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遠忻走了。
撒了一地的藥品安靜地躺落在那,易舒站在茶水間,神恍惚的看著掌心中的手鏈。意識一幀幀模糊,飄遠……
“沒關系。”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后悔了,就來找我。”
“我的時間不是很多,但是足夠等你。”
他這麼說,低頭離開那瞬間的落寞,像是一把劍,刺中了的心,疼痛灼熱的翻涌……
蘇遠忻,你究竟喜歡我什麼,我又有哪一點值得你喜歡。
我不相信一見鐘,因為幸福并不是手可及就能得到的……
安橙忽然闖,打斷了易舒的回憶。
安橙后還跟著幾個同事,各個都笑得十分的曖昧:“小舒,老實招來。”
“什麼?”
“裝蒜了,上次被你忽悠過去,你以為這回還能那麼容易被你忽悠嗎。”
“我沒忽悠你。”
收好手鏈,易舒拿起藥瓶倒出兩顆藥片,和著水仰頭咽下。苦的味道在舌尖彌漫開,易舒微皺起眉頭,不理會一旁來的數雙八卦的眼神,低頭收拾起了案臺。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幾人堵在門口,不讓易舒出去。
“牢底坐穿?”
“你來打哈哈這套。蘇遠忻那麼忙的人怎麼會無緣無故,跑到我們這小部門來。我看他肯定是奔著你來的,畢竟你倆都……”
“安橙。”
易舒嚴肅起臉:“這種話還是別說了,我們聽到了能把它當笑話。讓公司以外的人聽見了,引發的后果絕不是我們能承起的。”
“我知道啦,你別那麼恐怖嘛……”
“我離開崗位有大半會兒了,我先回去了。”
“哦。”
易舒離開前,撿好外頭還散落在地上的藥瓶,放置原位。
“安橙,那易舒也未免太高傲了吧,我們大伙兒也是關心,不領就算了,還擺臉給我們看。”
“你也說兩句吧,咱們都是一個部門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把關系搞僵了對誰都不好。”
“就是因為是同部門,我才說出來啊!”
在背后說三道四更不恥。
“小雅也沒說錯,把問題都憋在心里才糟糕,說出來大家一起談談總有辦法能解決。”
幾人意見歸一不了,紛紛把目轉向了一直閉口不言沉默的安橙:“安橙,你說句話啊!”
“說什麼?”
“搞半天我們說了那麼多,你全都沒聽進去?”
“啊,不是,我都聽見了。”
見眾人生氣,安橙笑嘻嘻的安:“我們該關心的都關心到位了,人家領不領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何況舒啊,我看也是不想把大家卷進來。而且吳總早就命令過,不想在公司里聽到任何關于那兩件新聞的事,的話是對的。”
“安橙你就是個沒脾氣的爛好人,心大什麼都不介意。”
“哎,上班去上班去,等會讓琳達姐看見我們都聚在這,又得挨批。”
一群人散去,安橙臉上的笑容斂去,邁步來到案臺前,拿起易舒剛吃過的那瓶藥揣進口袋,撥通了個電話向外走去。
“是我。”
電話連線了很久才通,另一邊的背景音很雜,似乎在出外景。
“蘇遠忻和星河續約了五年的合同。”
“喔?”
男人怪氣的哼了聲:“算那小畜生還有點自知之明,你繼續盯著,一旦有況立刻告訴我。”
“是……”
“還有事?”
“當年那件事里幸存者已經出現了,我該怎麼做。”
“確定是?”
“蘇遠忻和顧凜都很重視,應該是那個孩沒錯。”
男人思考了會兒,后話道:“你暫時什麼都不要做,見機行事。有新的計劃我會通知你。”
“是。”
“安橙,有你的快遞——”
剛掛斷電話,大老遠,小的喊聲傳來。
“來了。”
應了聲,不急不慢走去。
夜,深長。
吃完晚餐,幫忙收拾廚房的易舒,端著碗筷進到廚房,看見水龍頭開著水都快滿出水槽,連忙上前關上了水龍頭。隨后側過,睨視著愣神的余圓,說著:“嬸子,你今晚是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沒事兒。”
“還沒事呢,你一有心事就什麼都看不見,跟丟了魂似得。”
“小丫頭,你別問了。”
“是打麻將又輸錢了?你要是錢不夠,我明天回公司預支半個月的工資,給你先墊上。”
“你嬸子我賭神轉世,那幾個婆娘還不了我的眼。”
余圓放下抹布,嘆了口氣:“是你叔叔的問題。”
“叔叔怎麼了?”
