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也是臉一白,見秦氏臉難看,著呵斥,“你個死蹄子,連老祖尊都不識得,虧得你為家人。”
歌雙一撇,黑白分明的眸子快速騰起一抹霧氣,“母親忘了,歌可是前幾日才到府中,這府上除卻母親和姐姐,歌不識得其余人。”說罷再次快速低下頭去,雙手使勁絞著自己的裳,那模樣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殷氏想要堵的已經來不及了,歌這話表面上是為自己辯解,實際上卻是說給秦氏聽得,來府幾天時間,殷氏卻并未與提起秦氏這人,可見殷氏有多麼獨斷專行,不把秦氏當一回事。
“真是好大的架子啊!”秦氏面皮一冷,重重的哼了一聲,譏諷開口。
“母親,不是的,你聽我說。”殷氏焦急起來,歌可是出了名的孝子,他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有人對母親不敬,可不敢忤逆啊!更不敢老虎的胡須啊!都怪歌那糟心的。
“有什麼可說的,府這麼大,為何其余主子門口都被潑了黑,怎麼你這里卻干干凈凈,你說這事與你半分關系都沒有?還是說那個姘頭在幫你?”
秦氏平日里也是被人奉承慣了的,如今被人幾番無視,都與殷氏有關,氣的有些口不擇言起來,在場的所有丫鬟婆子該閉的閉,該閉眼的閉眼,該關閉聽覺的關閉聽覺,整個大殿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
殷氏聞言,嚇得臉一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母親,兒媳冤枉,此事與兒媳真的沒有半分關系。”
殷氏好歹在這后院中獨霸十幾年,自然明白老虎胡須要順著的道理。
秦氏話出口也覺著后悔,聽著殷氏有些服的話,冷哼一聲,不再開口。
歌瞧著這戲唱的差不多了,殷氏在這府中作威作福多年,自然不可能因為這事便被絆倒了去,反正秦氏向來對不滿,自己只是給這顆不滿的種子加了一把柴而已,至于能燒多旺,就要看后面的了,不過這只是開始。而現在,秦氏需要一個臺階,而就是那個臺階。
想著,歌像是方才反應過來一般,急忙走到殷氏后跪下,“祖,是歌的錯,歌有眼不識泰山,祖要怪就怪歌吧!都是歌的錯。”說著頭“砰砰砰”的扣在地上,不多時,額頭上已經紅腫一片。
殷氏暗自惱怒,見秦氏面略微緩和下來,也顧不得找歌的茬,趁熱打鐵道“母親放心,此事兒媳一定給母親一個代。”
“只要不是把你自己代上來就好。”秦氏語氣依舊不善,卻明顯回暖了不,這讓殷氏放了一半的心。
為什麼是一半呢,因為總覺著事似乎有變,正當此時,外面傳來一個驚訝的聲音,“咦,這不是黑狗嗎?和昨兒個晚上往我上抹得有些像呢。”
秦氏猛然起,“外面是誰,將人給我帶進來。”
語音剛落,門口當即出去幾個使婆子綁著雅竹走了進來,秦氏見模樣,眉宇深深凝起,“府上怎麼會有姑子?”
殷氏早就苦不迭,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只得央求,事無變就好。聽著秦氏問話,連忙開口“母親不知,這姑子是歌從靜尼庵帶回來的,兒媳想著既然已經還俗,并且留在歌邊伺候自然要些禮儀之類的,不知怎的便跑了出來。”
“你胡說,那里是教我規矩,分明是將我關起來,昨個兒晚上還人打暈了我,在我上取,嗚嗚……嗚嗚…”后面的話明顯被人堵住。
秦氏冷下臉,“放開。”
幾個使婆子略微一遲疑,雅竹已經推開們跑歌邊,歌將護在后,眼淚汪汪,“母親,雅竹說的可是真的,你為何要傷害?”
殷氏張了張,一時間竟然有些百口莫辯起來。
雅竹見殷氏吃癟,心頭痛快,手掀開自己的袖,卻見原本白皙的胳膊上竟然全部是一縷一縷的紅印,那些印子很深,更像是什麼東西爬過一般,還有細微可見那細細的爪印。
秦氏臉難看,“怎麼回事?”
