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單手背在后,回打量曲凝兮。
窈窕淑,靡膩理,一雙水潤潤的墨玉眼眸,仿佛能直直看到人心底。
王錦意率先開口:“王某不知,曲皇后是如何說家母與姑娘相看,今日得見姑娘,實乃傾城之貌。”
“只是,娶妻娶賢,與王某不合適。”
后面這句對姑娘家來說,略有些言重了。
言下之意,說容貌過盛,恐會不安于室,跟賢良二字不沾邊。
曲凝兮抬手了自己的臉蛋,并未氣惱,回道:“發之父母,王公子既然介懷,作罷便好。”
此話功讓王錦意怔了一瞬,這子,竟然拐著彎承認自己模樣姣好?
真是……不懂得謙虛!
他忍不住細細端詳的神,發現當真沒有著惱,曲家丟失了他這個‘乘龍快婿’,就這麼無于衷麼?
并非王錦意傲氣,他的認知,屬于實事求是。
尚京皆知,曲家是個什麼況。
靠著曲皇后才有侯爺的虛銜,為勛貴。
曲轅沒有任何才干,平庸得很,除此之外,人脈底蘊,無一出挑。
而王家,右丞實權在握,家里讀書的小輩好幾個,且資質上乘。
不出意外,過個兩年,父子同朝為,或者‘一門三王’也未可知。
足以撐起門戶,繁盛壯大。
這曲家大小姐,時常在皇后旁出現,約有人稱為‘木人’。
安安靜靜不來事,除了貌,似乎沒有什麼溫婉才德等其他詞匯傍。
短暫的面,王錦意也瞧不出曲凝兮如何,不過,好歹氣度這一點還不錯。
換做其他閨秀,覺到輕視,指不定怎麼咋乎惱了。
曲凝兮無從得知王錦意的想法,即便知道他對自己初印象的稍微轉變,也不會在意。
就算今天看對眼了,也會暗中使法子壞事。
誰說提線木偶般的人生,木偶人不會思考?
沒打算在一無所知的況下,順從皇后的意思糊涂出嫁。
子的‘第二次投胎’,容不得掉以輕心。
因為王錦意的心直口快,兩人不必耽誤時間,沒一會兒就離開了白塔,分開去往不同的方向。
無人察覺,沽蘭寺的白塔,竟是設了一個暗室。
一墻之隔,甚人踏足過的室,幽幽燃著一盞長明燈。
長明燈映照在一個靈位上,那是一個空白的牌面,只字未提。
裴應霄面無表靜坐,他不經常來此,但每次會待半個時辰以上。
也不是沒有聽到過墻外的靜,白塔對香客開放,偶爾也會有其他人過來。
卻不想那麼巧,聽到了小姑娘與男子相看的墻角。
裴應霄聽不出男子是誰,但王姓公子,隨便一猜就心中有數。
曲皇后,胃口不小。
******
太早回去不好差。
沽蘭寺的風景不錯,比起尚京其他幾個香火旺盛的寺廟,它顯得更為清幽。
曲凝兮帶著銀瓶四下逛了逛。
萬萬想不到,在這種地方,會招來人禍。
寺有一口池塘,不養荷花不養蓮,中間坐了四個石雕的‘喜怒哀嗔’小佛陀。
曲凝兮行至池邊,忽然聽見后方傳來奇怪的小靜。
回頭看時,只來得及瞧見銀瓶被打暈的場景,下一瞬,那個穿短扎的蒙面男子,一抬手,把直直推池塘里。
曲凝兮的心尖狠狠一跳,驚呼一聲撲通落水,本沒有什麼反應的時間。
那個男子得手后,扭頭就跑,轉瞬不見了影。
而曲凝兮,在水中撲騰幾下,嗆了兩口,腳底踩到了池泥。
原來沽蘭寺這口池塘,并沒有很深,淹到了口的位置,算是虛驚一場。
但是……未出閣的子落了水,狼狽不說,子容易被看了去。
大桓朝的風氣再開化,也沒到隨意展示的地步。
那個推之人,不害命,便是為了壞清譽?
曲凝兮顧不得細細思考,春日里山上的冷水池,凍得直打哆嗦。
手腳并用力往岸上爬,無奈池邊的巖石太高了,幾乎與的鼻子持平,爬不上去。
曲凝兮不知道要怎麼辦,眼瞧著銀瓶暈倒在地上,放聲呼救容易引來其他人……
恰在此時,一道墨影躍視野,曲凝兮連忙抓住機會,小聲呼救。
“這位公子,救救我!”
曲凝兮的抬頭看,這位路人一襲黑袍,長玉立,竟然很是眼。
仔細看去,分明是陌生的五,可是,又覺眉眼間似曾相識……
“曲姑娘在此泡澡?”
路過之人眉梢微揚,一開口,曲凝兮就認出了他。
是裴應霄!
穿著黑,面無表的裴應霄。
著氣質與東宮那位角含笑、春風和煦的太子殿下迥然不同,面部似乎也做了手腳遮掩。
若非曲凝兮早知他的真面目,恐怕不敢那麼篤定。
但就是裴應霄,不會有錯。
曲凝兮很快被拉上岸去,得救了,但事還沒有結束。
疊紗的長粘在上,曲線畢。
不能漉漉的下山去,不能被人圍觀,而且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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