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槍

梁辰看到這些消息，按住口，長呼了一口氣。

「柳丁」：不好意思……剛剛突然停電了。

陸景只回了兩個字：嗯好。

梁辰把這兩個字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心裡太不是滋味，除了懊惱之外，還有深深的後悔。

剛才為什麼要跑啊……為什麼溜啊……要是多看一會兒，一定能找到哪個是陸景的，實在不行直接問他坐在哪裡也行啊。

但是他要是看到自己，會不會嚇到啊？

他應該非常驚喜，但是自己這樣突然暴，也太尷尬了吧……

梁辰腦子裡天人戰，最後了一團漿糊，倒在床上，天旋地轉。

心有不甘，且慫，只能折磨自己。

在床上翻了幾個滾，想不過，又坐起來打算給陸景發消息。

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

心還在跳個不停，呼吸灼熱，手心汗津津地，編輯方塊裡來來回回打了好幾種版本的語言，全部一一刪掉，反復想了半天才組織好語言。

「柳丁」：今天都沒來得及學跳窗子，明天下午玩不玩？

發出去的一瞬間，梁辰真想給自己一掌。

這都是些什麼破理由啊？

正在梁辰考慮要不要撤回的時候，陸景回消息了。

這次陸景發了一段語音過來：看吧，可能要玩，可能不玩。

語音裡夾雜著車流鳴笛和人聲的吵鬧，大概是在路上。

「柳丁」：你沒在網吧了？

過了一會兒，陸景說：“伺服炸了，不玩了，回酒店。”

「柳丁」：嗯好，注意安全。

等了許久，陸景都沒再回消息，就在梁辰以為這段對話就此結束的時候，他又發來了一段語音。

“你明天下午不是要加班嗎？”

梁辰想了想，回：領導有事，取消了。

陸景：“……哦，我明天下午多半玩不了遊戲。”

「柳丁」：沒事，明天再說吧。

語氣OK，對話OK，穩的。

果然，還是像這樣只存在於雙方手機之中的關係讓梁辰最安心。

*

第二天上午，丁嘉運來敲了梁辰的門，他也住這家酒店。

梁辰打開門，看到丁嘉運穿了一套深藍西裝，戴著一副無框眼鏡，收拾得很鄭重。

“找我有事嗎？”

丁嘉運笑著說：“中午有空嗎？請你吃個飯。”

“別，我請你吧。”梁辰說，“你都請我幾次了，該我請你了。”

丁嘉運抬手看了一眼腕表，說：“跟我客氣什麼，今天我請，還了幾個朋友一起。”

梁辰笑容淡了下來，說：“你的朋友啊……我去不太好吧。”

丁嘉運笑意不改，輕聲說：“十九悟，聽說過嗎？”

梁辰點頭，“當然知道，他……等等，今天有他？”

十九誤，國知名編曲人，前年以一首《妖歌》在圈嶄頭角，直至今年一直大放異彩，他所製作的音樂將不小眾音樂人直接捧上一線，但天才大多是怪才，傳聞他格怪異乖張，不按常理出牌，神出鬼沒，極難通！

也就是說，他不像其他編曲人，出門之後開始大量產出，賺錢賺到手筋，而是依然我行我素，生活在原來的世界裡。

丁嘉運揚著眉，說：“他似乎喜歡我，剛好我的合夥人之一是他的姑媽，所以他打算來吃個飯，你去不去？”

“去！”

丁嘉運笑著拍了一下樑辰的頭頂，“看來我這個影帝還是有點兒地位。”

梁辰雙眼都亮了，早前聽過十九悟的音樂，頓時就如同陷泥潭出不來，這次能有機會結識當然不會放過。

“你等等，我好好收拾一下。”梁辰忙不迭回房間開始翻服，“十一點半出發可以嗎？”

丁嘉運笑著點頭，“你簡單收拾一下就行，十一點半我給你電話，我們一起過去。”

“好！”

