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溟,鮫人國皇宮。
大殿中依舊明珠高懸,昨夜的笙歌酒、香鬢影好像還殘留在空氣中,但殿中人個個面如死灰。
鮫人皇失神地看著面前的水床。
床上躺著他年僅十四歲的繼承人,鐵灰的鱗片從魚尾一直蔓延到他臉側,剩下的皮蒼白里著青灰,一個穿腹部,鮫珠已被人挖走了。
他的微張著,右眼珠也沒了,剩下一個模糊的。
皇后伏在床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麗的臉龐憔悴不堪,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歲。昨夜見到兒子殘骸第一眼就承不住暈了過去,醒來后不顧阻攔,執意要陪在兒子邊,幾次哭得差點背過氣去。
痛失子,鮫人皇也悲慟,可痛痛快快哭一場對他來說太奢侈了,比起太子之死,他還有更棘手的事要心——鎮在深淵囚牢中的邪魔破陣逃走了。
他派出了衛數千人搜索整個北溟,可已經兩三個時辰過去,仍舊沒有消息。
他還沒把這些事告訴妻子,但八也猜到了,因為兒子的尸首是在囚牢附近發現的。
皇后哭了一會兒,終于停下來,仰起臉看著皇帝:“陛下,我的爍兒,真的是……”
猶豫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那個人,想了想才道:“真的是那孩子害死的?”
鮫人皇滿心煩躁無發泄,聞言然大怒:“告訴你多次了,那不是孩子,他是邪魔,是‘祁夜’,他只是托生到你腹中,借我們的脈塑,本不是我們的孩子!”
皇后一向對夫君千依百順,立刻低下頭來:“是我說錯了話……是那邪魔殺了我的爍兒麼?”
鮫人皇疲憊地了眉心:“等找到他才知道。”
皇后抿了抿,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良久才道:“都怪我不好,我明知道他有時候會去海底……但是我沒阻攔他,他的眼睛……我知道他心里有怨,都是因為我當年當斷不斷,婦人之仁,這才害得爍兒失了左眼,我對他有愧,就想由著他些,讓他把脾氣發出來,心里多舒坦些,沒想到反而害了他……”
鮫人皇聽哭哭啼啼,越發煩躁:“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大錯已經鑄了。”
不止妻子,他也知道兒子時不時會去囚牢里折磨祁夜熵,但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國師說過,那天極斬邪陣堅不可破,萬無一失,所以他并未放在心上,誰知道會出這種事呢?
邪魔逃,這已經不是一個兒子的事了,若是真讓他逃,毀家滅族都算輕的,恐怕六合之都要被洗一遍。
皇后慟哭:“冤孽,冤孽……為何這種禍事要落在我們頭上,為何要讓我的爍兒遭此橫禍!天道不公,上蒼無眼!”
鮫人皇正:“不可妄言!若無此法則,每一萬零八百年天地便要翻覆一次,屆時海水倒灌,山陵崩毀,生靈涂炭,無人可以幸免。如今萬業歸于一,眾生無虞,這難道不是天大的功德?”
皇后淚眼婆娑:“可那災星為什麼偏偏要降生在我們家?”
鮫人皇道:“這是我族祖先和其余十一族一起定下的事,降臨在誰上都是命數。我等此福澤,自當承擔責任。”
皇后還想說什麼,門外長廊里腳步聲響起,帝后同時抬起頭循聲去,一個量頎長、臉戴鬼面的人快步走進來,卻不像其他人那樣生著魚尾。
鮫人皇站起:“國師,可有消息?”
來人搖搖頭。
鮫人皇失地跌坐回寶榻上,一手撐著額頭:“朕要怎麼向北溟子民與天下人代……”
國師開口,聲音從鬼面下傳出來,有點甕甕的:“陛下不必太過憂心,祁夜魔雖逃出斬邪陣,但必定是拼盡全力,九死一生。斬邪陣留有后手,昨夜陣破引八十一道天雷可以封住那邪魔遍邪脈。邪脈被封,妖力無法施展,他便只是個普通人罷了。”
他頓了頓:“他沒了邪力又了重傷,應該逃不遠。臣已加派人手封鎖百里之海域,并嚴查來往船只,想來不久就能將他捕獲。”
鮫人皇頷首:“也只能如此,有勞國師費心。”
國師道:“是臣分事,祁夜魔能破陣逃出,是臣之過。”
鮫人皇忙道:“怎麼能怪卿,誰也想不到十二個上古大能傳下的法陣會出紕。”
國師沉:“此事蹊蹺,臣心難安,恐怕陣法被人過,臣乞請前往五域九州,徹查此事。”
鮫人皇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頭:“卿此去千萬小心。”
他想了想又道:“祁夜魔逃,事關六合安危,九州亦不能置事外,何況設陣之人中也有幾位是九州大宗師,是否該同各大宗門知會一聲?”
