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再不管虞昭面上是何神,也不再理會孔嬤嬤的挽留,徑直離開。
……
沒過幾日,孔嬤嬤便安排了不伶人在東宮搭了戲臺子唱戲。這些都是親自挑選出來的人,雖說蕭胤如今不回東宮,可孔嬤嬤還是不了要親自調.教一番,以期他們將來能博得太子青睞。
此舉只為知曉,若是太子殿下當真喜歡男人,那虞昭必定是一顆毫無價值的棄子,也就無需再花心思培養。
于是寧華殿院日日笙歌,蕭胤近段日子不回東宮,虞昭樂得清閑,有時還會帶著蓉在一旁看戲。侍們則備好瓜果餞,陪虞昭閑聊逗樂,日子過得快活賽神仙。
此事被袁瑞知曉后,他當即覺得頭疼,派人傳了信到軍營。
沒想到太子妃那麼大膽,竟敢把伶人放東宮。這在西祈不合規矩,宮中也未曾有過先例,袁瑞只怕此事傳帝后耳中,連累太子殿下也惹得帝后不喜。
桐宮。
皇后也知曉了東宮時常有伶人出唱戲之事,若是此事發生在富麗奢靡的東楚,旁人還不至于大驚小怪,可西祈一貫尊崇禮義仁法,對此絕不能容忍。
忍不住向建文帝,詢問他對此事的看法:“陛下,您看此事該如何置?”
建文帝淺抿了口茶,沉聲道:“此事有傷風化,太子妃做得過了些。”
皇后嘆了口氣,此時依舊替虞昭說話道:“若非太子時常宿在軍營,想來也不會用這等偏激手段。”
在帝后看來,虞昭是因著蕭胤連日來不回東宮,這才劍走偏鋒使出伶人這個法子,好讓太子夜里宿在東宮。
殊不知,這一切都是孔嬤嬤的主意,與虞昭本毫無關系。連日來虞昭只是帶著蓉一起聽聽戲,閑時抄寫經書為弟祈福,本未曾留意太子在軍營的向。
“不如讓太子理此事。”建文帝放下茶盞,語調不辨喜怒,“他如今也已家立業,總不見得事事還要讓朕替他心,若是如此,當真枉費了朕對他的一番栽培。”
“也好,他們夫妻二人之事,就讓他們自個兒解決。”皇后溫一笑,知曉建文帝并未有懲罰虞昭之意,或許他也是看在方才為虞昭說話的面子上,如此一來就好辦了。
……
袁瑞此刻在軍營,著冷汗向蕭胤稟報連日來東宮的況:“老奴按照您的吩咐,勸過太子妃多次,可每回都跟個沒事人似的,從來沒把老奴的話給聽進去。”
蕭胤原本正理公務,眼下袁瑞親自來軍營尋他,可見事態之嚴重。
袁瑞想起宮中那些流言蜚語,忍不住繼續說道:“現如今宮中人人都說,太子妃養了一群男寵在邊,整日嬉鬧作樂……對您不忠。”
這話袁瑞已算說得客氣的了,其余更難聽的版本在宮中隨可聞,打探消息幾乎都不用費什麼力氣。
蕭胤聽罷,只沉聲說了句:“知道了。”
隨后便起了,一路快馬加鞭趕回東宮,他倒要看看,虞昭這個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寧華殿,虞昭正和蓉一同觀看伶人唱戲,此時他們上演的一幕,正是蓉上回那些話本子里的容。
那些伶人也極有眼,知道虞昭和蓉是兩位貴人,此刻便使出渾看家本事,將戲唱得高迭起,令人見之迷。
此刻蓉忍不住拍著手道:“表嫂,他們演得可真像,沒想到在東宮的日子還能這般有趣兒!”
虞昭嘗了口餞,整個人舒舒服服地窩在一張藤椅上,笑道:“你若喜歡,我便讓他們日日給你演這一幕。”
蕭胤從軍營回到寧華殿,聽到的第一句話便是虞昭的聲音。
他抬手制止正通傳的宦,頎長拔的姿停在門口,聽著里面二人的對話。
恰好蓉抬眸時瞥見殿門的玄袍一角,忍不住抿一笑,故意開口道:“表嫂,眼前這眾多伶人中,你覺得哪個長得最俊?”
袁瑞隨主子一同躲在暗,此時聽聞這話,忍不住角一,心想這還真是個不怕事的。
虞昭渾然不覺蕭胤就在殿門后面,聽罷認真思忖片刻,隨手指了個伶人點評道:“依我看……這個長得還算俊,就是偏瘦了些,左邊那個伶人倒還不錯,生得眉清目秀的,量又高,一看便討人喜歡。”
此刻一幕戲剛好結束,被虞昭點名夸贊的那伶人面一紅,朝二人拱手道:“謝貴人夸贊,清竹愧不敢當。”
虞昭見清竹一副面帶害又極力保持鎮定的模樣,忍不住笑得眉眼彎彎:“賞。”
話音方落,蕭胤的影出現在殿門。
男人冷沉的視線向虞昭,縱使是一言不發的模樣,亦分外駭人。任誰都不喜歡聽見,家中妻子夸贊別的男子俊,何況是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這會兒他的心口又開始作痛,然而他刻意忍著并未表。
孔嬤嬤此刻也在院,寧華殿侍見到蕭胤過來,紛紛慌忙跪下行禮:“奴婢參見太子殿下。”
那些伶人聽說太子殿下的名頭,此刻亦停止了唱戲,隨侍一同跪在地上。
蓉起朝蕭胤甜甜地喚了一聲:“太子表哥,你怎麼來了?”
蕭胤沉著一張臉,示意了眼袁瑞。后者自是知曉自家殿下的心思,連忙上前朝蓉道:“姑娘,殿下有話要和太子妃說,不如老奴派人送您先行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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