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尋思著找個理由拒絕,但是這廝還沒給我回答的機會,自己便往前走了。
我只好尾在他后悠悠朝前走著,因路不是很遠,唐亦白沒有開車,我們一路安安靜靜的走在夜市里,誰都沒有說話。
當天晚上,整條街都很熱鬧,高高的燈籠掛起很是喜慶。
我問唐亦白:“你經常來這邊?”
“偶爾。”然后又是陷很長的一段沉默當中。
他走著走著忽然停了下來,當時我正在低頭想事,一個不留神便撞到他上,他戲謔道:“走路專心些。”
我撇了撇,道:“你要是不停下來,我會撞上你麼?”
“這樣說倒還是我的錯了?”
我認真的點了點頭,道:“也不完全是,但是大部分的錯是在于你。”
“我還需要給你道個歉?”
唐亦白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高大的影掩埋在人群當中,月灑在他上,有些迷離,我想唐亦白長得真是夠好看的。
我揮揮手,咳嗽幾聲,忙說:“那倒不用。”
他角噙著笑,理所應當的道:“那便是你的錯,你給我道歉吧。”
我傻了,這人何時變得這麼無賴了。
大部分人今夜出來都是為了湊個熱鬧,我不曉得唐亦白出來是做什麼的,跟著他漫無目的的走著,最后我實在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本沒來過這個地方吧?”
“......”
他竟然沒有否認,我扶了扶額頭,心中吐槽了幾句還是無可奈何的領著他往中心走。
放孔明燈的人很多,一盞盞孔明燈從地上升起來的時候很漂亮,小小的芒向黑夜中飛去,即使不知道最終落在什麼地方。
我問唐亦白:“你有沒有什麼心愿?”
他看了我一眼:“沒有。”
我不信的嘆了一聲,道:“你們男人可真是口是心非。”
他好笑的看著我,我隨后買了兩盞孔明燈,遞一盞給他。這樣好的夜晚,我想為我心上的人許一個愿,我拿起中筆在孔明燈上寫完,滿意的撐起來,準備點燃火源。
“你寫的什麼?”我拿著孔明燈問他。
他笑道:“說出來還能算是愿麼?”
我瞥了他一眼:“你不是說你沒有愿麼。”
“現在有了。”
“......”
我和唐亦白放完孔明燈后,在河邊坐了下來,我杵著腦袋看著河中倒映的月亮,悠悠道:“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淡淡道:“有。”
我撿起路邊一顆小小的石頭扔了進去,過了好一會兒說道:“男的的?”
他瞇了瞇眼睛,道:“你覺得呢?”
“不男不?”
“......”
我腦子一熱便問了唐亦白這個問題,起拍了拍屁,指了指天上的月亮,對唐亦白仔細分析道:“諾,你看到沒有,那個藍紋的那個就是嫦娥,還有旁邊的那是玉兔。”
他極輕的笑了一聲:“你眼睛可真尖。”
我恍惚的想起以前,在學校的場上,宋桀戴著耳機角噙著微微的笑,不知抬頭在看什麼,我總是趁他不注意悄悄的坐在他旁邊,小聲道:“你在看什麼?”
他取下耳機,認真的說道:“莫莘,你有沒有覺得月亮很漂亮,就像是會說話的靈,皎潔又溫暖人心。”
我仔細的瞧瞧月亮,覺得和往常沒什麼不一樣,莫名其妙道:“可是我覺得月亮更像又大又圓的月餅。”
他愣了愣,忽的明朗的笑起來,干凈的笑容讓我心神一晃,呆呆的看著他。
然后,他起,我反應過來,抬手指著月亮,對他說道:“你看到月亮上的嫦娥了嗎?”
