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包廂里的家庭會議還在繼續，大國提出高飛最有資格繼承房子。高三國：……哥，您憑什麼說咱家只有高飛最有資格繼承爸的房子？高大國：首先，我是長子、高飛是長孫，也是唯一為咱家繼承香火的人；其次，高飛現在談著對象，準備結婚……結婚就需要房子，所以我認為高飛最有資格，也最需要這套房子……希你們做叔叔的讓著點兒他。……是吧，姐？

　　大秀聞言一愣，看看霍建東，沒有表態。高大秀：哦！高三國：高飛談了，所以要房子。這個理由我覺得不立……王 紅：就是……那高歡和高興要是也談了，怎麼算？高大國：他倆是孩兒……他們要結婚，房子得男方出吧？陳萍：現在又不是過去了，一定就得男方家買房子？萬一男方家買不起房子呢？難道倆孩子就不結婚了？

　　高大國：可高飛是長孫啊？高三國：不是吧？……要非論長順序的話？……長孫應該是耀庭吧？大秀和霍建東一愣……高大國：耀庭是外孫，人家姓霍不姓高……給老高家傳宗接代還得靠高飛。高三國：可爸臨死前喊得可是耀庭的名字！……是吧，姐夫？霍建東：嘿嘿……這……

　　高大國：爸是喊了……可是爸并沒說房子給耀庭這句話吧？王 紅：那爸也沒說房子就給高飛啊？高大國急了：我們老高家的事我們高家人說話，有你什麼事？王 紅：我不是你們老高家的兒媳婦啊？高大國：你現在說是老高家兒媳婦了？……我爸下葬你不來；討論產的時候顯了你了？王 紅：你？

　　二國一直低頭琢磨著事，也不說話……陳萍：哥，不是咱們心難為您和高飛……您說高飛現在談了，準備結婚……可他畢竟沒結婚！……現在的孩子，說談就談；說分手也就分手了……萬一……我是說假如啊——房子給高飛了，他對象吹了……這怎麼算啊？王 紅：就是……不過就是談個對象——嫂子，您見著那姑娘了嗎？張 蘭：這……

　　高大國看陳萍：弟妹，你的意思是高飛領證了，這事就好說了是吧？陳萍：我可沒這麼說！高大國：那你們什麼意思啊？正反話都給你們說了，就是不準備讓高飛繼承這套房子唄？王 紅：四家四個孩子，憑什麼就一定得給高飛？高大國：話不是又繞回來了嗎？高飛是長孫啊？

　　高三國看看大秀：姐，您什麼意思啊？高大秀：這……哎呀……陳萍眼睛轉轉：要不……房子的事咱先放一放，讓姐琢磨琢磨？咱先說說別的……王 紅：好啊……那就說說老爺子存款的事吧？陳萍：本來呢……我今天應該把爸的存折什麼的都帶來，可是……咱不是說了嘛，爸的喪葬費咱們四家攤，我準備核對一下今天花了多錢，然后把所有賬目整理清楚，大家一目了然，所以今天就沒拿來……王 紅：那你讓我們還說什麼啊？陳萍：咱先說說爸那兩件古董首飾吧？高三國：二國，爸那兩件首飾在你們家吧？高二國：啊？王 紅：沒有啊？

　　高大國：不能吧？……你把家都翻個底朝天了，首飾不在你們手里？王 紅：天地良心……我是整理了爸的房間，但是……我絕對沒發現那兩件首飾……弟妹，我還想問你呢，爸平時最信任你，連存折都給你了，是不是兩件首飾也給你保管了？陳萍：要在我手里我還問嗎？這一說，大家都懵了。高大國：……那我爸的兩件首飾去哪兒了？

