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尼並冇有察覺到阿葉眼中的異樣,繼續在前邊帶路。
“班長,我不要新添一個妹妹或弟弟,其實我還有兩個弟弟呢!”康尼興沖沖地對阿葉介紹起自己的家庭員,“薩尼·斯普林格今年七歲,奧丁·斯普林格今年五歲,他們平時喜歡在後院玩。”
“哦,是嗎?你母親可真能生啊!”阿葉逐漸調整好了自己的心。
康尼眼裡滿是驕傲,“那當然,因為瑪利亞之牆被攻破,牆人口數量銳減,出去與巨人戰鬥的還都是年輕人。如果大家都不願意生孩子的話,幾十年後都剩下些老病殘,誰來墾荒,誰來種地,誰來打獵啊?”
咦?阿葉簡直不敢相信這番話會從康尼的裡說出來。
“康尼,這是你自己想到的嗎?”
“是我爸媽說的,他們一直堅信,哪怕日子再苦再累也要多生孩子,因為孩子纔是人類的未來,阿葉班長你說呢?”康尼認真地說道,眼裡也有著閃。
“而這,就是他們答應我加調查兵團的原因,願意為了人類的明未來獻出心臟。即便我很笨,也要努力去為一名合格的士兵。”
“我們始終抱有對未來的好憧憬,那時將會冇有與寒冷,也冇有巨人的威脅。人類的未來,一定是明的!”
黑暗,心向明。阿葉聽著康尼的這番話,心中對他的評價大大提升。
也更加堅定了自己要保護好康尼一家和拉加哥村的信念。
康尼家的後院比較大,羅塞之牆的原野本就十分遼闊,地廣人稀。
他們家後院裡種了些蔬菜,還有一輛破舊的馬車,一匹棗紅的馬正在棚裡吃草。
此時還有兩個頑正在院子的草地上玩耍,從康尼臉上掩蓋不住的關之能看得出,這就是他剛纔說的自己那兩個弟弟了,薩尼和奧丁。
阿葉已經從剛纔的糟糕心境中漸漸走了出來,著夕下的兩個孩嬉笑的畫麵,他笑了,這種覺極為溫馨——
夕下,薩尼歡笑著,一把將那個比自己小的奧丁推倒在地,上去揪住了他的耳朵,“嘿,奧丁,你服不服?”
奧丁被他在下揪耳朵,又反抗不了,直接一口咬在了薩尼的手指上。
“哎喲!疼疼疼……快鬆口!”
康尼笑著問道:“阿葉班長,你覺得他們可嗎?”
“阿葉班長?……誒?班長……你怎麼了……”
這一刻,阿葉的笑容逐漸收了起來。他的眼睛,再次變為了紅。
那是原作中的另一幅畫麵——
阿葉的眼前浮出一片紅,紅之中,他看到一個小巨人將另一個小巨人撲倒,傻笑著將後者的耳朵生生揪了下來,花四濺!
那個看著有些呆傻的小巨人,神木然地一口咬下,將前者的手指直接咬掉,吃了下去!
“住……住手!”阿葉聲音有些嘶啞,他瞪著紅的眼睛,一步一步地對著薩尼和奧丁走去。
著這個紅著眼睛、麵沉的陌生男人對著他們走來,兩個孩子稚的臉龐上佈滿了恐懼,然後紛紛開始大哭起來!
“班長!你怎麼了?”康尼的吶喊聲像是從深淵中傳來的一樣,飄忽不定。
阿葉覺得自己眼前的畫麵在大幅晃,耳朵裡隻能聽到自己沉重的呼吸聲!
那兩個孩子為自己提供的大量恐懼紅能量,讓阿葉覺自己渾的管在這一刻都要掉!
“住……手!”
“住……手!”
“住……手!”
阿葉機械一樣重複著這句話,對著那兩個嚇到嚎啕大哭的孩子,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去,直到自己眼前天旋地轉,一片猩紅,徹底昏倒。
阿葉倒下後,看到剛剛還蔚藍的天空,此時竟然都變了暗紅!
彌留之際,他看著瞪大眼睛滿臉驚恐的康尼跑到自己邊。
阿葉在沉沉地閉上眼睛之前,用儘自己最後的力氣,微微張,想要說一句——“快跑!帶著所有人離開!”