梁辰趕開始化妝，順便給劉以晴說了這事兒。

劉以晴聽到這個消息，連忙跑到梁辰的房間，看到已經開始敷面了，就知道這事兒是真的，說：“丁嘉運這人脈也太牛了吧。”

梁辰一邊吩咐袁珂珂和肖雨幫準備服，一邊說：“他現在不是已經開始轉戰幕後了嗎？有這些資源也是正常的。就是這次的人欠著了，不知道以後怎麼還。”

劉以晴彎腰，把桌子上的化妝棉扔了，“那我先把機票改簽明天？”

“好。”梁辰說，“回去以後，找個機會請丁嘉運吃飯。”

劉以晴一聽就笑了，“你著什麼急，怎麼出道這麼多年了還跟大學時候一樣。娛樂圈是個什麼地方你不知道嗎？人來往太正常了，你也不用太在意，如果每一次牽線搭橋都讓你誠惶誠恐，以後你該多累？心態擺端正一點，這些事不是你求著丁嘉運做的，他也只是做了個順水人，以後有需要你的地方你記得還人就行。”

梁辰一聽，好像也是那麼一回事。

剛才丁嘉運一說，太激了，搞得好像求著丁嘉運給介紹人脈一樣。仔細一想，要是把這些看得太重，那也太累了。

劉以晴幫把面揭了，一邊用化妝棉拭的臉，一邊說：“有人幫你，你就接，有人需要你，你就盡己所能出一分力，就這麼簡單。你和丁嘉運是朋友，也是合作夥伴，這種關係之間的平衡需要你用平常心來把握，而不是你伏低做小。他是影帝不錯，但你也不差，張張專輯銷量傲人，別因為這段時間的事就歪了心態。”

劉以晴說完，梁辰的神也徹底放鬆了下來，“嗯，我知道了晴姐，你也去收拾打扮吧。”

劉以晴敲了一下的腦袋，“我去化妝，一會兒來找你。”

*

十一點半，梁辰和劉以晴準時出現在酒店大廳，丁嘉運和他的經紀人以及助理以及到了，司機去開車了，丁嘉運就帶著梁辰往門口走。

梁辰今天穿了一件白薄和黑短，腳上踩了一雙綁帶高跟鞋，栗短髮不用多做打理，妝容簡單，整看起來整潔又幹練。

丁嘉運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說：“我可真後悔當初沒請你做主角。”

梁辰一笑，角的梨渦淺淺，靈地像剛從大學校園裡走出來的小姑娘，“那下次記得先跟我經紀人聊聊，我片酬很高的。”

丁嘉運笑著說：“好，如果有機會翻拍《駱駝祥子》，我斥鉅資也要請你做主角。”

梁辰：“…………”

怎麼現在的男人都這個德，好好誇一下會死嗎？

“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丁嘉運說，“車來了。”

一行人上車後，直接往飯店開去。

到了飯店包廂正好十二點，丁嘉運的賓客們紛至遝來，落座之後，梁辰往桌上一看，男人們各個西裝革履，人們幹練大氣，完全看不出哪個是搞音樂的。

梁辰給丁嘉運使了個眼，丁嘉運與接耳說：“好像沒來，我等會兒問問。”

梁辰忐忑地點頭，上卻說：“不著急。”

兩人正說著，對面一個短髮人直直地看著梁辰，說：“哎呦，這就是梁辰小姐吧？”

丁嘉運立馬介紹說：“這時嘉華影業的製片人紀秋，我們都一聲秋姐。”

他輕聲加了句：“十九悟的姑媽。”

梁辰立馬端茶過去與紀秋寒暄，紀秋看起來四五十上下，材微胖，但紅滿面濃眉大眼，氣場與親合力並存，與談十分輕鬆。

“久聞不如一見，梁小姐可比電視上更漂亮，以後我聽你的歌可就要更喜歡了。”

紀秋這麼一說，梁辰詫異道：“秋姐也聽我的歌嗎？”

紀秋說：“我這把年紀，不怎麼聽歌了，就是我家裡那臭小子搞音樂的，隨時都在聽音樂，跟著他也聽了不現在的流行歌了……說起來，個臭小子本來今天要跟我一起來，走到半路，看到路邊楓葉兒紅了就想到了加拿大，說什麼靈來了立馬就要訂機票，現在已經回去收拾東西了。”

