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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落春夜》 第4章

晚上八點半,2021包廂。

今兒是某電影票房大賣的慶功宴,制片人請了主創還有出品方,其中最大的出品人是郁家澤,他本來拒絕了邀請,卻又臨時通知參加,可愁壞了制片人。訂好的一桌菜品全推翻,讓酒店重新做,每一道都做辣的,越辣越好。

滿桌紅彤彤的辣油看得眾人面如土,有愣頭青還不知,小聲對著同伴吐槽:“制片人瘋了吧,也不照顧一下大家的口味!全是辣的,還都是變態辣。這誰吃得下?”

“馬上要來的那位大佬吃得下。”

“哪個糟老頭子?吃這麼辣當心嗝屁!”

他還想繼續吐槽,被同伴扭了下胳膊示意噤聲。他隨著同伴的視線看去,包廂門開了,一個著棕呢大的男人攬著人的細腰走進來。

他下意識被人吸去了注意,這不是前陣子拿了金像獎最佳演員風頭正盛的烏蔓嗎?

穿著一件低的香檳禮服,但奇怪的是禮服下擺被剪開了。

他覺得口,不由自主喝了口水,眼還停留在下的人間——因為高開口能看到半遮半掩的黑,束口勒在飽滿的大上,泛出一圈紅痕,隨著的走越勒越深。

的其他地方都是冷淡又工整的,襯著那點黑白紅格外抓人。是教堂里念的黑彌撒,是魚目混在佛龕里供奉的香煙,是明知忌卻讓人飛蛾撲火的

。他在心里咒罵了一句,忽然到一非常迫的視線從頭頂碾過。

他抬起頭,是剛才的那個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他瞬間就坐直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像是的本能預警。

同伴瞥著他僵直的表,小聲說:“他就是你口中的糟老頭子,郁家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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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的水哽在間,他猛烈嗆了兩聲,郁家澤的視線讓他不敢對視,即便只是淺淺的余,他都能覺出那是一個怎樣讓人自慚形穢的男人。

他自詡靠臉吃飯,但比起郁家澤,這張臉頓時拿不出手。可對于郁家澤而言,臉卻是他最不值得一提的東西。

只有這樣的人,大概才能擁有烏蔓。

全世界最珍貴的藝品合該落最矜貴的收藏家手中。他連嫉妒的緒都不敢有。

烏蔓穿著那條暴子被郁家澤攬進包廂時,胃就神經地開始疼。當看到桌上那一桌辣菜,臉上的笑很難再維持下去。眾人若有若無間的視線,更讓到難以自抑的難堪。

故作冷靜,摒棄掉所有的目

郁家澤的腰間,下一秒使力摁著坐下,笑道:“幫我試試菜。”

他轉圓桌,把最辣的一道菜轉到烏蔓面前。

烏蔓和他對峙了幾秒,眉頭不帶皺地大口吃下,辣椒順著食管一路燒到胃。住冒上來的咳嗽,口起伏個不停。

“看樣子好吃的。”郁家澤輕描淡寫,“好吃就把這盤吃吧。”

說完不再看烏蔓,坐下來和旁邊的人談笑風生。

他左手邊是個大腹便便的老總,姓許。也投資了這部電影,雖然只是很小的份額。郁家澤和他算是舊識,兩人經常在這種觥籌錯的宴會上見到。

他給郁家澤倒上酒,殷勤道:“這是我帶過來的藏酒,不知道您喝不喝得慣。”

郁家澤輕抿一口:“不錯的。”

“您喜歡的話一會兒可以捎上一瓶走。”許總掃了眼還在一邊埋頭吃菜的烏蔓,鮮紅,比菜還紅上幾分。

他無意識地:“說起來好久沒看見您帶烏小姐出席了,我還以為您早玩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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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真是不太了解我。我的東西,我不會讓別人指頭。”郁家澤憾地說,“只有快玩膩的,我才會帶來這種場合,資源共。”

“這……”

許總的眼神飄忽到烏蔓上。

郁家澤端起酒杯,做了個請的手勢。

許總了然一笑:“人嘛,這年紀大了確實不好玩兒。我手底下新簽了幾個模,您要是興趣,可以一并和酒捎走。”

郁家澤沒表態,一口一口地飲酒。

坐在旁邊的烏蔓全程聽完了他們的對話,不知道是話還是辣椒的原因,一想吐的沖涌上嚨。

匆匆站起:“我去趟廁所。”

一沖進廁所,烏蔓抱著馬桶吐得昏天暗地。一早就準備試戲,力大得吃不下東西。在吃辣之前什麼都沒吃,胃不了。

吐到最后,覺肚子里的膽都快吐沒了,才渾地從地上爬起。

直視鏡子里面蒼白的自己,服凌,還沾著嘔吐微微發腫。

真是狼狽。

烏蔓沖著鏡子出一個嘲諷的笑,一點一點仔細把自己收拾干凈了,飾地刀槍不又回到了令人窒息的包廂。

一直到慶功宴結束,郁家澤沒有再同烏蔓說一句話。

許總觀察了一晚上終于放下心,在烏蔓起拿包時湊到后,把自己的名片夾到的低禮服上。

油膩的語氣混著酒氣直噴烏蔓耳朵:“雖然你年紀大了,還是個二手貨,但我很大方的,完全不介意你之后來找我哈……這影后睡起來,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兒呢?”

