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麼怎麼知道。”邢武漫不經心地回道,順帶看了下倒車鏡,遠那抹淡藍的影似乎還在氣急敗壞地甩著鞋子上的泥,他揚眉加快了速度。
黃笑著說:“去我家吃火鍋吧,我才弄到幾部片子,島國的,主角跟剛才那個小丫頭還像。”
一幫人大笑著,黃拍了拍邢武:“去不去啊?”
“隨便。”邢武方向一轉騎向黃家。
……
孫海匆匆走出小店對晴也說:“問清楚了,不遠,上車吧。”
晴也卻站在車邊,看著髒兮兮的鞋子,眼神空,腔積的怒火攀升到極致,這幾個月如噩夢般的經歷終於讓有些失控,討厭這個鬼地方,討厭剛才那群殺馬特,不想待在這個破地方,一秒也不想!
孫海察覺出的異樣,喊了一聲:“小也?”
晴也攥著子抬起頭咄咄人地盯著孫海:“我爸那麼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不給自己留後路,孫叔你告訴我,我爸到底能不能出來?他肯定代過你什麼對不對?”
孫海低著頭歎息道:“我們現在能不討論這個問題嗎?小也,事很複雜,不是你能想象的,我也想盡力去周旋,但的確存在很多阻力,有些事不會那麼快有結果,你懂嗎?”
“我不懂!”晴也幾乎低吼出聲,紅著眼死死盯著孫海,仿佛抓住最後一救命稻草:“你們平時晴總晴總地喊他,但他只是個副總,副總啊!他上面有董事會,有法人,出了事那些人不擔,憑什麼把他抓進去?”
孫海趕忙對了手:“你說話輕點,這種小地方事傳得快,你不要著急,聽你爸媽的安排,暫時在這裡安頓下來,他的案子還在調查,不是完全沒有轉機,你爸不是大魚,但很關鍵,有人想從你爸口中套出東西,所以也很有可能對你手,你必須離開,晴也,你要沉得住氣。”
有幾秒鍾,風吹過晴也乾的眼睛,抬手了,恍惚間,低聲說:“爸媽的安排,我還有媽嗎?”
說完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孫海低眉看著突然沉靜的樣子,心裡一陣難。
他也算看著晴也長大,不過只是個剛年的小姑娘,三個月前剛遭遇親生母親病逝,現在父親又突然被抓,孫海無法想象的世界正在遭遇怎樣的崩塌,接下來即將要面對的生活到底有多艱難,只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送離那片風暴中心,親手將給小姨,才能回去孤注一擲賭一把。
接下來的路程,車裡很沉默,晴也靠在椅背上閉著眼,已經不想再去看窗外的街道,整個人縈繞著一種沉悶的氣息,孫海心裡也不好。
縣城就這麼大,問到路開了幾分鍾車就找到了那家炫島理發店,孫海將車子停下後沒有立即下車,晴也緩緩睜開眼向那家鄉非氣息濃厚的小理發店,門口紅白藍的三燈柱不停旋轉,門面不大,門口站著兩個聊天的一男一,一個頂著不時的煙花燙,另一個穿著自認為很時髦的闊,腰帶上還拖著像狗鏈子一樣的裝飾,再來一個人就可以直接出道了,名為洗剪吹。
晴也坐在副駕駛默默地看著那家理發店,出奇得沉默,孫海思慮了好久,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小也,退一萬步講,你現在的境還不算太糟糕,起碼比起繼續待在北京,這裡不干擾,沒有同學會因為你爸的事用異樣的眼看你,你也能專心準備高考,未來的路到底怎麼樣,得靠你自己走,對吧?”
晴也沒吱聲拉開車門,孫海將的行李箱拿下車,理發店裡的人聽見靜,有老頭老太頭張,就在這時,衝出來一個人。
emmm…怎麼說呢,給晴也的第一印象,和這個小縣城一樣,都比較魔幻,明明四十幾的年紀,畫著藍亮片眼影,染了一頭紅發,還踩著防水臺五厘米的高跟鞋朝奔來,走到面前的時候,停了一下,上下打量一番確認道:“你就是晴也吧?”
晴也沒說話,旁邊的孫海忙應道:“你是晴也小姨李嵐芳?”
晴也還沒看清李嵐芳的長相,突然熱地抱住了晴也,劣質香水撲面而來,激地說:“都長這麼大了,你周歲的時候我還去北京看你的,你不記得我了吧?”
“……”我謝謝你,誰周歲就能記人的?
李嵐芳臉上不知道塗了多層,松開晴也的時候,過理發店的玻璃,晴也看見右邊臉頰白了點,趕忙拿手了,李嵐芳熱地拉著晴也進去,一進理發店,晴也懵了,居然還有人在理發店裡擺了個麻將桌,這個人就是傳說中的小姨。
那些牌友紛紛站了起來強勢圍觀,李嵐芳興高采烈地介紹道:“這是我外甥,從大北京來的,看,多漂亮。”
牌友們紛紛附和:“李二姐,你還有首都的親戚啊?沒聽你說過嗎?”
李嵐芳起膛:“家裡做大生意的,厲害著咧。”
晴也皺起眉開胳膊,爸的事李嵐芳應該知道,還在這瞎顯擺,讓晴也有些反。
孫海將晴也的行李箱拎了進來,把李嵐芳拉到一邊,簡單和通了幾句,晴也就站在店中央,剛才門口的兩個洗剪吹此時都進來了,眼神全部落在上,跟沒看過人一樣兩眼發直。
小天使拐過街角的時候,胖虎憨憨地指著:“咦?不,不是剛才那輛奔,奔馳嗎?怎麼停在你家,家門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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