國師道:“臣以為此事不宜廣而告之,九州之人狡獪,必定有人以此做文章。尋回邪魔之后再以陣法之失咎之,他們便無可辯駁了。”
鮫人皇點頭:“還是卿想得周全。”
……
一夜風雷,海水沒了往日的清澈,水面上飄著些斷枝浮木。
這里是鮫人海的外圍,海上多奇風,劍、靈寢、飛舟都無法通過,而海面下暗礁叢生,只有最有經驗的老手才敢把船駛進這片盛產珍珠、珊瑚和珍稀海貝的海域。
運氣特別好的時候還能捕獲一條落單的鮫人,鮫人容貌出眾,又有妙的歌,在九州很那些世家貴人的青睞,品相好的鮫奴在黑市甚至可以賣到上百萬靈石一條。
此時海面上風平浪靜,晨霧茫茫,一艘破舊的商船孤零零飄在海面上,桅桿在昨夜的狂風里折了兩半,兩個穿九州樣式褐布短的男人正在修桅桿。
就在這時,一人指著遠的水面道:“你看那是什麼?”
同伴循著他所指的方向去,只見水面上漂著浮木,上面趴著個一個人形的東西。
“是溺水的人?”他不確定。
“這附近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哪里來的人。”第一人道。
浮木漸漸順著水波向船飄來,他們看見那人形之蒼白后腰上有什麼在閃爍。
兩人眼前一亮,不約而同道:“鮫人!”
兩人也顧不上修那勞什子桅桿,從乾坤袋里取出一條輕舟拋下水,跳舟中,施了個風咒,催著輕舟迅速行至那浮木旁。
一人拋出靈索,套住那鮫人,把他拖上船。
鮫尾出水的時候,兩人都有些失:“是條鐵尾。”
鮫人按尾鱗不同區分階層,依次為鐵尾、青尾、碧尾、銀尾和金尾,金尾是鮫人中的皇族,生來法力高強,鐵尾則是最次的一等。
不過能賣多錢還得看容貌和嗓音。
兩人把趴在甲板上的鮫人翻過來,只見他的臉被長發擋著,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有的傷口已經潰爛,慘不忍睹。
兩人又是一陣失。
“還活著嗎?”一人道。
死鮫和活鮫都能賣錢,死鮫可以做傀儡賣,但若是上有傷就沒人買了,只能把、骨鱗片拆開了賣,當然沒有完整的值錢。
“探探他鼻息看看。”另一個人說著撥開鮫人的長發。
兩人都是一呆,這鮫人生得實在好看,雖然雙目闔,臉頰上有好幾道傷,但也足以讓人震撼,那張臉好像有一魔力,讓人挪不開視線。
兩人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一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欣喜道:“還有氣!好像只是暈過去了。”
“可惜是個鐵尾,”另一人憾道,“但凡是個青尾,這樣的容貌至能賣到百萬。”
“也要看嗓子怎麼樣,他好像了很重的傷,先把他救醒再說。”
一人從乾坤袋里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藥丸塞進鮫人里,又取了個葫蘆,往他里灌了一點靈。
大約過了一刻鐘,那鮫人的呼吸忽然變得急促,然后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他睜開雙眼,鐵灰的眼珠與尾鱗的如出一轍,他的眼睛里滿是空茫然,就像丟了魂魄一樣。
“你什麼名字,從哪里來的?”一人問道。
鮫人沒有回答,仿佛沒聽見他的問話。
“他是不是聽不懂九州話?”另一人道。
第一人又用鮫人語問了一遍,可那鮫人還是沒反應。
“該不會是個啞吧?”他一邊說,一邊取出一把匕首,怎抵在鮫人咽上。
“說話,”他用鮫語威脅,“不吭聲就殺了你。”
那鮫人仍舊毫無反應。
那人咒罵了一句收起匕首:“還真是個啞!”