雅竹將袖放下,對著發話的秦氏開口,“昨兒個晚上,那負責教養奴婢的婆子說什麼往后跟了夫人不得鞍前馬后,惟命是從,若做的好,可夫人心腹,還說什麼現在就有一個機會,只要我將歌一舉一皆告訴們,們便推薦奴婢在夫人邊做事,奴婢不肯,你們才抓了一些惡心的蟲子出來對付我,可惜,奴婢后來暈了過去,今兒個早上醒來聽著外面吵鬧,才跑了出來。”
殷氏聞言,臉煞白起來,怎麼都沒想到事會敗,雅竹會不控制,還說出了指使的一切,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勉強笑笑,“母親莫要聽胡說,本是外面姑子,兒媳只是命人禮儀廉恥,怎的會人打暈,想是怨恨兒媳將關押,故意陷害與我,你們幾個還不趕快將拖出去,由著胡說。”
好一個殷氏,方才還百口莫辯,轉眼便了發號施令的人,好在還有一個秦氏,見有幾個婆子想要手卻又礙于秦氏不敢手。
歌心頭好笑,見秦氏臉沉的似乎要滴出水來的模樣,角勾出一抹冷冽的弧度,面上卻閃過一抹慌,手一把將雅竹擋在后,聲道“你們不能抓,是靜尼庵出來的姑子,靜尼庵乃皇家庵,皇家寺院里最是見不得那些旁門左道,雅竹自小與歌一道長大,斷然不會這些,更不會去陷害母親,想是這其中有什麼誤會,母親莫要氣。”
這番話表面上是為雅竹和殷氏罪,實際上卻是暗暗指責殷氏,竟然信口開河,污蔑皇家庵里面的姑子凈會些旁門左道,這事若是被皇家知道,不止殷氏,整個府都有可能會被連累。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且不管歌此話是深思慮還是一時沖,秦氏的臉一黑再黑,刀削般的目直接落在故作鎮定的殷氏上,“到底怎麼回事?先是黑狗,又是巫蠱,你們眼里還有我這個老太婆嗎?”
殷氏暗地里咬牙,該死的歌,凈壞好事,這話說了還不如不說呢,只是如今也沒工夫去管,忙跪在地上砰砰砰磕了三個頭,這才焦急道“母親莫氣,都是兒媳說話口無遮攔,險些沖撞了皇家,沖撞了母親您,此事還有疑點,請母親給兒媳一些時間,兒媳定然差個水落石出。”
“哼,由著你查還不如不查呢。”可惜秦氏先前被人無視,如今好不容易抓到殷氏把柄,怎麼可能會買的賬。
殷氏心底也是明白的,臉一白,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歌站在一旁,故作低小,心底卻在冷笑,這事早該如此發展了,秦氏的丈夫去的早,歌由著秦氏一手拉扯到大,對來說,歌就是的一切。
而歌同樣對誰都圓,卻惟獨對秦氏是出了名的孝順,有好東西都是第一時間往這里送。
可惜,殷氏卻忘了,婆媳相之道,只顧著留住歌,與幾個姨娘爭寵獨大,卻忘記了秦氏才是真正的刺頭,和母親搶兒子,就算是兒媳也討不了好去。
這些也是在前世坐上后位之后悟出來的,如今再看來,只覺著自己更傻更笨,殷氏這般,自己竟然也會被玩弄與鼓掌之間呢。
思緒漸漸飄遠,門外卻突然傳來一聲和的聲音,“祖莫氣,瞧瞧瑤兒給您帶了什麼東西回來。”
語未落,人已經帶起一陣香風,再看,已經如燕兒歸巢一般撲進了秦氏懷里,并且將臉埋在秦氏懷里如貓兒般的蹭了蹭。
秦氏面稍微緩和,眼睛卻落在風瑤后丫鬟朱茵手上的一盆青青玉墜的花束上,“助眠花?”
歌眼皮稍,這“助眠花”又稱“紫曼羅”,前世的自己在坐上皇后之后,一直心神不寧,自以為是有疾,尋了無數太醫,卻始終不得起解,那時便有人為了結而松了這花來,這花的確有助于睡眠,可惜,卻是害更大,時日久了,指不定那一日便睡了過去。
風瑤,這可是你自己到我手下的,可怪不得我。
想著卻故作驚奇的上前,圍著那盆花轉了幾圈,“好生漂亮的花啊!大姐姐真是好本事。”
風瑤聞言,從秦氏懷里起,看了一眼,笑著開口,“二妹妹若是喜歡,改日姐姐送你另外一盆可好?”
“好啊!”風歌心底一驚,那一眼,似乎看到了警告,莫非前世,這個時候,風瑤已經有了這麼深的城府嗎?想著眼眸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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