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蕭胤的軍營裏,應該是沒有琴的。是以,微笑道:“殿下,奴家沒有別的技藝,唯琴還能耳。”倒是要看看,蕭胤從哪裏變一個瑤琴出來。
“琴?”蕭胤狹長的瞳眸閃了閃,在燭下如紫水晶般熠熠生輝,“流風,去取本太子的——繞梁。”
一個黑侍衛聞言退了下去,片刻後捧出一架瑤琴擺在花著雨麵前。沒想到蕭胤還真的有琴,而且還是一架名貴的古琴。
是看那琴的材質便知年月久遠,黑漆麵華盡斂,看上去很舊。琴麵上布滿了流水細紋,看上去很破。但這樣一個乍看不起眼的琴,卻是“繞梁”,萱夫人常常提起的名琴。
花著雨指試了一下音,名琴的音果然不同,不僅清潤,且餘音嫋嫋。指憐惜地著琴麵,不得不承認,被這架繞梁吸引了。
“你到底會不會琴?這可是我們殿下好不容易得來的寶貝,都說琴曲好聽,我還從未聽過。你倒是趕快彈啊,讓我們都見識見識。”達奇在一邊嚷道。
花著雨抬眸嫣然一笑,“既是如此,那奴家就開始彈了,不知殿下要聽什麽曲子?”出纖纖玉指,搭在琴弦之上。
這些北朝人,又如何能懂得琴音的妙?“你隨意彈,隻要不是曲濫調便可!”蕭胤沉聲說道,長睫一斂,遮住了眼底的冰紫。他好似乍然放鬆下來一般,手托住了線條淩厲的下,一綹長發從麵前自然垂下,整個人閑散得像一隻悠閑的豹。
這個男人,對於他上的冷銳和霸氣真是收放自如。
“那奴家便彈一曲《轉應曲》。”花著雨言罷,素手一探,輕在琴弦之上。
弦音一,擲地有聲,一瞬間,錚錚作響的琴音在帳響了起來。
蕭胤的紫眸微微一瞇,托著下的手不知不覺放了下來。他抬眸向眼前的子,隻覺得這個子的手一搭上琴弦,便瞬間換了一個人一般。
纖纖玉指在琴弦上撥弄,清澈優的曲子便從指下流瀉而出。
這架琴是他的部下無意之中得來獻給他的,據說是南朝的名琴。他看得出這琴確實不同,但好在哪裏,卻看不出來。他曾經用手輕輕撥弄,覺每一琴弦發出的聲音都差不多,還不若他們北朝的胡琴演奏的曲子聽。而此時,他卻徹底改觀了。沒想到這個軍,竟然真的會琴。
錚錚琴音中,花著雨閉眼,眼前竟浮現出房之夜的辱、連雲山之巔的嫣紅月、錦那淒慘的聲、達奇口中噴出的酒氣……猛然長袖一揮,整個人仿若著了魔一般,而琴曲也好似著了魔一般,早已不複那首婉轉平和的《轉應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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