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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仙志》 第13章 溫暖

潘玉搖搖頭道:“漢文兄果敢勇猛,機智過人,明玉佩服還來不及呢?”

許仙低著頭,著怒氣道:“我卻覺得自己像傻子一樣,以你的武功,那裡到我來多事,你肯躲起來也是在試探我吧!潘玉,看來我們並非同道中人,回去還是換了鋪位吧!”他辛辛苦苦恨不得把命都搭上要救的人竟然和自己玩虛的,心裡怎能不怒。他也看出潘玉的城府心機太深,和自己完全是兩種人。

潘玉向前走了幾步,同許仙比肩。深吸了一口氣說:“酒肆中我本要出手被你搶先,樹林裡我要說話,你卻跑了。我會武功,只是火候不到,出手必殺,不想殺人才一直沒有顯,並非是存心瞞看你笑話。如果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見諒。”

許仙明知這番話裡有不,想要反駁但看那雙晶亮的眼眸滿是歉意,想想這件事因自己而起,最後也是人家救了自己,嘆口氣道:“罷了,罷了。”

剛想走,眼前人影一閃,潘玉擋在他面前道:“我已經道過謙了,現在該漢文你了。”

許仙指著自己鼻子驚訝道:“我?我道什麼欠?”他自覺今天行事就算不是盡善盡,也是無愧於心。

潘玉笑著出兩玉雕般的手指,數道:“你罵我了兩次,一次是笨蛋,一次是蠢貨。你罵的不對,所以該道歉纔是。”

許仙苦笑道:“你倒記得清楚,算我不對好了。”說完向著書院走去,但潘玉直直的站在那裡搖頭道:“毫無誠意,不算。”毫沒有讓開的意思。

許仙苦笑不已,看潘玉嚴肅的樣子,只得整整冠,作了個揖道:“今日許仙多由得罪,還潘公子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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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玉微微頷首道:“知過能改,善莫大焉,孺子可教,孺子可教。”角卻帶著一戲謔的笑意。

許仙看那張含笑的絕,實在生不出氣來。

這時從門裡走出一人道:“兩位相公怎麼回來的這麼晚?”走到燈下卻是守門的老漢,臉上微微有些不滿。

潘玉回頭歉意道:“吳伯,今日誤了時間,不好意思了…………您的風溼好些了嗎?這次我從江北帶回來些藥酒……”說著話,暗中拉許仙一把,兩人就走進了書院。

許仙看潘玉一番談話,天南地北的將這目不識丁的老漢哄的開開心心,兩人離開的時候,還依依不捨的想要再聊聊今年的收,哪還有半分不滿。

許仙心裡嘆息:無論何時何地,這樣的人才是最適合俗世的吧!他相信,就算潘玉穿越到現代,也必能有一番大的作爲,不像自己一穿越許仙,就想著吃白娘子的飯,差距啊差距。

只是自己和這樣的一個完男人,真的能相的好嗎?

回到房中,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二人就各自睡去,兩張牀同在屋,相對擺放,只是中間隔了一張圓桌。

自從別了那守門的老漢,潘玉又變得沉默,似乎剛纔說話的是另一個人。許仙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就這樣沉默的各自躺在牀上。

不知何時,門外傳來打更的聲音,“咚!——咚!咚!”一慢兩快,已是三更天了。

“漢文,你睡了嗎?”黑暗中突然傳來潘玉的問話,聲音清澈的不含半點睡意。

“嗯?”許仙卻也是沒睡。

“今天還蠻有趣的,下次再去玩吧!”黑暗中傳來的聲音中充滿意趣。許仙轉過頭,向潘玉的牀,藉著從窗紙過的月,依稀看見一個人影,只是看不清面目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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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恩,好啊!”許仙應允。

信手殺人,毫不留,雖然許仙不會可憐那些賊人,但潘玉那種輕描淡寫的姿態還是讓他到不是滋味。只是他有覺潘玉對自己的態度有別於常人,開始還有些溫潤君子的模樣,後來不再那麼完,卻要自然真誠的多。

正是這份自然真誠的態度令他無法拒絕,只是許仙苦笑,或許這纔是待人接的最高境界,讓每個人都覺自己在他眼中是特別的存在,然後傾心結納,然後建立起一張大大的關係網。

半睡半醒間,潘玉立在的一華貴的府邸前,硃紅的門上釘著七七四十九個門釘,青的牌匾上寫著潘府兩個大字。越過高高的門檻,繞過大大的影壁。門中喧鬧像是另一個世界,各種傭人來回奔走,面目不清,卻都見得心神不寧。潘玉一路行去無人阻止,直至院。走過院的花園和一座怪異的假山。

秀雅的院落,隨時白晝卻房門閉,門裡傳來人的呼痛,門前一箇中年男人焦急的在原地踱步,對潘玉的到來視而不見。潘玉覺得這場景依稀有些悉,卻又肯定從未見過。

“哇”的一聲嬰啼。

男人的焦慮散去帶著希的歡喜,卻又重新蒙上一層影。一聲聲的問著:“是男是。”

不知何有人聲傳來:“恭喜老爺,賀喜老爺,是個公子。”