“他們公司剛立了一個分部,上頭似乎有意愿讓你叔叔去分部公司。”
“不錯呀,我一直覺得叔叔待在那個小部門太委屈他的能力了,這回終于等到能大展拳手的機會。等叔叔做出了業績,看誰還敢在背后說什麼,到時候嬸子你和隔壁那群老娘客聊天,板子都能站得直些。”
“哎,老林能有這個機會我是替他高興,可他們分公司在非洲啊!”
“非洲怎麼了?”
“你叔叔長得本來就不咋樣,好在皮白,牽出門大伙兒還能夸上幾句。真讓他去非洲待幾年,以后出門大掃誰給我提袋子呢!”
易舒:“……”
一直都知道,余圓是個無敵的人。
但是易舒沒想到,敢余圓糾結了一晚上,是因為叔叔會曬黑啊……
吐槽點太多,易舒著額頭,無語的走了出去。
老林湊了進來:“你都告訴舒了?”
“參半吧。”
告訴那丫頭,也只會讓白擔心。
老林去非洲,可能連過年也沒時間回來,原本的計劃是也跟著去,好照顧生活起居。可余圓實在是放心不下易舒,雖然那孩子已經長大了,有一定的自理能力,然而在的心里,易舒還是個孩子。
當年在大嫂墓碑前立過誓,會照顧到易舒到,親手把到另一個能讓們所有人信任放心的男人手里。
“哎,不然我給推了吧。”
老林和余圓結婚這麼多年,亦如當初。就算是在外出差,老林是也是能快些趕回來就回來。
一想到夫妻倆要分隔兩地,一年半載,更有可能會更久些,老林這口堵得就發悶的難。
“那哪呢,好不容易熬到了能表現的機會。我可告訴你了老林,你要是做出的業績不讓總公司滿意,你就待非洲別回家,省的給我丟人。”
說著,余圓拿起抹布,對老林示意了我要洗碗你快出去的眼神,就忙活了起來。
之后無數過去,老林確定被公司派往非洲分公司的通知下來了。送別的前一天,易舒向琳達姐請了一天假。
晚上的時候,余圓燒了一桌菜,易舒舉著酒杯和老林了,半杯梅子酒肚,嗆得咳了好幾聲。
梅子酒是余圓從娘家帶回來的,聽說在地窖里放了幾十年的時間,酒味嗆辣帶勁十足。
“丫頭,慢點喝。”
林家有一個兒,這些年一直在國外進修。好在家里還有個易舒,才不以致于那麼冷清。
這些年下來,老林是把易舒當親閨來疼。他能懂余圓為什麼堅持留下,易舒那丫頭,看似已經是個大人,其實子還跟孩子差不多。沒人照顧,他去了非洲還真不放心。
“叔叔,你這回去非洲可要加油了。”
“怎麼,對你叔叔沒信心?”
“哪能呢。”
余圓去了廚房端湯,易舒瞥著廚房門口,微湊了點過去,小聲說著:“我早上出門前,看見嬸子和小區里的阿姨們聚在一塊兒,把你要被派去非洲的事加油添醋說的,真一個天花墜。你要是沒做好,嬸子那方面……呵呵,當然啦,我相信叔叔你一定能眾所歸不負使命王者歸來的!”
“你這鬼丫頭又在用語。”
余圓的聲音從后面傳了過來。
易舒傻笑了兩聲,拿過墊子放好,讓余圓好放湯碗。
“老婆啊,我去非洲的事,你是不是跟左鄰右舍說了。”
“怎麼的,還不能說啊?你是嫌我多給你惹事了?”
小區里誰不知道林家是余圓做主,老林子,大多數都是聽余圓的主意。因此養了,強男弱的風氣。
“我沒這個意思,你千萬別誤會。”
賣隊友的老林把易舒供了出來:“這不是我剛聽舒說,你和鄰居說起了我被派到了分公司的事兒嗎。我琢磨著日后可能有一段會沒得見了,既然他們都知道了,何不如他們一起過來吃頓飯。”
余圓瞪了易舒一眼,嚇得易舒心虛的低頭連忙飯。
叔叔你太沒義氣了!
