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懿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有時候丫頭們太細心也不是什麼好事。“還不是被太子嚇的,我一開始也以為他要做什麼……”
沒法辦,只能拿太子搪塞了。
菘藍好奇道“太子殿下是個什麼樣的人?”
李清懿笑道“都說天家無,但總有例外。當今皇上與皇后娘娘深厚,太子殿下長在二人膝下,各都是極出的,尤其是課業,就連那些挑病的老學究也無話可說。”
“這麼說,太子殿下是天生做皇帝的料。”
“可以這麼說,不過這畢竟是皇家的事,在外不可胡議論。”
太子早立有早立的好,但也容易為眾矢之的,宮中暗流涌,并不省心。秦增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夾在暗流之中,不敢有半分疏忽。
今日之事,秦增絕對不會輕易揭過。
暫時應了的提議,八也是想看看背后是不是有什麼人。
想要打消他的疑慮,還需時間。
“是,奴婢知道的。”
李清懿強忍著渾的酸痛,不痕跡的整理好了周,讓菘藍攏了火堆將舊的燒掉,便離開了山。
不多時,一個人影出現在山口,正是秦增。
他瞇眼看著李清懿主仆離開的方向,思忖良久。
半晌,他邁步進了山,山里一如他們進來的時候,沒有什麼能夠證明這里曾經發生的事。
看來李清懿將一些不該留下的痕跡都清理掉了。
秦增凝眸,還真是個聰慧細心的丫頭。
這廂李清懿下了山,問菘藍,“魏蘭爾那邊怎麼樣了?”
“魏三姑娘十分警惕,奴婢也不敢太過湊近,只看到了兩個婆子進屋,過了許久才出來。”
李清懿點點頭沒說什麼“時辰差不多了,咱們先回去再說。”
主仆三人閑庭信步的往回走,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回了落腳的院子。
元衡郡主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見了肅著面容問道“去哪了?”
“見過郡主。”
李清懿忍著的些微不適行了禮,回復道“只是在行宮各轉了轉,并無什麼特別的,眼見飲宴的時辰差不多了,便回來稍做休整。”
元衡郡主上下打量了片刻,沒發現什麼異常,便說“能來重華宮的人家都是京中權貴,你初來京城,要小心行事,莫要沖撞了人,給你們李家惹麻煩。”
“是,多謝郡主教誨。”
元衡郡主明知道該讓李清懿改口稱為母親,免得在外人面前引人猜測,但卻怎麼也開不了口,“去吧,莫要遲了。”
“是。”
李清懿行禮告退,回了自己的屋子。
不多時,魏瑾兒等人也紛紛回來更裝扮,魏寶珠和魏蘭兒相攜而回,如從前一樣。
等眾人各自收拾完,便隨同元衡郡主往云璟臺那邊去。
金烏西垂,重華宮中各的薄紗宮燈漸次亮起,點點火如同星辰落在山間。
云璟臺已經設下數十小幾,男分列兩旁,中間以竹簾掩映,里掛的一層輕紗幔,下方墜著巧鈴鐺,遇風相撞,叮鈴作響。
德清大長公主被宮扶著上座,說了些慣常的場面話,便微微抬手,對面湖臺接著起了樂聲。
“這樣的布置,不知是公主的意思,還是下面的人心思巧妙,當真令人賞心悅目。”
“這布
置倒也罷了,湖臺上的歌舞才一絕。”
魏瑾兒湊近李清懿,問道“姐姐可擅歌舞麼?覺得這舞跳的如何?”
問的隨意,看似只是閑聊,實際上卻是試探李清懿的底細。
李清懿笑說“學過一些,不過爾爾。聽說德清大長公主年輕時便十分喜舞樂,本舞技高超,眼自然獨到。能被稱得上大家的,自然技藝不凡。”
魏瑾兒沒問出什麼有用的話,便不再多言了。
天宮漸暗,銀月梢頭,湖臺上歌舞漸盛,燈影投在四,影影綽綽,閨秀們點評著歌舞,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李清懿坐在眾人之間,聽著遠隨風送來的樂聲,聽見有人驚呼一聲,“快看快看!這子上的舞,我從沒見過這麼的!”
李清懿順著的手指過去。
湖臺被風燈照的通亮,十幾位踏著歌聲起舞,簇擁著中間一個正雙手托舉向天空的子,如同嫦娥探月一般。
微傾,左輕蹲,右腳側方出,將大幅的擺拉開,原本素白的仙娥舞,竟出金華彩的綃紗來。
“這樣的舞我還是頭一回見!”
那子作稍一停頓,便收了勢,踮起足尖輕輕旋轉起來,那錦繡輝煌夾在淡淡然的素間,仿佛幾許禪意落在遠眾人的視線中。
真真如同月宮神,煙籠金綃,靈韻天。
有人問“難道這舞也是大長公主的手筆?”
這子的舞技也的確過人,但這絕對給舞者另增了十二分的。
李清懿微微挑眉,別人不知道,可是知道的。
這舞,元衡郡主的最心的東西之一。
坐
在一旁的魏瑾兒抿一笑“這是我母親送給大長公主的。”
眾人聞言目出驚異。
魏瑾兒說道“這舞,是太后娘娘之前專門為我母親裁制。百名秀,前后花費了三年的時間才完的。”
席間傳來驚呼,“三年?”
“嗯。”魏瑾兒點頭“我母親早就不再跳舞,這舞就這麼放著,豈非暴殄天?大長公主喜舞樂,自然能用得上。”
前來重華宮,各府自然會心準備禮給大長公主,元衡郡主這份禮不算最貴重的,卻十分稀罕,更是送到公主心坎上了。
李清懿拈著茶盞不作聲。
元衡郡主送這舞,一來是為了討好德清大長公主,二來,是為了告訴各府,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誰要是不將放在眼里,自有手段對付。
正想著,旁邊傳來一聲輕呼。
李清懿轉頭看去,是魏寶珠的丫頭拿點心的時候不小心撒在了魏蘭爾的上,碎屑沾了滿都是。
魏寶珠忙上前幫魏蘭爾整理,小聲訓斥那丫頭道“怎麼這麼不小心!”
“奴婢不是故意的……”
魏蘭爾拉住魏寶珠,“好了,二姐姐別聲張,我去換件裳就是了。”
魏蘭爾離開不一會兒,魏寶珠也起說道“大姐姐,李姐姐,我不放心三妹妹,回去看一眼。”
魏瑾兒這會兒心思本不在二人上,隨意點了點頭。
魏寶珠開簾子踏出水閣,閨秀們的細語漸離耳畔。
緩著步子走的極慢,回頭張四周并沒有什麼人,才加快了腳步朝魏蘭爾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旁假山中有人手,猛地將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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