男人臉上滿是失落,著懷中的孩子仰頭天,眼中滿是絕:“天啊,天啊,你真要我潘璋絕後嗎?”潘玉在一旁呆呆的看著,只覺那男人的絕直抵心底。

畫面推移,懷中的嬰孩已經變得可以到跑,只是都做男孩打扮,俊俏的分不清是金還是玉。臺階上,那男人的臉開始蒼老,看著階下的孩子,不知道臉上是有憂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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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個老尼姑走進來對稽首道:“這位施主,我與這孩子有緣,可否收爲徒。”

男人正在驚訝這老尼是怎麼進來的,那玩耍的孩子卻稚聲道:“我要陪著爹爹。”

那老尼姑乾癟的微微一笑道:“我佛慈悲,無小也不會有大。”有看著那男人的臉,眼中似有煙雲涌過,似乎已看破了前塵往事。“貧尼已知大人心事,若肯許下諾言,可保施主心想事。”

男人本想讓人把這瘋尼姑趕出去,但迷迷糊糊的不想放過任何一點希

老尼姑掏出一小片水晶一樣的東西對懵懂的孩子說:“這本是鑑上的一塊碎片,只要帶在上,旁人就看不的真就永遠是個男子。”

男人大喜,巍巍的結果晶片,恭敬道:“多謝大師,多謝大師,只是大師,玉兒終究還是個子,幻再真,也不能傳我潘家的香火。”

老尼道:“只要施主不要忘記了今日之約,待著孩子長大人,我自有秒。”

男人連忙答應,欣喜若狂。

等老尼走後,將地上的孩子高高舉起,高聲道:“我潘璋終於有後了。”孩子懵懵懂懂弄不懂事,只是從沒看爹爹如此高興過,也跟著咯咯的笑起來。

潘玉在一旁看著微笑,只是眼中不知何時已經有了淚水。

潘府有後了,知道的人奔走相告。“不是說是位公子嗎?”“潘大人那是怕夭折,故意這麼說的。”“這可真是瞞天過海了。”

孃和產婆已經在這之前已經“病逝”了。

孩子慢慢長大,雖然依舊俊俏的分不清男,只是看的出的結和聽得出的嗓音,足以打消所有懷疑的目。仙家寶,豈是凡人所能看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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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家的祠堂中,一大一小,一跪一站。

“你是個男子,就要果敢堅強。”

“是,爹爹。孩兒明白。”孩子已經八九歲大小,去臉上的淚水。以後再沒有流過一滴淚水。

“你是個男子,就不能懷有婦人之仁。”

“是,爹爹。”孩子已經十二三歲大小,昨天那個侍奉他好幾年的小丫鬟,昨天已經永遠的消失了,只因發現了那個。從那天起,他再沒有要過任何丫鬟。

“你是個男子,便要志遠千里。”

“是,爹爹。”孩子已經十四五歲,詩書純,已有才子之名。

“你是個男子……你是個男子……”

“是……是……是……”

潘玉站在一旁看著,畫面如此的悉,但誰都不去看他。無論是日漸蒼老的男人還是慢慢長大的孩子,大家似乎都忘了他,他被拋棄在這個無人得知的角落,本來平靜的心中漸漸升起莫大的恐慌。拼命呼喊,拼命擺手,但依然沒有人看見。

突然有一隻糙卻溫暖的手抓住潘玉的手,潘玉驚喜回頭,一張蒼老的臉淡淡道:“未可。”

潘玉猛地從黑暗中坐起,才驚覺那是一場夢幻。夢中的畫面漸漸彌散,只有老尼姑那句話還清晰的縈繞在耳畔,覺薄衫已被汗水浸上又涼又溼。驚魂未定的前,晶片還在,心裡微微安心。只是依舊冰涼如水,彷彿怎麼暖都暖不熱。

轉頭去,許仙還躺在牀上,似乎沒有察覺。潘玉呆呆看了一會兒,心裡微微有些暖意,竟然漸漸平靜下來。索下牀,推開牀,明月悽清,月滿懷。這天上的明月也有心嗎?只是這明月之心又有誰能明白呢?

就在這迷茫惆悵中,潘玉心中突然升起一決意。他從小習武從文,無論再怎麼艱難,都決不言棄。這種大恆心大毅力再加上不凡的天資,所做的事沒有不功的。這也使他積累著一種自信,只有自己肯下功夫,沒有做不到的。

與自己從小經歷的種種苦楚相比,一個小小的許仙又算的了什麼呢?好好結一番爲將來的仕途打下基礎,最多給朋友就是了。爲男子也總要有幾個知心的朋友的,這許仙就算是上天對自己的考驗吧!

潘玉在心裡擺清了許仙的位置,不由鬆了一口氣,又變回那個無缺無暇的明玉公子。收拾好心,關上窗戶,回牀睡覺。只是躺在牀上不知不覺的面朝向外邊。睏意襲來,各種緒已經難以分辨,悠悠的沉夢境之中。

這些東西許仙自然無從得知,他只是依舊修煉著道士傳給他的那套法門。如有靈目,大概能夠看到許仙膛中一團金芒,如同太

這團芒照亮了整個房間,雖然在平常人的眼中還是一片黑暗,潘玉掛在前那枚晶片在這芒中微微反著亮,本該永遠冰涼的碎片竟也微微有了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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