　　霍耀庭看著對面的高歡，倍驚訝……霍耀庭：……你知道你剛才說得什麼話嗎？高 歡：我知道……我就是恨他們，不想和他們一起住了……他們眼里只有錢錢錢，為了錢，連親都不顧了……我們家從來沒有節假日！寒暑假，別的小朋友都有父母賠著出去旅游，我只能一個人在家上網看電視；高二那年我發高燒，我媽中班，把我送到醫院輸，給我買了瓶酸就上班去了；我爸中午趕過來給我送飯，我當時一個人燒的迷迷糊糊的，連輸瓶里沒藥了都不知道，結果回了，差點就要了我的命……結果我爸扶著我出院，見打車的，他就塞給我五塊錢，讓我自己座蹦蹦回家……

　　高歡說著說著，哭了……了把眼淚……霍耀庭：你為什麼說姥爺是他們氣死的？高 歡：我覺得就是……霍耀庭：你這話可不能瞎說……你知道現在可是敏時期？

　　高歡把眼淚：我知道……我也就是和你說說！……其實爺爺和我爸媽住，是看他們沒有房子。其實他們不是沒錢買房子，你說我爸媽這麼拼命，能攢不下錢嘛？他們有錢，可他們從來不給爺爺花，爺爺想吃帶魚，我媽上答應得好好的，結果下班回來就說菜市場沒有賣的，一連一個禮拜，就是不給爺爺買，說是最近帶魚比較貴，等便宜了再說……最后還是我給大姑打電話，大姑讓姑父送來三斤帶魚……哪兒有他們這樣做兒的？他們就不怕以后我也這麼對他們嗎？

　　霍耀庭看高歡緒激，就遞了餐巾紙給！霍耀庭：可目前你沒有收，你怎麼出去租房子啊？高 歡：我利用業余時間給人當家庭教師呢……等我攢夠了錢我就出去，我再不和他們住了……霍耀庭：你也不想想……你爸媽拼死拼活掙錢為了什麼？……不也是為了你嘛？有時候他們是過分了些，但是……你做兒的怎麼能對父母這樣呢？高歡搖搖頭：你不了解我的！……你永遠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救世主臉，大道理誰都會說，但是……事落在自己頭上的時候，你還會用理智去思考嗎？

　　霍耀庭愣了一下，沒想到表妹會這麼看自己……霍耀庭和高歡在門口吧臺結賬。霍耀庭：送你回家？高 歡：不了……我去王府井逛書店了！

　　高飛鼓搗著小年的電腦……小年到了水放到他邊，高 飛：行了……你太久沒殺毒了，病毒在你電腦里都下寶寶了……這麼多毒還能堅持到現在，你這電腦也算是不容易了！

岳小年：我本來想換個新的……可是——原定初五有個晚會去給人伴舞，結果……黃了！只能暫時用這個舊得了……高 飛：回頭我看看……幫你攢一個！

　　岳小年：你爺爺下葬啦？高 飛：嗯……現在全家正在討論房子問題呢！……也不知道他們討論得怎麼樣了……岳小年：我估計沒那麼簡單！……現在房子多值錢啊？……你看就我這麼間小破樓，來年房東說了，還要再漲房租……你們家那麼多叔叔、姑姑的……我真擔心沒那麼容易就給你！高 飛：哎你就放心吧……肯定是我的！

　　岳小年：大飛啊……現在什麼都漲價，就是勞務不漲價……我老這麼飄著真不是辦法……房租要是再這麼漲下去，我連房子都租不起了……你有什麼好辦法嗎？高 飛：可惜我不認識你這行里的人！岳小年：唉……

　　高飛突然腦中靈一閃：等會兒……誰說我不認識啊？……我不但認識，我還很呢……岳小年：你自己叨咕什麼呢？高飛一拍大：小年，我幫你進電視臺怎麼樣？

岳小年：什麼？……你夢呢吧？……電視臺是你們家開的？你說進就進啊？高 飛：我實話跟你說吧……我表哥是電視臺娛樂頻道節目部的總制片人！岳小年大喜：什麼？真的？

　　高 飛：我騙你干嘛啊？岳小年：你什麼表哥啊？以前沒聽你說過啊？高 飛：親表哥啊？他媽是我爸的姐姐，嗷嗷親！岳小年：你怎麼不早說啊？高 飛：我一跟你在一起，就想不起別人了！岳小年：去……煩人！……哎，那你什麼時候帶我見見你表哥啊？高 飛：那要看你怎麼謝我啊？岳小年：討厭！

