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國對長至節是很是看重,在這天,百罷朝,隨皇帝去祭天壇祭天,以祈來年國泰民安;百姓罷市,祭拜先輩,親戚鄰舍間互相走訪,以食相贈。小輩要拜問候長輩,晚上陪長輩吃頓團圓飯。
酉時初,蕭棠和墨瑤沐浴更,酉時三刻,二人偕同涼秋伴月一起進了宮。
這是伴月第一次過節,靈蛇谷里是沒有節日的。坐在馬車上,伴月顯得很是興,一直趴在窗戶上往外看。偶爾回過頭來嘰嘰喳喳地同墨瑤他們說著他看到的景,小臉凍得通紅,涼秋的眼里也帶著好奇與的激。
“啊,小兔子!”伴月將窗戶完全推開,拉著蕭棠往外看,“蕭棠哥哥,你看,小兔子!”
蕭棠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往外看了一眼,見一個孩由母親牽著一蹦一跳的走著,手里挑著一個兔子形狀的小燈籠。
蕭棠在他腦袋上了一把,“那是冰燈,你喜歡的話回去我給你做一個。”
“真的嗎?”伴月高興地拉著他的胳膊,圓圓的大眼睛里滿是期待。
蕭棠點點頭,又笑著看向墨瑤,“你要嗎?”
“好啊!”墨瑤淡笑道。
伴月看了涼秋一眼,又搖搖蕭棠的胳膊,“蕭棠哥哥,可以給涼秋姐姐也做一個嗎?沒有好可憐的。”
“都有。”
“蕭棠哥哥,你們這里有好多有趣的東西啊!”伴月著窗欞,與蕭棠閑聊著,“靈蛇谷里就沒有。”
蕭棠心思一,略帶地說道“那你就留下來啊,就住在王府里,等除夕時,外面更熱鬧,會有好多好吃的,還會有新服穿,還有煙花和歌舞看。”
“好啊!好啊!”伴月興地猛點頭,如小啄米。
看他這副模樣,墨瑤有些哭笑不得,抬手在伴月腦袋上敲了一下,言道:“瞧你這樂不思蜀的樣子,要是讓你家二殿下知道了,又該說你是個養不的小崽子了。”
伴月撓了撓頭,有些苦惱,噘著想了一下,他道:“那讓二殿下也來,跟我們一起住在王府里。”
墨瑤失笑著搖搖頭,有些無奈。
很快馬車就到了宮門口,一下車,就有宮人迎了上來,恭敬地對蕭棠施了一禮,“王爺,墨姑娘,太后讓奴才們備了步攆給二位主子,請主子們上步攆。”
二人坐上步攆由太監們抬著直奔景泰宮而去。此時的皇宮掛著宮燈,給這寒冷寂靜的冬夜添加了一抹暖,樹上與走廊上掛著各綢子,一派喜慶。
到景泰宮時,就見太后正拉著名子在說話,墨瑤一眼瞧上去,覺得那子有些眼,卻又想不起來哪里見過。
“兒臣給母后請安,母后安康。”
“民見過太后,太后安康。”
二人恭敬地行禮,太后笑瞇瞇地沖他們擺了擺手,“免了免了,快過來。”
二人走上前去,太后拉著墨瑤的手將好好打量了一番,著袖上致的刺繡滿意地說道:“真好,時間有些趕,哀家還怕們做的不合呢。”
“多謝太后掛念,勞太后如此掛心真是折煞民了。”
太后掩一笑,笑完了眼,“你和玉君啊,可真會哄人。”
那子見太后說起,當即上前向蕭棠盈盈一拜,脆生生說道:“臣見過睿王殿下。”
蕭棠看了一眼,微微頷首,“免禮。”
太后親熱地拉過墨瑤的手,對介紹道:“這是驃騎大將軍章庭的孫,閨名玉君,自生活在塞外,鮮回京,你也是初到京都,日后你們在宮外相互照應著,哀家也好放心。”
章玉君,驃騎大將軍章庭的孫,也是章家的獨苗苗,武藝高強,自時父親戰死沙場,娘親殉了,跟著祖父長大的。與晉王蕭寒是指腹為婚,奈何蕭寒并不喜歡這個武將出的子,對十分冷淡。靖國平康八年即蕭念在位的第八年,塞外狼煙又起,掛帥迎敵,于平康九年被細出賣,誤中敵人箭陣,以殉國,時年僅二十四歲。
這是前世墨瑤對章玉君的了解,前世們并未見過面,這些事也是從下人那里聽來的。
如今是平康四年……
想到這里,墨瑤不由得深深地看了一眼,乖順地應道:“是。”
那子抿一笑,眉目間帶著歡喜,“那日匆匆而過,不曾想你我如此有緣,今日倒在太后這里再見了。”
太后一愣,“你們……見過?”
墨瑤眨了眨眼,有些迷茫,那子又道:“回太后的話,前兩日我和丫鬟明清去街市上游玩,與墨姑娘偶遇,差點將撞倒,因此有一面之緣。”
聽這麼說,太后了然地點點頭,墨瑤這才想起來,原來是,怪不得看著有些眼。
“既是有緣,你們更要彼此照顧。哀家在宮里顧不得你們,寒兒和棠兒都是哀家的心頭,日后你們了婚彼此照應,哀家也就安心了。”太后拉著二人眉開眼笑,章玉君聞言臉上飄過一抹緋,墨瑤則心中一震,轉過頭去看蕭棠,見他也直直地著自己,只是眼底帶著些黯然,墨瑤不由得別開了眼。
正說著,景泰宮的管事太監生來報,“太后娘娘,七皇子、九皇子和十三皇子前來給太后請安。”
先皇一共有十三位皇子,四皇子、六皇子、八皇子、十皇子、十一皇子與十二皇子皆夭折了,除卻蕭念,已封王的只有蕭棠、蕭凌、蕭寒三位皇子,七皇子、九皇子和十三皇子最大的不過十五歲,如今還暫住宮中。
蕭凌與蕭寒已有職位,今日便隨皇帝祭天去了,而今在承明殿中君臣共飲,便不來景泰宮中了。
“快宣。”
三個小年步伐一致地進了景泰宮,小臉上帶著喜悅與興,顯然是高興極了。
“兒臣見過母后。”
太后慈善地笑了笑,“免禮。”
“見過二皇兄。”
“嗯。”蕭棠點點頭,手了十三皇子的頭,眼神很是和。
“既然都到了,生,便傳膳吧!”
“是。”
七人圍坐一圈,說說笑笑,其樂融融。
用罷飯已是戌時,外頭猛然響起了竹聲,幾個孩子滿臉興,但是礙于太后在場,又不敢妄。
太后看著他們著急的小模樣,笑著沖他們擺了擺手,“都去吧,哀家有些乏了。”又看看蕭棠等人,“夜深了,你們今晚便住下吧,明日陪哀家用過早膳再出宮。”
“是。”眾人應了,依次退下了。
蕭棠拉著墨瑤到抄手游廊上去看煙火,五彩繽紛的煙火映得他們的臉忽明忽暗的。
“真。”墨瑤癡癡地看著夜空,臉上滿是笑意。
蕭棠自后攬住的腰,讓靠在自己懷中,輕輕在耳邊呢喃道:“真好。”
墨瑤怔了一下,垂下眸子輕輕應了一聲,“嗯。”
有你,有我,這樣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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