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面回到院子,四月心里難,但到底吐過了一些,也微微好了一些,伺候完了顧如意梳洗,出去倒完水時,正好見了過來的顧懷玉。
走到不遠的假山旁,顧懷玉剛一站立,就問道:“四月,你要跟著大姐去晉王府麼?”
夜里顧懷玉量高大,高高束起的長發垂在肩頭,看起來十分英氣。
四月呆呆抬頭看著顧懷玉,點了點頭。
顧懷玉一聽便有些急了,按著四月的肩膀近,急切道:“是不是我母親讓你過去的?你要是不想過去,我去同母親說。”
四月仰頭愣愣看著顧懷玉,此刻的顧懷玉的臉離他極近,他的呼吸打在的臉上,眼里依舊明亮。
四月不明白顧懷玉為何要這麼急切的問,是他真的在意嗎,還是因為在他眼里,只是一個討喜的丫頭。
可是薄還是不自覺的染紅了臉頰,四月低著頭掩住緒,耳墜打在臉頰上,輕輕道:“是我自己愿意跟著大姑娘去的。”
顧懷玉呆住,手依舊搭在四月的肩膀上:“你可知在常州的晉王府有多遠?”
四月咬著,心里難的厲害,的確有些舍不得顧懷玉。
但是僅僅只是舍不得顧懷玉而已。
對他從來沒有過奢。
四月低聲道:“奴婢只是一個丫頭,再遠的地方,也只是換一個地方做丫頭。”
“對于奴婢而言,并沒有什麼區別。”
這時顧懷玉才松了松了手。
顧懷玉的臉上有些四月看不懂的神,?又聽到他嘆了口氣,說道:“大姐沒兩日就要走了,可能我往后就見不到你了。”
說著顧懷玉從懷里掏了掏,出一個小墜子,放到了
四月的手上:“小時候我常來找你一起玩,惹哭了你好多次,這個東西送你, 以后可別忘了我。”
顧懷玉手上墜子中間是一塊亮晶晶的紅瑪瑙石,小時候四月喜歡那些亮晶晶的石頭,有一次撿了顧懷玉的瑪瑙石就藏了起來,以為那是佛珠串珠上的一顆,就天天晚上拿出來許愿。
后來還是被顧懷玉給找到了,搶了回去,當時四月哭了好幾場,如今這塊石頭,卻又被顧懷玉送給了。
瑪瑙石還是原來的樣子,不同的是上面被人穿了,打了穗子,拿在手心里,上面還有顧懷玉手掌的溫度。
四月忍不住紅了眼睛,鼓起勇氣抬頭看向月下的年,想問問他為何待總是與其他丫頭不一樣。
想問問他,為什麼他記著關于的好多事,就連遠在戰場回來,也不忘了給帶東西。
難道僅僅只是因為的容貌嗎?
可是到了邊的話,四月又生生的吞了下去。
好像沒有資格問這些問題,從第一次被顧容珩強行占有開始,就再也沒有資格問這些了。
就算問了,也改變不了四月要走的決心。
咬了咬,忍著要落下的淚水,啞啞道:“謝謝。”
夜里的顧懷玉沒有察覺到四月的不對,只是有些憾道:“看來秋郊我也不能帶你去了。”
“本來還想著你天天在府里面,
也沒怎麼出去過,想帶你去見識見識呢。”
四月咬,輕輕抬起頭:“四月在顧府時,多虧了三公子照顧。”
剛開始四月剛來時,格弱,一天要哭好幾次,被一起的丫頭欺負捉弄了,也只敢躲著抹眼淚。
那時候顧懷玉來找,見了哭就二話不說給報仇,大姑娘的院子被他攪得天翻地覆,那些丫頭后來也知道了,四月有顧懷玉罩著,就再沒敢欺負過。
四月心底一直激著顧懷玉,只是從來不敢開口對顧懷玉說激的話,怕自己會紅了眼睛,又丟臉的哭出來。
顧懷玉笑了笑,了四月的頭發,“我長你兩歲,多照顧你也是應該的。”
“我沒有妹妹,就把你當妹妹寵著了。”
手指不自覺的就開始收,四月的眼角卻越發的紅了起來,怎麼也沒能阻止淚水往下落下,就這樣不控制的一滴一滴的落到腳下的泥土里。
顧懷玉這才看出四月微聳的肩膀有些不對,連忙低下頭去看,才看見四月那張劃滿淚痕的臉。
顧懷玉有些慌,連忙拿出帕子給四月淚:“是不是我哪里說錯話了?”
四月臉上的淚意不減,眼淚模糊里的顧懷玉,與心底的顧懷玉一樣模糊不清,搖搖頭,哽咽的聲音細微:“奴婢只是激三公子將奴婢當妹妹。”
顧懷玉這才松了口氣,又四月的頭發:“就算你在常州,有委屈了就寫信給我,常州再遠,我也過來幫你。”
又對著說這樣的話。
四月再也忍不住,捂著臉淚流
不止。
院子里面的阿葉看四月出去倒水還沒有回來,想起四月剛才說子不舒服,以為出了什麼事,連忙走出來找人,卻見到四月正同顧懷玉站在院門口不遠的假山旁。
好奇走過去,對著兩人喊道:“三公子,四月。”
看見四月哭了,連忙過去道:“四月,你怎麼了?”
四月抹了眼淚,對著阿葉搖搖頭,才強忍著眼淚對著顧懷玉沙啞道:“三公子,我要進去了,你快走吧。”
顧懷玉看看來了的阿葉,點點頭,又不忘叮囑:“欺負了可不要忘了給我寫信。”
四月點頭,看著顧懷玉放心離去的背影,握在手里的瑪瑙石,也漸漸冰冷。
阿葉看向四月,好奇問道:“你怎麼哭了?”
四月與顧懷玉單獨站在一起,又這樣緒,旁人知道了也會閑話,四月的眼眸看向阿葉,說道:“三公子知道了我要去常州,路過時見我,就順道與我道別。”
“三公子說待我像妹妹,我心里面,這才哭了。”
顧懷玉照顧四月,是府里上下都知道的事,阿葉從前便與四月同一個院子,聽罷理解的點點頭,拍拍四月的后背,又替了淚道:“旁的先別想了,待會兒回去了就站在外邊,也別讓姑娘發現了你哭了。”
“免得姑娘問起來,誤會你不想同走。”
四月點點頭,跟在阿葉的邊一起回去。
兩人低頭說著話,毫沒有注意到假山池子后的涼亭,顧容珩一白坐在石凳上,眼眸涼涼的看著漆黑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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