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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遇上西雅圖》 第18章 在法定節假日,男人只會和法定配偶團聚

只見卡片上寫道:“親的,對不起我沒法過去了。過節,家里實在沒法代。回頭一定補償你——老鐘。”

文佳佳木著臉慢慢打開馬仕禮盒,里面是一只用優良皮革和工藝湛的金屬扣組的限量款皮包,價值不菲。

但它卻和剛買的那只一模一樣。

這真是莫大的諷刺.

老鐘又一次支了他的口頭信用額,也許他以為這個和他那張無上限的信用卡一樣可以無限次的使用,而且無需還賬。

文佳佳也又一次嘗到了法定節假日特有的孤獨寂寞,盡管這在國已經無數次的上演過,比如中秋節、春節、人節等。

文佳佳安靜的回到樓上,癱坐在床沿,盯著桌上那兩個一模一樣的馬仕包,有些哭無淚。

不知道現在會不會有一個因沒搶到限量版而同樣哭無淚的人,文佳佳愿意免費送給對方,只要能換得老鐘跑來見一面。

樓下才經過一番的氛圍,很快又傳來了三個孩子的吵鬧聲和黃太的兒以及Mike的呵斥聲,真是江山易改本難移。

這樣的嘈雜,和樓上的安靜形了強烈的對比,榮幸死駱駝的最后一稻草。

文佳佳噌的一下從床上站起,隨手披上一件服,很快下樓越過客廳沖出大門。輕輕的將門帶上,將歡聲笑語關在了屋里,并將屋外無邊無際的寒冷孤寂留給了自己。

但是文佳佳很快就發現,逃出了那間屋子,卻沒有逃出整個圣誕節。在這條街旁邊矗立的每一棟房子,門口都掛滿了圣誕裝飾,彩燈閃閃,燈照進的眼里,正反的可笑。過窗戶,還能看到那一棟棟房子里的一戶戶人家,無不是和樂融融一派祥和,只有形單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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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人都好像迷著圣誕節,唯獨將排除在外。

文佳佳覺得,自己是被徹底孤立了。這里甚至還不如在北京,可以找一些酒朋友出來假寒暄假Happy,雖然在狂歡之后席卷而來將會是更巨大的空虛,卻也總好過現在這種不上不下的境地。