“還沒拿出績就想鄰居來給你慶祝,老林,收一收心,都多大的人了。”
“老婆你說的對,是我說錯了,我自罰一杯。”
易舒:“……”
論秒慫,就服老林!
難怪都是戰斗民族的熊,中國的男人,可悲!
一夜好眠。
新的一日來臨。
破曉后的天際邊浮現出第一抹,當太從山后升起,萬家生靈從萬俱寂的沉睡中醒來。老林訂的機票是早上九點,易舒今天很自覺的起床,洗漱收拾好后,一家用完早餐開車向機場駛去。
“去了那邊后記得喝酒,一日三餐時間點跟在家里一樣,不要變。你胃一直不好,我已經被你備好了藥放在箱包里。還有你喜歡的鹵我也裝好了,要是實在沒胃口就把它加熱。記得每天一電話,多晚都沒關系,我會等你的電話……”
“老婆,你放心吧,慧兒就快進修完回來了。我會盡快穩定下分公司的況,然后找時間回來看你。”
“凡事都要慢慢來,你別一腦子在扎在工作上。拖著一的病回來,我可不待見知道不。”
上機前二十分鐘,余圓還是忍不住傷了起來,易舒退到了一旁,騰出空間給他們。
幾十年夫妻,一直都是在一起沒分開過,余圓再怎麼強悍也始終是個人啊,最見不得就是分離……
“要上機了。”
“媽媽,等等嘛,我把這段話打完先。”
“你到底在干嗎呢,這一路上都捧著個手機搗鼓個沒完。”
“還不是那些個人,在網上詆毀顧凜大大!顧凜昏倒進了醫院,們居然說顧凜是為了搏噱頭!我真是被氣死了!們以為隔著個網絡我們就奈何不了們了啊,們敢噴顧凜,我們后援會就十倍噴回去!罵的們懷疑人生!哼!”
“你再不快點,我就打的你懷疑人生了。”
“我知道啦,很快!”
無聊打著轉的易舒,聽到旁邊一對母的對話,腦子一,走了過去:“你剛說顧凜怎麼了?”
“你是?”
“啊,不好意思,我剛聽見你說顧凜昏倒進了醫院,他怎麼會昏倒?”
“你也是顧凜大大的吧。”
“額,可以這麼說吧……”
“你這當的也太不稱職了。”
娃娃臉的人放下手機,板著臉:“顧凜大大在海島拍攝真人秀意外被道砸傷,網上現在已經傳遍了。我有個去現場的姐妹看到,那道砸下來時本來是砸在另一個人上,是顧凜大大他推開了那個人,他才會傷。”
“那他現在在哪兒?我要去看看他。”
“雖然說大家都希為顧凜大大的,可你代也太快了吧。”
人笑了笑:“在哪家醫院還沒有消息出來,這時候已經被送回東市了,至于后續消息,得看狗仔們的手段了。”
“舒,要過安檢了——”
余圓的聲音,過廣闊的會場,穿力十足的傳了過去。
“謝謝你,我先過去了。”
和人告別,易舒跑回余圓的旁。
送老林過安檢那會兒,易舒整個腦海里全都是顧凜傷的事,老林囑咐的話左耳進右耳出,大半數都沒記住。
“可總算忙完了,累的我腰酸背痛。”
兩人出了機場大廳,站在外頭階梯上。
“丫頭,你叔叔都走了,你就別一副愁云慘淡的臉了。”
誤以為易舒是舍不得老林的余圓,安著:“抬頭看看天空的景,多呀。等下次老林回來的時候,冬天的天空一定會更漂亮……”
“嬸子,我還有事,我就不和你一同回家了。”
說罷,易舒攔住一輛的士,上了車,遠去。
“這丫頭,又在搞什麼呢……”
上了的士易舒才發現,本不知道顧凜住的醫院是哪家,的士師傅沒耐的又詢問了遍,才出個星河公司的地點。
先回公司,或許有人知道顧凜的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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