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這事怎麼傳到了昭公主的耳中,就連聯名上書的名單也探聽到了。
那一年的李昭正值豆蔻年華,“氣方剛”,尚不懂事(雖然現在也不怎麼懂事)。得知有人看不慣自己,十三歲的李昭長袖一揮,直奔朝堂,氣勢洶洶,舌戰群臣,從此立下萬年不倒的悍婦形象。
可惜,正在休沐的陸承恪沒有看見這一幕彩畫面。
此后,昭公主一戰名,聲名遠揚,風頭竟趕超陸承恪,為茶余飯后的嘮嗑的新話題。
陸承恪早已忘記自己那一晚在醉仙樓都做了些什麼,只知道那是他第一次喝那麼多的酒,第二天早上頭很痛。
“其一,那日在書房,本王與皇上探討兵法,公主不請自來,而后無緣無故大鬧書房,本王何錯之有?其二,本王不曾記得有聯名上書一事,還請公主不要強加罪名。其三,方才在春風苑,本王只是見含玉姑娘被公主戲耍,起了憐惜之心,出言維護幾句,又有何罪?”
“你……你狡辯,胡說八道!”李昭被反駁的滿臉通紅,又忽然想到了什麼。“好,算你有理,可是你與眾臣聯名上書聲討我,這總是真的吧?你膽敢否認,那我便是大鬧皇宮,也要找出當年那份文書,看你還怎麼狡辯!”
陸承恪雖然忘記了那晚的事,但對于兩年前昭公主怒闖朝堂,與群臣舌戰的軼事還是聽說了的。
“如果本王沒記錯的話,公主說的是兩年前眾臣聯名上書,要求削減昭殿用度之事吧。當時公主一怒闖朝堂,真是讓人聞之膽寒,見之喪膽啊!此事本王只是聽聞,并沒有參與,公主要是不相信,大可去找皇上查證!”
居然有如此不要臉之人,敢做不敢當,睜眼說瞎話!
李昭頓生心火,一字一句說道:“好,好你個江南王,陸承恪!本宮一定要揭穿你偽君子的面,看你以后如何在天下人面前自!”
碧青眼看自家公主要發威,急忙跑到陸承恪面前,噗通跪了下去。
“王爺,奴婢斗膽,要為我家公主說一句公道話!兩年前,眾臣聯名上書指責公主時,被皇上擋了回去。可是他們不甘心,于是就找了王爺您,正因為那文書上有了您的名字,公主最后才吃了虧啊!”
陸承恪自然是不相信碧青的話,昭公主的邊的宮,當然會為自家的主子說話了。
“照你這樣說,本王為何毫不記得這件事?”
碧青咬了咬,有些難為的說:“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只知道……我家公主在書房找到的文書上,的的確確有您的名字。奴婢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欺瞞王爺!”
“好了碧青,你是本宮邊的人,犯不著自降份給這個敢做不敢當的猥瑣小人下跪!”
李昭咬著牙,一把將跪在陸承恪面前的碧青給拉了起來。
敢做不敢當?猥瑣小人?!陸承恪聽到這話,眉頭不一跳。
不過聽面前這個小宮這麼一說,陸承恪倒是真的犯起了糊涂,難不自己失憶了?
“本王還是那句話,空口無憑,公主還是找到了證據再來找本王問罪吧。趙管家,送客!”
李昭不等趙管家來請,便袖子一甩,冷哼一聲,揚長而去。碧青匆匆地向陸承恪行了禮,急忙跟了上去。
陸承恪了眉心,閉目坐在椅子上。
總算是把這個難纏的公主給送走了,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刁蠻無禮、自私任、脾氣暴躁、讓人頭疼的人呢?!
“王爺,剛剛那位公子……”
趙管家真的很好奇,陸承恪和那位俊俏的小公子到底是什麼樣的關系……
“那位公子?哼……那是宮里那位公主娘娘,今日在春風苑惹上的。”
趙管家驚奇的瞪大了眼睛,公主?春風苑?!這……信息量也太大了點兒吧!
“什麼?是先帝那位無惡不作的昭公主嗎?”
“不是還能是誰。”陸承恪頗為無奈道。
“王爺啊,您怎的惹上了?您難道忘了,當年您跟眾位大臣一起向皇上聯名上書,指責昭公主驕奢,最后皇上也只是不痛不的罰了幾個月的銀錢了事,反倒是因為這件事,眾位大臣在朝堂上被昭公主罵的狗淋頭,面盡失啊!幸好那幾日您休沐去了,不在京城,要不然的話一定會……”
“等等!你剛剛說什麼?!我與眾臣聯名上書,此事可當真?”陸承恪等不及聽完趙管家的話,急忙問道。
“哦,對了,您恐怕是忘了那件事了。當時周侍郎,王尚書他們為了拉攏您,請您去醉仙樓喝酒了,那時候王爺酒量不好,喝多了之后,非要摻和這件事,老奴拉都拉不住啊!第二天醒來,您就什麼都不記得了,王爺當時尚未及弱冠,面子得很,為自己三兩杯就喝大了的事到愧,不許人再提這件事,老奴就當您沒摻和這件禍事!”
陸承恪聽的一頭黑線,臉發黑。若有所思的說道:“原來真的有這件事,李昭沒有污蔑我,那就是說……”
李昭還會再回來的!
“王爺,您在說什麼呢?”
“沒什麼,昭公主的事本王會理好。”
第二日正午時分,李昭便在書房上躥下跳尋找兩年前的文書。李昭秦頗為無奈的站在一旁看著,既不阻攔,也不幫忙。
“皇兄,你確定所有的舊折子都在這里嗎?”李昭急的眼睛都紅了,也還是沒找到。
“很確定,不過畢竟是兩年前的東西了,必定是不好找,話說回來,為何突然要找這個?”
李昭秦生的面如冠玉,與李昭的樣貌有些相似之。但李昭繼承了母親賢妃的含春杏目,李昭秦則生了一雙與先帝極為相似的丹眼,溫文中出一明。
“我不管,反正一定要找到!你,你,還有你,限你們三天之,找出當年那份折子出來!”李昭對快要找瘋了的小太監們說道。
“好了昭,讓他們去找吧,來,坐下喝口水。你這剛回宮就不消停,跟皇兄說說,今兒都去了什麼地方。”
碧青一個勁兒的沖著昭公主使眼,可一向沒心沒肺,不通人事的昭公主兒就沒看見,張口就說:“我今天去了一個好地方,可全被江南王陸承恪給掃了興,皇兄,你可一定要為我做主!”
聽到陸承恪的名字,李昭秦一僵,但很快就反應過來,臉上有些不自然的笑,說道:“你遇見江南王了,是在什麼好地方遇上的?”
“我是在……”
“公主,公主,找到了!快看是不是這個!”
一個小太監興的揚著手中的折子,高興地蹦跳著,像吃了個炮仗似的。
李昭劈手奪過,拿來一看,果然是兩年前的那份折子,上面的“陸承恪”三個字再一次深深地刺激到李昭弱的神經。
“哈哈,這下好了,我看你還如何狡辯!碧青,咱們出宮,去江南王府上坐坐!”
李昭太過興,以至于忘了邊還有個李昭秦。
“昭,你可還沒告訴皇兄,你與江南王是如何相識的?”
李昭恨恨的咬牙道:“待我撕破了他道貌岸然的假面皮,回來再慢慢與皇兄細說!”
見李昭不肯說,李昭秦的目轉向一旁的碧青,目帶著些許疑和探尋,還有一難以察覺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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