太要面子了,既不能返回那間屋子承黃太憐憫的目,也不知道這樣漫無目的的走下去該何去何從。

不知怎的,文佳佳突然討厭起了西雅圖。

五十六章一個遍鱗傷的人,和一個飽經磨難的男人張玲說過這樣一句話:“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是等著你的,不管在什麼時候,不管在什麼地方,反正你知道,總有這麼個人。”當然,除此以外,張玲還說過很多話。人們喜歡拿張玲的至理名言來舉例說明,那是因為總能說中別人的痛腳,以及揭開自己的瘡疤。按照張玲的理論分析,等著老鐘的那個人,應該是文佳佳。可文佳佳卻不知道那個等著自己的人又是誰?既然總有那麼一個人,那他為什麼該死的還不出現?然后想,一定是張玲在騙,以及騙全世界的人,或者是在騙自己。也許當覺得孤單寂寞時,就用這種謊言來哄自己。現在回歸黃土了,這句謊言又轉而哄著廣大。但換句話說,這也是文佳佳在自欺欺人,或者是甘心上當騙。總之,不管是誰騙誰,就是不喜歡這種等人的覺,只想那個等自己的男人趕出現,把從這種絕中解救出來。可以給他雙倍的錢。文佳佳轉過一個彎道,依舊是毫無目的的走著,左右張著看是不是有人正站在路邊等自己。茫然的雙眼無意識的瞟向一個剛經過的汽車,腦中靈一閃,促使停下腳步,又退了回來,瞪著車號有些不敢置信。那是Frank的車。文佳佳半信半疑的抬頭,向眼前那棟看上去相當好的房子,竟然比黃太的家高級華麗的多,而且很大。只是,只有一樓的某個房間亮著燈。文佳佳猶豫一下就鬼鬼祟祟踏上草地,戶外冰冷的空氣毫不客氣的侵蝕著的細胞,已經沒力氣再走回去取暖了,正好Frank被老天爺送到眼前,這是注定的。文佳佳靠近房子,小心謹慎地湊到窗戶跟前,瞇著眼往屋里看。十幾秒鐘后,文佳佳轉移了戰場,大大方方的來到門前,按下門鈴,臉上掛著笑容。一陣“叮咚”聲后,Frank前來開門,依舊是那副不修邊幅的模樣。在見到文佳佳的那一剎那,Frank臉上的驚訝貨真價實:“怎麼是你?!”他既不知道為什麼文佳佳會找到這里,也搞不清楚來此為何。文佳佳坦然的登堂室,自來的在屋子里轉了一圈,邊參觀邊順手打開每一盞燈,里還不忘嘆著:“哇塞,你們家夠棒的嘛!你們當司機的能買得起這麼好的房子啊,簡直讓人不敢相信!”Frank不說話,對這個不速之客到很無奈。不過他經常對文佳佳無奈,所以已經習慣了。文佳佳打破沙鍋問到底道:“哎,這得多錢?”Frank說:“大概五十多萬刀吧?”文佳佳一下子轉過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多?”Frank揚高聲音:“兩年前我們買五十多萬!合人民幣不到四百萬吧。”文佳佳頓時呼天搶地:“太便宜了!太便宜了!太他媽的便宜了!!這要是換做在北京,最多買倆廁所!不行,回頭我也買一套,這兩年漲多了?”Frank說:“前兩年降了一些,最近好像又回漲了。”文佳佳問:“怎麼會這樣,我聽說在你們國買房子有的權利比中國好。好像可以擁有什麼‘完全所有權’,但在中國只有七十年。還有好像也沒有居住期限,可以無限期永久居住下去……”Frank解釋道:“嗯,確實如此,但是在國買房子的手續也比中國麻煩很多。在國買房子只要通過樓盤銷售或房地產中介就可以了,可在這里不僅要經過房地產經紀、房產律師、房產稽查員,還要經過國銀行專門派人前來估價。以上這些每一項都要稅付費,手續辦理下來要比國麻煩很多,所以這才會直接影響房價……不過最近華人聚集多的幾個國城市,房價都漲了不。”文佳佳簡直是有聽沒懂,覺得國房地產里的門道,簡直就像是月子中心產業鏈的形和消亡一樣深不可測。于是,偃旗息鼓道:“是嗎?那我得考慮考慮了,這點你們國不怎麼樣,不如中國,房子升值跟搶銀行似的……”文佳佳走完一圈,這才反應過來屋子里沒有主人,便問道:“哎,怎麼就你一個人?你老婆兒呢?”Frank有點落寞:“媽媽有個Party,帶Julie一起去了。”文佳佳扯扯角:“孤家寡人啊,正好咱倆湊一對。”Frank有些遲疑:“你……孩子爸爸沒來?”文佳佳聳聳肩,故作瀟灑:“對,放我鴿子了。”頓時,兩個人都不說話了。文佳佳又看看屋里四周,看到心布置的圣誕樹,看到樹下的沒拆封的禮,最后看向Frank一副倦怠無趣要死不活的樣子,忽然擼起袖子道:“嘿,我還不信了,沒有臭蛋我還做不了槽子糕了!得,今兒這平安夜,咱倆過!你們家廚房在哪兒?”說著話,就自自發的往里走。文佳佳一直認為,快樂是自己給自己的,哪怕別人有時候會影響你的緒。