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是發現什麽了嗎?”一個弟子疑。
“沒有。”蘇汐輕笑:“就是想起一些事。”
風吹過,花轎的簾子被風微微吹。
一雙青白的雙眼在那一瞬間與蘇汐對視。
蘇汐隻是笑,沒說話。
那隻是一瞬間,然而裴尋和江輕颺都看見了。
修士的視力和敏度與修士本的實力有關。
有一些比較弱的弟子,怕是看不到這一幕。
然後一青白的手指從花轎裏悄悄出,像是怕別人發現,然後朝著他們勾了勾。
像是在招呼他們。
“確實有點意思。”江輕颺勾起:“怨氣這麽大,看起來還有理智。”
“會很難辦。”裴尋看著那手指悄咪咪地收回。
“厲鬼也會有靈智嗎?”澤話:“我從來沒有見過有靈智的厲鬼。”
“確實見。”蘇汐垂眸理了理服:“這才有趣。”
“我的天,師姐你冷靜,修士是不能養小鬼的!”澤抖地開口。
差點忘了他大師姐多敢玩了。
“想什麽呢。”染著紅的指尖彈了一把澤的頭:“不是都說過渡了嗎。”
“唔。”被彈疼了,澤眼淚汪汪地看著蘇汐:“真的?”
“嗬。”蘇汐不搭理他了。
這樣一來,澤反而放心了,嗯,這才是正常的大師姐。
“走吧。”裴尋看了一眼村民們:“三階以下的弟子先去找個旅舍住,四階五階的到村子附近看看,注意安全。”
“是。”眾弟子領命,紛紛離開。
這些弟子並未上榜,所以裴尋隻需要帶著他們到支部曆練就行,並不需要一路都帶著他們。
“符去。”蘇汐指尖一,十幾張符從袖中飛出。
萬雪疑道:“這是什麽?”
澤樂嗬道:“這是大師姐出門的傳統,有的符,別的弟子遇到危險就會第一時間被傳送到邊。”
“這麽多符,除了七長老這個符咒師,可再也沒人可以說用就用了,畢竟特別貴!”
“那……小汐!你給我也一張吧!”萬雪眨著大眼睛:“我也想要。”
“你上有你父親給的護法,用不到。”拍拍小姑娘的頭,蘇汐笑。
幾個人前去周利家。
所有的村民幾乎都集中在他們家門口,鞭炮放的劈啦啪啦的響。
他們耽誤的這一會,新娘已經下轎了。
青白的手指搭在喜婆手上,沒有新郎。
過火盆。
毫發無損。
澤:……
好厲害的一隻鬼!居然不怕火!
火向來驅妖邪,能不怕火的鬼,澤確實是第一次見。
“為什麽沒有新郎?”江輕颺轉問旁邊的人。
“哎呦喂,周利家的公子自小弱多病,見不得風,哪裏能參加這種場合!”
“那和誰……”澤張口,拜堂兩個字還沒有蹦出來,就看見一隻被捉住的大公。
澤:……
大公脖子上紮著紅的帶。
“吉時已到!”
“一拜天地!”
鬼和被按著頭的公朝著外麵拜去。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送房!”
“大師姐,這隻鬼不是有靈智嗎?那為什麽跟一隻公拜堂不跑啊?”
蘇汐沒有回答他:“進到裏麵看看。”
“嗯。”裴尋應道,作很快。
幾個人翻過圍牆,來到了周利家的後院。
周利家不愧是有錢人,後院很大,種植的樹木都是村裏不太會見到的很珍貴的名木。
正巧趕上宴請賓客的時間段,小廝們都在前院忙,後院幾乎無人。
江輕颺直接燒了一張符:“尋!”
那符在半空中一邊燃燒一邊探路。
幾人到一間裝飾的還不錯的屋子前,但是這間屋子卻是被鎖著的。
“鎖住新房,估計是知道自己家娶的是一隻鬼。”江輕颺看了一眼鎖。
澤倒是暴力,直接把鎖砸開了。
屋門打開,鬼端正地坐在床邊。
澤直接莽過去,裴尋拉都沒拉住,然後澤東張西一會兒,好奇地問道:“喂,和你拜堂親的大公呢?”
“被我吃了。”鬼乖巧地回答。
“被你吃了?”澤驚訝:“可是你才和它拜過堂!才拜完堂你就把你夫君吃了?”
很明顯,從小在青梧山長大的澤並不知道凡界有大公可以替人拜堂的習俗,真的以為鬼嫁了一隻。
那鬼在蓋頭下翻了個白眼,怪氣道:“是啊,公子真是見多識廣,還知道我夫君是隻公呢!”
這誇讚來的毫無由頭,把澤搞愣了。
這不是有眼就行嗎?
“那你為什麽在這裏坐著?”
“當然是在等人掀蓋頭了!公子要掀我的蓋頭嗎?”
“你自己掀不行?”澤直男發言:“你不是有手嘛?”
澤沒有找茬,真的是很認真地在問。
問的鬼拳頭了:“不行的呢!不過公子若是願意掀我的蓋頭,妾以後就是公子的鬼了!”
“可別!”澤連忙擺手:“我們青梧山可不讓養小鬼。”
蘇汐一隻手把澤扯開:“誰讓你往前衝的?不怕被傷到?”
這話有點兇,澤有點委屈:“大師姐不是在後麵嘛……”
蘇汐氣笑了:“你給我外麵放風去。”
鬼禮貌地對澤擺擺手,像是在送別。
“修了多年?”裴尋問鬼。
“哇啊,好俊俏的公子。你要掀我的蓋頭嘛,掀了我就告訴你哦!”
“那我要是掀了,你會告訴我嗎?”蘇汐輕笑,眼裏卻沒有笑意。
鬼:……
“怎麽不誇我?你剛剛可誇他俊俏了。”指尖勾住鬼的蓋頭,蘇汐卻沒有掀,倒像是一種威脅。
鬼:……
“你很。”鬼委屈道。
“是嗎?那跟你比起來呢?”
鬼:……
這個人好生可惡,竟然欺負鬼!
“你……你更。”鬼答道。
“唔,這樣啊。”蘇汐輕笑著點了一下蓋頭:“那我不掀你蓋頭了。”
著蓋頭的手指鬆開,鬼鬆了一口氣。
“你現在說說,你為什麽嫁到這裏。”蘇汐坐在旁邊的座榻上。
“為了殺人。”鬼剛鬆的氣又提起來,超級認真地回答。
認真到蘇汐覺得,這個鬼腦子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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