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什麼年代,弱者總是能引起大多數人的同,一如此時,藺九沒想到那個高高在上的母親竟然也有哭的梨花帶雨的時候,只為了帶自己這個“任的不孝子”回家。
耳邊是眾多弟子的低聲竊語和指指點點,一旁是藺如沁和鈺兒的冷眼旁觀,后是小師兄還有連翹、白芷們擔憂的眼神,藺九覺得人生充滿了戲劇。前一秒還為層出不窮的麻煩覺得困擾,下一刻又為來自親近之人的鼓勵和支持而暖心。
這邊藺九淡然之,那邊的李鈺敏卻覺得事有些出乎自己的預料。從前的藺九母,所以總圍著李鈺敏打轉,李鈺敏一開始還記得大李氏的那番教導,勉強裝出一副疼藺九的樣子。可是時間一長李鈺敏就覺得反不已,私以為大李氏的擔憂都是多余的,所以止藺九再出自己的房間。
可是無論李鈺敏如何對待藺九,藺九的一雙眼睛里總是滿含對母親的孺慕之,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起呢,開始不再等待注定沒有回應的母?一如此時藺九眼里的淡然與生疏,全部的舉都在表示著――李鈺敏與而言,不過是一個連陌生人還不如的親。
意識到這一點,李鈺敏的哭泣停了,雖然商不高,卻也不是會做無用功之人。好歹也是做了多年一府主母之人,在知曉這一方法對藺九無用,便在腦中細細思索著其余的法子。
李鈺敏這變臉速度之快,連見多了后世豪門恩怨的鈺兒也不拍手稱奇,換作是藺九,也不可能一路堅持著走到今天。可以說藺九若不是這個世界唯一的變數,鈺兒自己是很愿意同好的,只是可惜了……
看到李鈺敏這一番唱作俱佳的姿態,藺九到好笑不已。父親不是個慕之人,這麼多年邊也只有母親這個正室罷了,藺府的后院也一直是李鈺敏在打理。或許是過慣了一帆風順的日子,藺九這樣不買帳,李鈺敏一時還有些無措。
但藺九是再不會給機會的,憑什麼總是這樣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所有人都要圍著轉嗎?自己這麼久的努力,只要不喜歡,便可以隨意破壞?他們這些人,他們這些人,都憑什麼!
輕咳了一聲,藺九一臉看好戲的樣子:“自我懂事以來,還真是第一次見母親這般,想來是生活過的很如意吧。”
接著又話峰一轉:“可是我很不開心呢!當初嫌棄我出生的人是你,漠視我、無視我、從來沒有對我真心付出過的人是你,后來覺得我有點用,想要把我送出去鞏固家族勢力的也是你,現在只憑心、只圖痛快想要毀了我所有努力的人還是你。”
藺九輕聲地訴說著、回憶著過去的一點一滴,雖然面無表,可在場的所有人都能到上散發出的濃濃的哀傷與痛苦。
“你到底憑什麼呢?!僅僅因為你給了我生命,你就可以這般肆無忌憚地作弄于我嗎!我過了十年非人的生活,用了十年的去反省,難道還不夠嗎?你既然存了拋棄我的念頭,要麼就應該在我出生時就絕了我的生機,要麼就別回頭來假模假意地來找我。怎麼,裝模作樣很好玩是嗎!”
藺如沁突然道:“表妹,你別這樣……嬸母,也是為了你好……”
“你住!”藺九狠狠地瞪了一眼,“你以為你和鈺兒這段時間的來往別人不知道嗎?兩個從來都沒有過集的人,卻在和我吵過一架以后迅速結了好姐妹,你們當別人都是傻子不!!”
“還有,我母親的格我不知道嗎?沒有人唆使,怎麼會突然想起我這個可有可無的兒?我的蹤跡連我外婆都不知道,怎麼遇見了你以后母親就找到了這縉云宗來?”
藺九巡視四周,揚聲道:“我藺九自認癡迷于修煉,從來沒想過要坑害任何人,只是奈何多事之人總是來找我的麻煩。今日我把話說在前頭,我藺九別的本事沒有,拼上一條命還是可以的。下次誰想再來找我的麻煩,可以,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必定!不死不休!”
話音剛落,眾人一片嘩然,誰也不是傻子,事的真相到底如何,明眼人一看便知。這藺九自從了宗門,也沒過上幾天順心的日子,何況坑害的,還都是親之人,也難怪小小年紀,就一副生人莫近的面孔,想來也是被欺負得狠了。
又有小師兄在一旁助威:“小師妹的事就是我的事,誰要是再敢來擾了小師妹的清靜,我江哲第一個不放過他!”一個江哲已經夠難纏了,何況他后面還站著徐原那麼個笑面虎、老狐貍,這樣想著,很多怕麻煩的弟子都默默地離開了。
人群一散開,藺九也沒有再停留下去的必要了,走了幾步,突然回頭對著李鈺敏說道:
“若是無事,母親便盡早回去吧。不過,下次若是再有什麼事,我不介意和父親當面談一談!畢竟,這主母之位,母親不稀罕,卻多的是人想坐!”
“你!”到底是怕急了藺九,李鈺敏最后還是氣急敗壞地離開了。
耳子終于清靜了的藺九一回頭就看見連翹和白芷滿是佩服的表:“行啊小九!這下總算不擔心以后有人欺負你了!”
藺九苦地笑笑:“還不是被欺負慣了,不想再過以前那樣的生活了。”
連翹心疼地抱住:“沒事了,以后還有我們呢!我和白芷會保護你的!”面對著連翹和白芷關切的目,藺九回抱著連翹,悄悄地抹去了眼角的一抹意。
傷心過后,連翹和白芷又興沖沖地拉起藺九逛起街來,這一年多們也沒閑著,縉云宗附近的城鎮還有修士的易場所,早就被連翹和白芷了個清楚。
藺九這一服雖然干凈整潔,到底還是一年前的舊款,也不符合如今修煉之用,為此連翹和白芷特意帶去了山下的店。
在接連試穿了楊妃繡花衫、青綠云錦長、湖水藍長……之后,藺九最終選定了三套――月白青蔥云天水漾留仙、蓮青萬字曲水織金連煙錦和翠藍金枝綠葉百花曳地。
由于店長期為低階修士制服,所以對于修士穿的法也頗有幾分自己的見解,再加上藺九們的修為不高,更多的是用來裝扮自己,所以一趟下來,倒也算得上是賓主盡歡。
連翹和白芷有心替藺九付了的錢,藺九卻知道,雖然們比自己多領了一年的份例,可是棲霞峰弟子眾多,們的資質又是那般,不到欺負已是難得。
不像自己,墨玉閣的弟子清正,又有師父和小師兄寵著自己,有什麼好東西都想著給自己就一份,所以藺九的手頭可比連翹們兩個寬裕多了。
大方地付了錢,又請連翹和白芷去鎮上頂頂有名的天香樓好好地吃了一頓。
修士不重口腹之,平日里多是一粒辟谷丹應付了事,藺九還好,有小師兄時不時地給開小灶。倒是苦了連翹和白芷兩人,整天里淡的連味道都沒有,好不容易積攢的靈石還要留著修煉和買防的法,日子別提多乏味了。
因此藺九一提到天香樓,連翹和白芷頓時連聲贊同,付錢的時候們也沒和藺九客氣。朋友之間還是要有來有往的,總是客氣反倒生疏了,這次藺九付了錢,下次們再回報藺九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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