緒低落時,會選擇自救,做點菜,欣賞那些限量版的戰利品,看看浪漫片,或是再試一次看能不能刷老鐘那張卡。總之,自救的辦法有很多,端看你是否愿意去做。而眼下,不僅需要自救,還需要救另外一個男人,這筆買賣很劃算。文佳佳走進廚房打開冰箱,從里面拿出各種東西,一邊拿一邊驚嘆:“哇,你買這麼多東西,今兒晚飯……”文佳佳說著就回過頭去,看到Frank那副死樣子,氣不打一來:“拜托,過節要有過節的樣子,你就不能換一件服嗎?”Frank皺眉,看看自己,不覺得有任何不妥。文佳佳微笑的解釋:“圣誕圣誕,您老人家就穿這個迎接耶穌基督也太不敬了吧!就算人家不是中國菩薩,可好歹也是外國神仙。”Frank依舊沒。文佳佳低下頭,換了個說法:“我媽媽說過節要穿新服,才像過節的樣子。”Frank猶豫一下,這才轉走了。Frank很久都沒有返回廚房,文佳佳徑自忙碌起來,打蛋,快速切菜,把大蝦放油鍋,香味立刻四散。文佳佳正忙得不可開,一個背影在這時立在文佳佳背后,忙里閑的回頭去看,不愣住:“哇哦……”收拾一新的Frank幾乎有“驚艷“的效果,那件黑的套頭衫簡直就像是為他而設計的,帥到冒泡!文佳佳直勾勾的盯著他,像是犯了花癡,看得Frank有點不好意思,只好過去主接下文佳佳手里的鏟子:“我來吧。”文佳佳擺擺手,“不用不用!”然后拿起一旁的圍套在脖子上,轉過去一邊炒菜一邊對Frank道:“幫我系上。”Frank愣了一下,輕手輕腳的幫在背后系了個結,但很快又聽文佳佳道:“再幫我把頭發出來。”Frank不敢。文佳佳催道:“快啊!”Frank只要依言照辦,文佳佳全然沒有注意到此時此刻的曖昧。之后的那幾十分鐘,Frank老老實實地在廚房幫文佳佳打下手。這時候的他,簡直就像是整容功了一樣,變得順眼許多。而文佳佳也打扮的鮮亮麗,十足是每個男人的夢中人的模樣。這樣的兩個人在廚房里默契十足的搭配著,活一對金,任誰也看不出來他們相不久。如果文佳佳知道這時候的和Frank像是一對老夫老妻,一定會抖出一惡寒,但實際上,從未和男人在廚房共同協作過,這種經驗還算不賴。看來那句話說的沒錯,男搭配干活兒不累,一桌圣誕大餐很快出爐,香味俱全。文佳佳和Frank一起坐在圣誕樹下的地板上吃飯,兩個人吃飯果然比一個人來的香,很快的幾個盤子里就只剩下殘羹剩飯。文佳佳吃得很撐,舒服地靠在壁爐邊上,懶得一不想。Frank在廚房沖咖啡,咖啡的香味很快飄進客廳,不會兒他就端了兩個杯子走了過來,一杯給文佳佳,然后重新坐在地上。Frank說:“沒想到你做飯這麼好吃。像你這麼大孩,我覺得大都只會煮泡面。”文佳佳聽著很用:“切,我原來是食雜志編輯,你真以為我是職業小三啊!”Frank趕澄清:“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文佳佳大度地說:“沒事,我敢做就不怕人說!我拿青春賭明天,其實也沒什麼錯,是不是?”Frank不置可否的笑笑,將杯子放在一邊,兀自削平果。文佳佳卻不打算結束這個話題:“我知道你們打心眼里看不起我這樣的。我告訴你,能當三的人都是最優秀的人!不計較,不妒忌,既不天天看著老公,也不天天看著他錢包,每天晚上不問他去,只要他來就心滿意足,你說天下哪個老婆能做到這樣?!我他媽覺得自己都天使了!”文佳佳說著有些激,還有些傷。Frank不說話,默默遞給削好的蘋果。誰說當小三的就是惡人,就不痛苦,就不傷心落寞。文佳佳自從走上這條不歸路以后,就丟失了過去的瀟灑,忘記了過去的沒心沒肺,甚至連生活的目標都找不到了。就像是吸大麻一樣,不停地用金錢麻痹自己,因為除了錢以外,什麼都沒了。這個時候,張玲的名言警句再度閃腦海:“我喜歡錢,因為我沒吃過錢的苦,不知道錢的壞,只知道錢的好。”文佳佳會過錢的好了,也嘗到了錢的壞。好在于,只要是有價錢的東西,你就能買到;壞在于,這需要你用以往的一切東西去換取,包括你的快樂、青春、夢想、家庭、事業等等。這樣說來,這個代價是昂貴的。文佳佳咬了一口蘋果,看著Frank沉靜的樣子,不想氣氛陷僵局,便轉移了話題:“哎,你太太……是個怎麼樣的人?”Frank很認真地想了想,說道:“……是我大學同學。”文佳佳沒想到Frank會用一個過去的份來形容一個人,還是一個和他同床共枕并且孕育過一個兒的人。然后文佳佳又等了半天,卻等不到下文,有些錯愕的問道:“沒啦?”Frank又補充說:“漂亮的,還有要強。”文佳佳追下文:“漂亮人當然得要強,不要強那不講究……然后呢?”Frank繼續道:“我們都是學醫的。那時候我比較能糊弄人,績好,就嫁了。