　　高飛放下手里的活，抱起小年進了臥室……大國不相信二國兩口子不知道古董首飾的下落，他提出質疑。高大國：二國，那兩件首飾，據說是姥爺給媽的陪嫁！……爸和媽一直很寶貝地收藏著，爸走得匆忙，我不信他之前就把首飾安排好了……高二國：哥你什麼意思啊？高大國：弟妹……你要是拿了，就拿出來……不會不分你一份，你要想獨占，可不好！

　　王 紅：我說得句句是實話，不像有的人，信口就胡說……高大國：你什麼意思？你說誰胡說呢？王 紅：哥……你高飛騙我們歡歡，說是姐讓你來拿爸的死亡證，把爸的死亡證拿到你家去，你這是什麼意思啊？高大國：我是為了防止發生不必要的誤會！王 紅：你把話說清楚——不必要的誤會是指什麼？

　　高大國：說清楚怎麼了？……我怕你和二國拿著死亡證和房本，直接把我爸的房子過戶嘍！王 紅：你……你……姐，你看咱哥說得這是什麼話？高大秀：大國你說什麼呢？

高大國：我就是不信任他！

　　高二國一直沉默不語，終于開口了：哥、姐、三國……你們不能因為我們和爸住，就把什麼屎盆子都扣我們夫妻腦袋上！……爸走得倉促，你們懷疑我們；首飾不見了，又說是我們藏得；還拿走死亡證，不信任我們……咱們可是一個媽生的，你們這樣不覺得過分嗎？……有些話我不想說，現在不說不行了——其實爸生前有話，說他如果有一天沒了，那房子就給我們！

　　高大國大驚：什麼？……不可能，我爸什麼時候說過這話？高三國：是啊？什麼時候說過？高二國：三國，哥不知道，你和姐應該知道啊？……就那次下雪，爸不小心把摔傷那回……

　　三國和大秀愣住……二國背著老爺子進屋，累得一頭是汗……高老爺子：慢點啊……二國小心翼翼地把老爺子輕輕放到床上！高二國：爸……還疼嗎？高老爺子：老啦……要不以前這算什麼啊？高二國：我去給您拿藥敷上……高老爺子：二國……那個……我想上廁所！高二國：哦，那我背您！高老爺子：別了……你從醫院一路把我背回家，羽絨服都汗了……你扶著我，我自己能行……

　　這時，王紅端著盆進來……王 紅：爸……您就跟床上吧，我伺候您……高老爺子：不不不……這不行……王 紅：沒事……來……

　　王紅撐著老爺子，老爺子不好意思，王紅幫他褪下子，老爺子解決問題！王紅端著盆出去，二國拿著藥進來！高老爺子：唉……這王紅啊，就是這上沒把門的，什麼話都說……說話又不走腦子，到得罪人，其實啊……心眼不壞！

　　高二國把藥在手上，熱了給老爺子：是啊……高老爺子：二國啊……我這一傷，就辛苦你啦！高二國：爸，您跟自己兒子還客氣啊？

　　二國低頭給老爺子，敷藥……老爺子欣地看去，見兒子頭發上已經由白發了……高老爺子眼圈有點紅：唉……你都有白頭發啦？高二國低著頭：爸，我都四十多奔五十了……還能沒白頭發啊？高老爺子看著二國，心里盤算起來……

　　大秀和三國拎著很多東西來看老爺子！高大秀：爸……您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高三國：要不給您請個保姆吧？他兩口子風雨無阻，下刀子也得上班，白天就您一人……我們都不放心！高老爺子：不用不用，我不要外人伺候我！這時，二國推門進來……高二國：姐、三國來啦？高大秀：回來啦？高二國：回來給爸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