“怎麼辦?”他同伴問,“啞鮫人跟一般的小妖沒什麼兩樣,鐵尾也沒什麼靈力,賣不上價錢啊。”
買賣鮫人雖然不罕見,但畢竟是見不得人的勾當,若是被鮫人國的巡查軍發現,是要丟命的。
另一人看了看那鮫人的臉:“雖然是個啞,憑著這張臉也能值點錢,賣到老李頭的場子里去,喂巨蛇、喂狼妖,那些有錢人不都喜歡看這些?”
“那倒是,就是有點損德。”
“你小子假惺惺的,”他同伴道,“快把他拖到艙底下去,別忘了喂顆易形丹,要是遇上巡查的,就說是從西域帶來的蛇妖奴。”
……
四分之一的哥哥天團夭折了,戚靈靈不能自欺欺人安自己說是巧合,大概率是因為昨晚他們挖出了銅鏡,放出了大反派,把未來鮫人皇給蝴蝶了。
戚靈靈點開消息詳,里面容不多,來回都是一些車轱轆話,就說昨夜戌時北溟鮫人海無端風起云涌,天空中降下九九八十一道劫雷,年僅十四歲的鮫人太子不幸在雷劫中殞命,鮫人皇與皇后痛失子,悲痛絕云云。
戚靈靈看到這里,越發肯定了事有蹊蹺,修真界的劫雷都是確制導的,誰渡劫它劈誰,只有靠得特別近才會誤傷,而且雷劫前天空中有異象,相當于預警,告訴無關人員趕撤離。
這雷劫肯定不是獨眼太子的,八十一道天雷差不多是渡劫期修士才能有的規格了,鮫人太子才十四,種族天賦再怎麼強也不可能引來這麼厲害的天雷。
什麼能引來這麼厲害的天雷呢?戚靈靈心里又是一咯噔,那只能是大反派了。
看來大反派是和鮫人族有仇,一放出來就把鮫人太子殺了,難道他就是被鮫人族關押的?
戚靈靈跟著師兄師姐們來到一個陌生窟。
這個地方比住的地方要大得多,里面幽暗深邃、怪石嶙峋,四壁上有點點螢,耳畔有潺潺的流水聲。
一踏進窟,時間仿佛都凝固了,讓人不由自主地沉下心來。
林大師兄道:“這里是歷代師祖們閉關打坐的地方。即使是山還在的時候,這里也是門派大能閉關的地方,我們每個人剛進門時,都是在這里接師尊的教導。”
他一邊說一邊訣施,一塊石壁應聲分開,出個深深的石龕,里面擺著兩個烏黑的盒子。
林秀川道:“師尊在出事前一年曾說過,他命中注定還要收兩個弟子,但恐怕不能親自傳道,所以就把傳承封在盒子里,等有緣人出現方能開啟。”
他捧出左邊的盒子,鄭重其事地給戚靈靈:“小師妹,盒子有些重,你小心拿好。”
戚靈靈看著盒子的材質像是玄鐵,哪只接到手里才發現自己還是大意了,這盒子比玄鐵還重得多,整個人都趔趄了一下。
戚靈靈把盒子放到面前一座刻滿符咒的圓形石臺上,原本烏黑無的盒子慢慢變半明,像一塊黑水晶,約約能看到里面裝著的東西。
幾個師兄妹都滿懷期待地看著。
舒靜嫻:“小師妹,快打開看看。”
戚靈靈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揭開盒蓋。
強烈的白從盒子里傾瀉而出,下意識地閉上眼,再睜開時,師兄師姐們都不見了,發現自己盤坐在一方綠得發藍的深潭中間,眼前是碎珠濺玉的飛瀑,四周是碧山蒼翠,鳥鳴啁啾。
窦昭觉得自己可能活不长了。 她这些日子总梦见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坐在开满了紫藤花的花架子下摆动着两条肥肥的小腿,白白胖胖像馒头似的乳娘正喂她吃饭……可当她真的回到小时候,人生又会有怎样的不同呢? 《九重紫》,讲述一个重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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