后來辭職去了藥企,現在是輝騰醫藥公司的大區經理。”文佳佳不吹了聲口哨:“我靠,你家供一財神啊!”Frank笑笑點頭:“沒錯,掙錢比我多。”文佳佳口無遮攔地:“怨不得他們你Gigo。”Frank意外看看文佳佳,尷尬的自嘲:“吃飯的,Gigo,gigolo(舞男,靠人吃飯),這稱呼還有點異域風,是不是?”如果一個人靠一個男人吃飯,那在社會上會被普遍認為是天經地義的行為,因為一個男人是否可以養活得起人,一向是評判一個男人是否功的標準之一。要是一個男人可以養活一群人,這個男人無疑就是功人士;可要是一個人靠一群男人吃飯,這個人多半是有些姿的,而且很可能是職業小三。反過來說,如果一個男人靠一個人吃飯,那社會上的人會稱這種人男人為“吃飯的”,同時還會將那個人稱之為強人。但不管是職業小三,還是吃飯的男人,都同樣會被看不起。雖然這也需要一些職業素養和專業技能,可能比自己出去掙錢還要辛苦費力。聽到Frank的自嘲,文佳佳這才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尷尬問題,停頓一下,連忙換話題:“哎,認識這麼長時間,我還不知道你中文名什麼。”Frank說:“郝志。”文佳佳愣一下,就出了聲:“郝志?哪個郝志?!你不會告訴我你恰巧原來是阜外醫院的吧?”Frank點點頭,有些不明所以:“我原來確實在那不會告訴我你恰巧原來是阜外醫院的吧?”Frank點點頭,有些不明所以:“我原來確實在那工作!”文佳佳驚得就要跳起來了:“哇塞,不會吧!你就是那心臟科專家郝志?”連聾子都聽得出來,文佳佳的聲音充滿了不可思議和拜。Frank卻一臉莫名:“你聽過啊?”文佳佳義憤填膺道:“何止聽過,我爸當年做手,我排了三天都沒掛上你的號!”Frank皺皺眉:“有那麼難嗎?想想辦法總能掛上的呀?”他的漫不經心嚴重刺激了文佳佳:“黃牛手里一個號三千塊!靠,那時候我認識你就好了!說不定我就不做小三了……”話才說到一半,文佳佳就自揭了瘡疤,連忙改換軌道:“哎,那你怎麼來國了?進修?”Frank:“Julie的個很強。”文佳佳趕話,像外國人似的:“嗯哼,這點我看出來了!”Frank繼續道:“在國學校總惹麻煩,那些奧數什麼的也學不明白。這邊基礎教育比較輕松,孩子沒什麼力,媽媽就堅決想投資移民了。總得有一個人管孩子,他媽媽掙錢多,所以我就放棄了。”文佳佳點點頭,再看看Frank,似乎還有些不相信,也有些佩服,佩服他肯放棄國事業的魄力。離開手臺,回歸家庭,這對一個人來說尚算容易,可對一個男人來說比登天還難。畢竟在國有很多因不愿和妻子一起移民而和平離婚的男人,畢竟這個Frank曾站在國醫學界的金字塔尖上,但在國外他什麼都不是。文佳佳首先想到的問題就是:“那,你現在這樣,后悔嗎?”Frank苦笑了一下,那苦絕對是貨真價實的:“不知道。有時候夜里突然會驚醒想第二天有個手,結果……”文佳佳眼的問:“結果怎麼樣?”Frank自嘲的說:“結果不過是第二天早晨要送客人去機場。”換做是以前,文佳佳本該笑,但現在,沒有笑出來。兩人又一次陷沉默,這往往是他們最有默契的時刻。然后又會是文佳佳先一步打破沉默,一如現在,說:“你是個好人,你太太是不是特你?”Frank愣了一下,似乎在想怎麼措辭:“跟你一樣,說我太悶。不浪漫。而且……,也不大會賺錢。我不能給買法餐,游艇,只能買得起豆漿油條。”會不會賺錢,這顯然是各個階層對男人首選的評價標準。文佳佳不低聲罵道:“錢有時候真他媽不是好東西!”Frank笑了:“這點我沒做到與時俱進。我總覺得一個人,就該是踏踏實實的柴米油鹽,應該是大冬天早上起來說想吃煎餅果子,我就跑幾條街給買,然后揣到前羽絨服里趁熱再給帶回來。”文佳佳表微妙:“煎餅果子。”對來說,煎餅果子恰好是又實惠又好吃又能填飽肚子的最佳選擇。Frank卻說:“我知道你覺得可笑的。”接著他搖搖頭,仿佛什麼都不想再多說。文佳佳來回踱步,大聲說道:“不,我覺得一點也不可笑,我覺得特浪漫!法餐、游艇、豆漿、油條我都沒有,但我有包!我每個節日都能收到一個包,圣誕節、新年、三八婦節、兒節全都是包,他媽的全是包!”除了包,文佳佳什麼都沒有!最起碼,Frank所謂的跑幾條街賣煎餅果子的舉,就從未有過任何一個男人為文佳佳實現過。這個任何人,當然也包括老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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