵以后,陸綠筠覺到自己上多了幾分涼意,了手臂想取暖,卻想起了什麼。
開袖子一開,手臂上的那九瓣花紋依舊鮮活,那日印下以后就再也沒有變過,而自己也沒有其他的反應,也不知是沒有到時間還是怎麼著。
放下袖,陸綠筠繼續往里邊走去,之前的信件上曾提及過,只需一直往里邊走。
途中,遇見了一個拿著掃帚打掃落葉的尼姑。
“請問……”
“施主請往里走,顧施主在那里等候您多時。”
小尼姑長手一指,便打斷了陸綠筠的提問。
可我并不是想問路啊……陸綠筠哭無淚,謝過小尼姑以后,繼續往里走去。
在繞過一道白的拱門以后,才終于見到了今天的主角——顧錦華。
他的后還跟著那個小跟班,只不過小跟班臉上沒有蒙住黑布了,手上還拎了一把長劍。
沒有想到小跟班拉慣了二胡的手,也是可以拿得刀劍的。
陸綠筠這一路尋人累極了,好不容易才見到顧錦華,這才松了一口氣。
“我先歇一會兒,有事兒待會兒再說吧!”
“不急。”顧錦華清淺一笑,道:“喝杯茶。”
待陸綠筠氣勻過后,才放下茶杯,神狀態都回到最佳,問道:“你要見的人呢,在何?”
“還未到,你先將這一段容背,方便待會兒行事。”
顧錦華從自己的袖口中取出一個錦囊來,里邊有一卷紙條,遞給陸綠筠看過后。
他說道:“此事非同小可,你若是辦了,我便答應你一個要求。”
“要求?”陸綠筠別,道:“還不如說白嫖不給錢呢!”
“行了,我都記下來了,紙條你收回去吧,我先走了,免得被人發現了。”
陸綠筠雖然說不算是一目十行,可這一段容也不算太難,倒很快的記下了,便起準備離開。
顧錦華眸子一閃,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將紙條收回錦囊。
“爺,探子回消息說,這陸九小姐可是有文字障礙癥,本就無法辨別文字!”
陳蟄握手中的長劍,怒道:“這是在欺騙您!”
“倒也不盡然,還是看看再說吧。”
有冷風將顧錦華鬢邊的烏發吹拂輕揚,他勾起角,輕聲道:“陸小九,我對你的興趣倒是越發的濃厚了……”
明明是患有奇怪的文字障礙癥的人,怎麼會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就可以記幾百字呢?莫非,剛才來到此的人并不是陸家九小姐,這自然是不可能的事了!
眾目睽睽之下,如何能夠欺騙得了他們,可這病癥又該如何解釋?
現在的顧錦華只待那位貴人與陸綠筠見面了,若是一切順利的話,他便能夠知曉這陸綠筠到底有沒有得文字障礙癥!
“小蟄,起風了。”顧錦華好看的深眼眸略微彎下,他起整理好自己的藍長袍,負手而立斂盡一世華,“我們也該去另一個地方等候結果了。”
陳蟄低頭拱手道:“是!”
那道白的拱門將所有的視線都遮蔽住了,卻掩蓋不住春意盎然,所有的花瓣都爭相開放,正是江南好時節啊,在京城可難以見到這番景。
與顧錦華主仆見過面后的陸綠筠則是按照記憶中的那幾段話,直接的沿著一條小徑來到了主殿中,并未有任何的尼姑在,大殿中央是一尊慈眉善目的觀世音菩薩。
寂照庵的香火不算旺盛,殿中的香爐里也只有寥寥幾炷香在燃燒,裊裊青煙直上云天。
陸綠筠鼻子靈敏,嗅到了檀香味兒,不覺得難,反而覺得一直縈繞在心頭的苦悶也松散了許多,并沒有看到那位貴人。
想來是還沒有到的吧,趁著還有一段時間,陸綠筠便跪在了團上,雙手合十態度恭敬地給菩薩行禮磕頭,“一愿佛祖保佑陸綠筠功投胎為人。”
占了別人的子,該為原來的陸綠筠做些什麼的,這是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二愿夏嬋父母都能夠順利九泉,飲了孟婆湯后,便早些忘卻這輩子的苦楚吧!”
額頭地,結結實實的行了一禮,又道:“三愿,能夠有人記得余秋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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