烏蔓的視線里,只看到郁家澤椅在門邊,輕慢又冷漠地旁觀著。

“那我提前謝謝許總。”

把名片收進包里,走到郁家澤邊,盯著他:“您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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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凝結,周圍人一看架勢不對,紛紛跑路,還知道心地把門帶上。

郁家澤將手的發間,很慢地用大拇指挲:“你看,沒有我的庇護,就是剛才那樣的下場。被惡心的老男人揩油,還得笑臉相迎。”

烏蔓不吭聲。

“知道錯了嗎?”

烏蔓手心:“一個演員想爭取好的角,怎麼就是錯了。”

郁家澤的手倏忽收,抓起的頭發挨近,鼻尖對著鼻尖。

“看來我真把你寵過頭了。演員?你首先是我養的東西,不要忘了主次。”

烏蔓頭皮痛,別過臉,咬住發腫的下

“你好好跟我說,這個角我會攔著你嗎?”郁家澤慢慢松開手,冰冷的指節順著臉頰下移,挲,“但前提是吻戲必須借位。床戲用替。”

這話和扼殺無異,汪城怎麼可能允許他的演員借位,尤其是這種極強的本子,吻戲和床戲都要拍得很細膩,渾水魚是不存在的。

心下有些絕,但轉念一想,這個角不到,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對著郁家澤以卵擊石火上澆油,先應下來再說。不然還不知道他會怎樣發瘋。

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好。”

郁家澤從上口袋掏出手帕,用它隔著裹住手包的柄,遠遠一投,扔進了垃圾桶。

“那包臟了,我重新給你買一個。”

絨的手包搭扣在飛行軌跡中松開,那枚名片跟著飛了出來,輕飄飄地跟著落地。

出門前郁家澤下大:“快擋上,還嫌不夠?”

……明明是你我穿的,神經病。

烏蔓不敢再多說一個字,默默披上。

郁家澤審視兩眼,皺起眉,忽然一把將打橫抱起,扯下那件快拖地的大,直接從上頭蓋住,就這麼抱著一路出了包廂。

當時急著想擺平這件事的烏蔓沒有預料到,就在幾天后,汪城親自約了

他笑瞇瞇地把《春夜》的全部劇本攤在面前。

“烏蔓,你就是我們心目中的鄧荔枝。”

完全愣住。

“……我們?”

“我,編劇,制片人。”汪城頓了頓,“還有追野。”

烏蔓差點懷疑自己幻聽了,那個偏見到就差指著鼻子說我看不起你的追野,居然在那麼多優秀的演員里獨獨挑中了

汪城向出手:“《孽子》可惜了一點,沒能抱走金棕櫚大獎。但我對《春夜》信心十足,它會是我的,也會是你的代表作。”

烏蔓怔怔地看著那雙手,好似如來的神掌,是劫是緣,不知道。

沒有立刻答應,想起前幾天郁家澤的瘋舉還心有余悸,說要再仔細想想。

回去之后再度翻看了汪城的所有作品和采訪,他是電影學院導演系研究生畢業,執導的第一部 電影就上了院線,為當年金馬的最佳新人導演。頂著這個環在商業電影的前路上一片大好時,他卻突然和一個地下電影的制片人合作,劍走偏鋒,拍他真正想拍的小眾電影。

事實證明,他賭對了。現在沒有任何一個國導演在藝就上可以超過他。

要不要也劍走偏鋒地賭一次?時機并不總是那樣青睞人的,烏蔓很清楚以自己的水準能拿下這個角,真的是撞大運。

如麻,電腦屏幕里播著汪城領《孽子》劇組參加戛納電影節的視頻。

這個不長的紅毯是每個電影人都要花漫長的時間才能走上的地方。

汪城旁邊站著高出他快兩個頭的追野,燙好的卷發向后背起,一闊的黑西裝,卻不好好打領結,里頭的白襯衫解開兩個扣,神采飛揚,帶著幾分雀躍,幾分不沉穩,像一個小王子。

記者蜂擁圍上來,采訪追野道:“請問斬獲影帝后你最大的是什麼?”

他想了想,說:“不虛此行。”

謝天謝地他沒有說水獎兩個字,不然烏蔓真的會嫉妒地把他列暗殺名單。

“收獲良多嗎?能不能展開講講?”

他豎起拇指:“影節宮外斜對面那家法式餐廳的生蠔真好吃。”他對著鏡頭輕輕眨了下眼睛,“你們這個采訪會翻譯法語嗎?讓那家老板看到,給我下次去打個折吧。我可是免費幫他們打廣告了。”

“……?”記者冷汗,“你下次都安排好了啊。”

“當然,戛納不會只邀請我這一次。”

如此篤定,著讓人咋舌的輕狂。可就是讓人不得不相信,他的確有這樣的資本。

另一個記者冒上來,噼里啪啦問:“你在出道作就展示了如此演技,是有經過什麼學習嗎?”

“沒學過。”他云淡風輕地,“但汪導說我是驗派,因為我什麼都來真的。”

屏幕前的烏蔓眼皮一跳。

低頭看向手里汪城給的《春夜》劇本,里頭涉及到諸多吻戲,還有床戲……

要接的話,這些戲還逃得掉嗎?

烏蔓猶豫不決的心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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