他回頭看著我,笑道:“我很早以前就看到了。”
我凝視著他的背影,輕聲說道:“那我喜歡你,你到了嗎。”
那時候的宋桀就像著彎彎的玄月,我抬手捂住眼睛,輕輕著月灑在臉上,就像那時他對我說:“莫莘,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在你邊。”
如今你依舊在我邊,只是我們再也不可能有任何集,不管是過去亦或是未來。
我上樓的時候,唐亦白忽然說:“莫莘,左青這件事你打算怎麼做?”
我想了想,說道:“或許我該找左青談一談。”
對于唐亦白的那句話我并不是很贊同,若干年后宋桀發現婚姻是個墳墓,更可怕的是他發現和他一起躺在墳墓里的人還曾劈過,這樣大的打擊誰又能接得了,何況他那樣左青,如果是那樣一個人曝尸荒野也是一個選擇。
我最終還是把左青約了出來,面從容的坐在我對面,輕輕攪著杯子里的咖啡,角有一笑意,“別怪我沒提醒你,還有兩個星期就是我和宋桀的婚期了。”
我仔細打量著,高貴優雅而且有一張人心的面貌,除了這些到底有什麼值得宋桀心里掛念這麼些年。
“左青,你宋桀麼?”
別說我問這個問題問的傻,我只是想確定,我不忍心打破宋桀的幻想也不愿意看著他變得沉淪。
手頓了頓,繼而一笑意掛上角,臉頰邊的酒窩很是迷人,接下來的話卻是讓人吃驚:“你會問我這個問題難不是已經知道我懷的不是宋桀的孩子?”
放在桌子上的手一抖,心中一口悶氣上來,我艱難的問出下一句話:“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你這個反應真是可,別以為我會騙宋桀,這些事他都是知道的,不信你去問他。”
如遭雷劈般,我全僵了會兒,說不上來的緒,不是憤怒,不是生氣,也不是茫然,更多的來說是凄涼,頭一哽,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瞧了瞧我,掩笑道:“莫莘,宋桀的確是個優秀的男人,我用著好。”繼而優雅的轉離去。
我握著有些抖的手,將賬結了以后,往宋桀家方向走去,走著走著,走到一半,我停了下來,當真要去問他,你知道左青的孩子不是你的,你知道左青不干凈,你知道左青有別的男人為什麼還是要娶麼。
這樣不是自取其辱嗎。
我以前覺得我這樣著宋桀已經很卑微了,可宋桀的和我相比只能更勝一籌,如果我是跪在地上著他,那麼他就是趴在地上著左青,原本我以為即將落幕的故事卻又重新排列開來。
在第十次阿胖在我面前哀嚎的時候,我終于忍不住發話了:“阿胖,你想學狼我沒意見,可是能不能把含有一些?不然會嚇著鄰居的,我可不想夜深人靜的時候去監獄里和你一起挖地道逃出來。”
他瞅了我一眼,爬到我邊,打量我一番,神怪模怪樣的,我皺了皺眉他才悠悠開口:“怎麼有時候我覺得你沒心沒肺的呢?”
我翻開手里面的報紙,頭也不抬道“你們今晚過來就是特意來辱我的麼?”
“......被你看穿了。”
“......”
后天天是宋桀的婚禮,難得方子方子晟和阿胖仨同時聚齊,我想再過一會兒宋桀就會來這里參加最后一個單聚會,心里一時酸。
“胖子,去樓下給我買個蛋。”方子一邊在廚房燒水一邊吩咐阿胖。
阿胖嘟囔著出門了,向來阿胖除了聽方子晟的話便是方子。
我這麼來形容阿胖和方子的關系吧,如果阿胖在方子上廁所的時候闖進去,方子也會云淡風清的繼續劃著手機,并悠悠然吩咐阿胖順便拿廁紙給。
不一會兒阿胖就回來了,后還有宋桀。
大家咳嗽了幾聲,氣氛稍微有些嚴肅。
“死胖子,讓你去買個蛋,你丫是不是還順便去泡男人了,這麼長時間足夠外星人都攻占地球了!”方子罵罵咧咧的從廚房出來,看到宋桀時我聽見輕哼了一聲,接過蛋又去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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