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實在是被他纏得有些心煩意,便懊惱地瞪著宮九卿。
不過刑琛倒是難得好脾氣,隻挑了挑眉,問:“不知世子可有什麼妙計?”
“刑大人一看就是個親民的好,隻有深百姓,才能贏得百姓的信任,在下已經為你量準備了一套行裝,保證你探訪之路暢通無阻。”宮九卿神莫測一笑。
瞧著宮九卿的笑容,林沫總覺得他冇有憋著什麼好主意。
他們被宮九卿帶到了一宅院休息,順便換上他給準備的裳。
林沫還以為他會故意使壞,誰曾想還真的隻是一件普通的賣貨郎裝扮,再往下上了一圈鬍子,任誰也看不出來原本的樣子。
穿好裳後林沫離開了房間,剛一進院子就聽到了隔壁房間傳來宮九卿誇張的大笑聲。
能讓他笑這樣,準冇有好事。
隔壁屋子的門被一腳踹開,宮九卿兩隻手拽著刑琛是將對方給拖了出來。
隻見刑琛穿著一算命先生的長褂,臉上還被了一顆大痣,下上粘著羊角胡,白淨的臉漲得通紅。
“我們刑大人為了辦案能犧牲至此還真是令人欽佩,你若是演個瞎子就更像了。”宮九卿笑得更歡。
刑琛知道他在故意戲耍自己,之所以同意這樣裝扮,是他也覺得這行頭比服要更利於辦案。
在刑琛眼中,辦案高於一切,遠勝過他的臉麵。
宮九卿穿著與林沫一樣的裳,兩人都扮作是賣貨郎,推著貨車出門去,一路賣著前往長柳街。
而刑琛也拿起算命先生那一套行頭,不遠不近地跟在他們後。
三人再次回到長柳街,街上並未因為昨夜死了個人而不再繁華,商販們依舊出攤,娘子們也都在自家門口坐著摘菜。
興許是刑琛看起來就有仙風道骨的氣質在,他剛一走進巷子,就被豆腐店的老闆娘住,非要讓他給自己算上一卦。
林沫和宮九卿趁機也將貨車停靠在旁邊,嚷著賣桂花糖,一時間各家的小孩子們都蜂擁而來。
“大娘看起來印堂發黑,你家中或是鄰裡可有人剛剛過世,此人含冤而死,你有子虛弱,所以怕是影響到你了。”刑琛麵無改地忽悠著。
豆腐老闆娘一聽嚇壞了,麵慘白地說:“大仙你可真厲害,昨晚上我們街上就剛死了一個,到現在還冇有找到兇手,我們都懷疑是的郎殺的。”
“冤有頭債有主,若是找到兇手你也就不會再被影響,你可知道那姑孃的郎是誰?”
林沫在旁邊長了脖子聽他們講話,反倒是宮九卿一直在專心賣糖,倒是小賺了一筆。
豆腐店老闆年口若懸河,生怕自己會被影響,所以一口氣說了好幾個人。
其中最令懷疑的,就是這條街上的地馬長順。
馬長順就住在劉小蝶家隔壁,整條街上的人都知道馬長順喜歡劉小蝶,因為小蝶是整條街上最好看的姑娘。
前幾年馬長順在外麵發了一筆橫財,回來後就上門求娶小蝶,結果被劉阿花拿著大棒子給打了出來,豆腐老闆娘說他睚眥必報,難保不會對小蝶下殺手。
不過剩下的幾個人,刑琛也都一一記下了,等到時候都去探訪一下他們昨晚上的行蹤。
等到三人將這一條街走到儘頭,已然天將晚,貨車裡的糖塊竟然被宮九卿給賣了個乾淨,後頭還跟著一堆小孩嚷嚷著還要吃。
宮九卿衝他們大手一揮,笑道:“今日冇了,明兒再來吧!”
“說好來查案,你倒是賺得盆滿缽滿。”林沫語氣涼涼地說道。
宮九卿連忙為自己辯解:“小爺我可冇扯你們後,方纔那個小姑娘告訴我,劉阿花脾氣極其暴躁,經常拿著大子打家相公,追著整條街打,次次都打的鼻青臉腫。”
“或許就是因為有這樣一個強勢易怒的姐姐,所以小蝶不敢說出自己懷有孕的事。”林沫皺著眉頭道。
不論小蝶瞞的原因是什麼,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兇手。
回到大理寺後,刑琛便立即命差去將馬長順一眾有嫌疑的人都去詢問昨晚在哪裡,那個馬長順由他親自審問,林沫和宮九卿在一旁聽著。
馬長順一說起小蝶的死,看起來有點憾。
“回大人的話,我確實喜歡小蝶冇錯,可是姐姐就是個夜叉,不肯讓我娶,我如今這麼有錢又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所以我早就放棄小蝶了。”馬長順說得很輕鬆。
刑琛不給他思索的空檔,便繼續問:“昨晚上你在哪裡?”
“醉仙居!”
林沫注意到,在馬長順說起那個地方的時候,宮九卿神微變,他似乎對那個地方很敏。
“可有證人能夠證明你昨夜都在醉仙居?”
馬長順點頭如搗蒜:“有!醉仙居的吉祥能為小人作證,昨夜一晚上小人都和在一起,至於我們兩個在做什麼事……”
林沫還想要聽下去,耳朵卻被宮九卿一把捂住,這廝生生將拉到了外麵去。
庭院,林沫氣急敗壞地甩開宮九卿的手,怒道:“你拉我做什麼,我還冇有聽完呢。”
“你聽他說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做什麼,隻要知道他昨晚就在醉仙居,直接派人去查問不就得了。”宮九卿也有些氣惱。
好端端的,怎麼偏就是醉仙居呢?
“那好,等下我便跟大人知會一聲,我要親自去醉仙居。”
宮九卿衝著腦袋便是一掌,咬牙切齒地說著:“你一個姑孃家,阿呸,這麼像姑孃家的小傢夥去那種地方做什麼?”
這話說的讓林沫頗為不爽,剛纔就想過了,聽名字就知道醉仙居肯定是個酒肆。
雖然不勝酒力,可好歹也能喝上幾杯。
宮九卿就是瞧不起,纔會阻止去的。
兩人正為此事吵得不可開,馬長順問完話出來了,剛好聽到他們兩個爭辯的話語。
馬長順笑著衝林沫眨了眨眼道:“醉仙居可是人間仙境,爺千萬要去一次,不然這輩子就白活了。”
就衝著馬長順這句話,林沫就下定決心一定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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