然而卻已經為了徒勞!阿葉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就徹底昏迷了。
……
……
……
不知沉睡了多久,阿葉朦朧中,到自己後背的那片紅樹葉似乎安靜了下來,不像之前那樣如同河水即將決口一樣暴躁。
應該是因為背後這片紅葉子的關係,在吸納了康尼兩個弟弟的恐懼緒之後,直接讓自己失控昏迷了。而如今紅葉子安靜了下來,那自己也終於要從昏迷中醒了。
阿葉疲憊地睜開眼,眼前是無邊的幽靜與黑暗。
他著自己似乎睡在的床上。
朦朧中,他聽到遠傳來了一道悶雷聲。
“打雷了……要下雨了嗎?大概吧!畢竟連空氣裡都是這麼呢……”
阿葉的意識還有些冇徹底恢複,就連理順自己昏迷前所發生的事,都費了好大的工夫。
“我為什麼會昏迷?不對,我為什麼要來這兒……哦,想起來了,我是為了來拯救拉加哥村啊!”阿葉愣了許久,突然閉上眼睛,角泛起了一苦笑。
那一道雷聲,和這空氣中瀰漫的氣,以及恢複嗅覺後聞到其中淡淡腥氣的味道,讓阿葉在床上的溫暖被窩裡,卻如同陷冰窖一般,渾裡外散發出無儘的寒意——
那道雷聲,是巨人變的征兆吧!
而那個味道,除了吉克的脊髓,還能是什麼?
阿葉地握著拳頭,指甲幾乎都要掐到裡去了。
這一夜,不僅是拉加哥村的那些村民和康尼的家人冇能救,就連康尼,甚至阿葉自己都捲了這場浩劫!
自己這可笑的穿越,究竟改變了什麼?
阿葉渾抖著,如同親眼目擊了漢尼斯大叔被戴娜巨人吃掉而自己卻始終無法變的艾倫一樣——自責!痛苦!絕!
隻不過那時候艾倫邊還有三笠作伴,艾倫還能聽到三笠的深告白與安。
自己呢?
這一刻,阿葉莫名想到了阿尼。即便自己也曾恨不得親手殺了,但這一刻,出現在他腦海裡的確實是這個讓他恨加的孩子。
此時應該還在睡夢中吧!就睡在自己曾經睡過好多年的那張床上……
終於,還是冇機會再次見麵了嗎?
終於,自己也要像六十年前的尤彌爾一樣,進一個漫長的噩夢之中嗎?
甚至說,自己會不會親口將米可和納拿他們吞下腹中呢!
阿葉走下床。他推開門,冷風對著屋子裡灌進來。
果然,風向變了啊!空氣中依舊瀰漫著那腥味道,整個村子範圍,誰也避不開。
阿葉轉過頭,藉著淩晨的明亮月,看到在這間屋子裡打地鋪的康尼和他兩個弟弟,他們睡的正香,被涼風一吹,迷迷糊糊地不知說著什麼夢話,將上破舊的毯子卷得更了。
隔壁屋子裡還傳來康尼父母均勻的呼吸聲。
一切都是那麼祥和。
然而,一切也都將不複存在。
“轟隆……”
“轟隆……”
“轟隆……”
大地在微微震,阿葉迎風向拉加哥村外麵不遠的那座小山丘。
一個高大壯碩的影站到了山丘之巔,低垂長臂。在月下,那隻將近二十米高、渾被覆蓋的巨大猿猴,麵向這個無辜的小村子,出了自己的獠牙。
阿葉眼睛再次紅了,康尼的那番話在他耳邊不斷迴響。
黑暗,心向明。
他們一家人對未來的好憧憬,怎能從這個夜晚徹底消散,進無儘的噩夢?
那一幅幅令他痛心的悲慘畫麵,怎能在這個夜晚,真的為淋淋的現實?
此時此刻,一強大的保護從阿葉生起,迅速傳遍四肢百骸,讓他渾的幾乎要沸騰起來。
那一片早已填滿了恐懼緒的紅樹葉,在此刻綻放出璀璨的芒!
就在山丘上的之巨人展長臂,仰頭對著拉加哥村發出嚎的同時,阿葉也迎著那個方向,對這個殘酷的世界發出了自己不屈的怒吼!
兩朵紅的薔薇花虛影從阿葉後背綻放開來,那棵紅世界樹的矇昧狀態,就此解除!
鎮守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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