梁辰：“……”

怪才果然是怪才……

丁嘉運尷尬地咳了一下，略帶歉意地投來目。

梁辰對他一笑，示意他不必多想。

雖然梁辰是奔著十九悟來的，但是丁嘉運也不可能料想到這個況，所以即便和預想中不一樣，梁辰還是沒出半點兒失之，和客人們聊天吃飯，十分盡興。

*

十一月份的廣州還是很熱，正當晌午，陸景和何葉參加完比賽答辯後直接回酒店換下了正裝，穿上淡泊的衛，然後出門吃飯。

兩人走到酒店門口才想起來還沒決定吃什麼，於是各自拿出手機看攻略。

五分鐘後，陸景說：“算了，去吃肯德基吧。”

“不行！”何葉說，“我第一次來廣州，怎麼能吃肯德基？你別急，我們再找找。”

陸景著這跟夏天沒什麼區別的太，皺眉，低頭繼續看手機。

流覽了一圈，他說：“那就吃椰子//吧。”

何葉眨了眨眼，抬頭，天真地看著陸景：“椰子//吧是什麼東西？”

陸景：“…………”

“滾去吃肯德基！”

“別啊！”何葉說，“今天下午見面會不是取消了嗎？反正也沒事兒，咱們吃點兒正宗的廣東菜唄。”

最終，兩人還是找了一家茶餐廳吃了正宗的粵菜。

從茶餐廳出來時已經下午兩點了，陸景和何葉直接進了餐廳旁邊的網咖，開了個雙人包間。

何葉登陸s t e a m，說：“帶我飛？”

陸景看了眼電腦左下方的時間，說：“等等。”

他十分鐘前給梁辰發了條消息，一直沒回。

何葉沒說什麼，低頭玩兒了會兒手機，五分鐘後，他說：“還沒好啊？等誰呢？”

陸景打開微信，兩分鐘前收到了一條老爸發的消息，但是梁辰依然沒回。

他關掉4g網路，重新打開，梁辰還是沒回消息。

陸景不信邪，乾脆重啟手機。

兩分鐘，微信依然靜悄悄的，但何葉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說：“快啊！先開一把啊！”

陸景皺了下眉頭，不不願地開始了遊戲。

三十分鐘後，一局結束，陸景看了眼微信，還是沒有回復。

於是再開一局。

連續四把之後，已經下午五點，日頭暗了下來，網吧裡早就飄出了一泡面味兒。

這時，梁辰終於回了消息。

「柳丁」：不好意思！今天下午有點事兒，一直沒看手機，忘了跟你約了打遊戲了！

「柳丁」：跪下了！

「柳丁」：磕頭！

陸景看了沒回，把手機扔桌上，說：“再來一把。”

一局開始，兩人進出生島，頁面上出現遊戲開始的倒計時。

當倒計時變10s的時候，陸景突然丟開鼠，再次拿起手機，啪啪啪打字。

「珍網男嘉賓陸景」：哦。

發送出去後，他直接把手機關靜音放子包裡。

不聽不看！

梁辰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剛剛和丁嘉運送走客人。

今天的飯局十分愉快，雖然期待的十九悟沒來，但這些人都是手握影視資源話語權的人，丁嘉運和他們聊得開心，梁辰也一直作陪，這一聊就是一下午。

等和丁嘉運送走客人時，又到了晚飯的點。

丁嘉運提出一起吃晚飯，這回梁辰是怎麼都不好意思拒絕了，而且丁嘉運也同意讓請客，所以兩人便帶著同伴一起往另一家飯店趕去。

路上，梁辰看到陸景的消息，才想起自己約了陸景下午打遊戲。

於是梁辰急急忙忙地認錯。

陸景回了一個“哦”，梁辰估計他有點兒生氣，於是又連續發了幾條道歉，他都沒有再回了。

到了餐廳，吃完飯才七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