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潛在院子裡把埋了兩日的竹簡挖了出來,這個是他為了預防萬一做的準備。
“希能混過關吧……”
斐潛掉竹簡上的泥土,看了看竹簡被侵蝕的層度,心中暗想,“我算不算仿造贗品的第一個人?現在這個三國應該還沒假貨吧?”
斐潛輕輕著這幾先是被打磨,然後被酸水浸泡,歷經暴曬火熏,還被深埋在地下的飽磨難的竹簡,往房間走去。
今天是斐潛這個記名弟子每月兩次拜訪蔡府的機會之一,他要把這個偽造的竹簡給蔡邕,如果這一關能過,那麼也就意味著他之前不小心寫出來的字母和數字有了出。
對竹簡再理了一下,斐潛覺差不多了,至在他眼裡看不出有什麼破綻。
斐潛再次盤算了一下整個環節——選的本就是古竹,是他從另外一個古殘本上拆下來的,然後經過一系列理,現在看起來簡直就是殘破之極,唯一中不足的就是還帶一點點土腥味,不過配合斐潛的借口倒也可以說的過去。
就這樣吧,僅此一次,太麻煩了。說一次的謊言之後就要用千句謊言來圓,真是一點都沒錯。
好吧,就這樣,斐潛將竹簡小心的放一個錦盒之,帶著錦盒向蔡府走去。
*
蔡府之,蔡邕正在和曹聊的蠻開心的。
對於曹這個親傳弟子,蔡邕其實覺起來還算可以的,至在他看來,曹還算是有理想有抱負有守有文化的四有東漢好青年。
和斐潛所謂的記名弟子不同的是,曹是屬於蔡邕真正的親傳。簡單一點來說,曹可以對外宣傳用上蔡邕的名號,也可以遇到事的時候抬出蔡邕來,作為老師的蔡邕是有義務幫忙的,但是斐潛就不行,斐潛只能說“學從於蔡邕”而不能說“師從於蔡邕”,有麻煩了老師可以看況可幫可不幫的。
親傳弟子可以繼承缽的,記名弟子就是有這個人而已。
親疏自古有別。
聊了有一會兒,蔡邕看曹好像一直略有心事的樣子,不由的問道:“孟德可是有何煩心之事,為何有些愁眉不展?”
曹歎息一聲:“時事艱難,朝野,心憂而已。”——意思就是現在朝野上爭權的很厲害,我有麻煩了,搞不定,心裡煩躁。
不過很可惜,曹的潛臺詞蔡邕沒能聽出來。蔡邕很是真誠的說道:“孟德,汝有此心足矣,且放寬心,尚有子師、文先坐鎮,雖說帝,應無大礙。”——蔡邕是安曹,天塌了還有王允楊彪這樣的高個子頂著,你就別那份心了。
曹說道:“奈何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如今董仲穎、丁建陳兵在側,逗留日久,恐生變化。”——我這裡還當著國家職呢,現在董卓丁原都在城外虎視眈眈的,搞得我這個啊,都不知道還能當多久。
蔡邕也真是老實君子,聽完曹的話也是覺得有道理,便說道:“孟德此言有理,不過此乃兵事,待吾手書一封與文先,提點一二。”
曹暗歎,我這個老師啥都好,就是太過呆板了,如果和楊彪講幾句哈就能讓董卓丁原退兵,那我還來找你幹什麼呢?
不過話也不能直說,曹隻得再次旁敲側擊道:“老師譽滿海,當下正值朝野板之時,急需老師相佐扶鼎,穩定人心啊。”——你那麼大的名,出來冒個頭,也替弟子我撐個腰啊。
蔡邕搖搖頭,說道:“老夫垂垂,
時日無多,何必眷念祿位,案牘勞神?” 說道這個份上,曹也是沒啥辦法,總不能綁著蔡邕去出面當是吧,於是隻好轉一個話題說道:“近日偶得古章一卷。得知師妹近日鬱鬱,特攜來略解憂煩。”
蔡邕正待推辭,一個仆人在堂下垂手而立遞上名刺,說斐潛前來拜見。
話也說完了,禮也送了,雖然沒能達到預期效果,但也暫時只能這樣,正好有其他人來,曹就順勢告辭。
曹出得蔡府,迎面便見到在一旁等候的斐潛,才猛然想起,原來是蔡邕新收的記名弟子,於是便上前打了一個招呼。
斐潛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上曹,而且還笑瞇瞇的跟我打招呼,連忙向曹拱手為禮。
這是斐潛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到曹。真沒想到曹居然蠻矮的,估著也才一米六左右,方正的臉型,細長的眉眼,笑起來只見到一條線,看不見眼珠子。斐潛隻敢大略掃了一下,不敢細看,畢竟這個時代直勾勾盯著人看是十分不禮貌的行為。
曹上前幾步,扶起斐潛,牽著斐潛的手,放在手中輕拍,笑瞇瞇的像個大灰狼:“可是新進弟子斐潛斐子淵?早有聞名, 不想今日方得見面,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如果不是斐潛在後世久經職場的考驗,而是一個職場新手,估計十有八九會被曹這一番做派的熱淚盈眶——我的名字居然能讓中央大佬的都聽到記得,這個是多麼讓人到榮耀的事啊!
可惜斐潛在後世面不知道被職場這個大油鍋炸了多遍,對於這一點熱度來說,備相當的免疫力。
不過人家大佬演戲,那個去拆穿的那個就是傻子。
於是斐潛也表現出一副激涕零不知所措的樣子出來。
曹又拉著手,熱切的問了幾個問題,無非就是最近生活好不好?在乾些什麼啊?有什麼問題麼?
斐潛一邊恭恭敬敬的回答,一邊心中腹誹,中華文化真是源遠流長,這麼早的時間這些大佬們就懂得這個下基層三問了,看曹問得這麼順溜,估計他這麼乾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業務練駕輕就。
得知斐潛是前來向蔡邕請教古書的學問的時候,曹也就點點頭,說不耽誤斐潛時間,便讓斐潛進蔡府。
可是等斐潛才走兩步,曹又把斐潛住,笑瞇瞇的說道:“自也偏好古籍,聽聞子淵方才言及新得殘本,心難耐,可求一觀一飽眼福?”
這種要求當然無法拒絕,斐潛便讓仆人打開錦盒讓曹看看。
曹輕輕取了一片,左右端詳,還拿著在太底下照照。
斐潛低著頭,心中撲騰撲騰的跳,歷史上曹好像也乾過挖古墳的勾當,該不會看出什麼問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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