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琮瑞最終還是不敢真的惹怒顧婉音,又恨恨的瞪了一眼丫頭,扭頭蹬蹬蹬就跑到老夫人跟前,委屈的去告狀了:“祖母,妹妹也不知怎麼的突然不肯見我了。定是丫頭伺候得不好,妹妹生氣了。”
老夫人聽了這話,頓時啞然失笑,半晌才笑道:“胡說,墨那丫頭細心又溫和,平日也是伺候慣了你的,怎麼會伺候得不好,是不是你惹你妹妹生氣了?”
顧琮瑞急的跺腳:“祖母胡說,我怎麼會惹妹妹生氣?祖母若是不信,乾脆跟我去看看不就全知道了。”
說完,他也不顧老夫人正在看賬本,徑直上來就拉著老夫人真要去看。
老夫人哭笑不得,心裡卻也有些納悶——這兩兄妹今日是怎麼了?難道真鬧彆扭了?
老夫人雖然覺得也不是什麼大事,可是最終還是拗不過顧琮瑞的堅持,只得被拉著到了顧婉音的屋裡。
誰知剛進了外屋,就見丫頭蘭琴迎上來行禮:“老夫人。”
老夫人點點頭,隨口問道:“二丫頭喝了藥沒有?”一面問,一面往裡走。
誰知蘭琴卻是攔在了前面,遲疑道:“二小姐剛纔和三爺鬧了一場後,就讓墨從裡頭把門拴上了,不肯讓人進去,就連奴婢都被攔在外頭。剛纔送藥,二小姐也只肯讓墨開了一條,將藥拿進去立刻就將門關上了。”
聽了這話,老夫人頓時愣住,眉頭也皺起來:“胡鬧!二丫頭胡鬧,你們也跟著胡鬧!”
蘭琴不敢說話,只得默默站在一旁,心裡卻也是納悶:二小姐平時看上去也不是如此淘氣的,怎麼今天忽然就鬧起來了?
顧琮瑞嘟起:“祖母你看,定是們伺候不好,妹妹生氣了,所以才把自己關起來。”
老夫人沒說話,只是皺著眉頭往蘭琴上看了一眼。
蘭琴立刻就跪下了:“奴婢不敢,老夫人明察。”
老夫人淡淡反問:“如若不是這樣,那你們說說二丫頭是怎麼了?”
蘭琴嚇得話都有些微微的:“墨說,可能是二小姐病著,上不爽快所以心也就不好,鬧起了脾氣。”
老夫人不置可否,只是上前站在門邊,揚聲道:“開門。”
墨在裡間早已聽到了外頭的話,無奈顧婉音一直看著,也實在是不敢開口。此時老夫人讓開門,墨頓時兩下爲難,最後只得看向顧婉音。
顧婉音想了想,覺得一直不見人也不行,畢竟如今還被誤診爲風寒,總要想辦法讓人知曉的病癥纔是。痘癥小孩子會得,可是大人卻不會。不讓蘭琴進來是怕病癥藉著蘭琴的手傳了出去。
畢竟蘭琴也是老夫人這裡的丫頭,若是接到伺候顧琮瑞的丫頭,然後顧琮瑞再……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這樣想著,開口吩咐墨:“只讓祖母進來,不見哥哥。”
墨如同得了赦令,忙不迭小跑著去開門。
見門打開,顧琮瑞迫不及待就要往裡頭衝,嚇得墨忙又關上:“三爺,二小姐還是不肯進您。只見老夫人呢。”
這下,連老夫人都徹底納悶起來,看著顧琮瑞道:“還說不是你惹了你妹妹。”
顧琮瑞急的汗都冒出來了,可偏又百思不得其解,更是委屈無比,最後乾脆拉著老夫人道:“哪祖母替我問問,若是妹妹真的生了我的氣,我去給妹妹賠罪。”
老夫人見他可憐樣兒,頓時笑起來:“好好好,祖母替你問。”
老夫人進屋後,看著顧婉音憔悴的樣子,頓時心疼起來,憐的將攬在懷裡:“丫頭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很不舒服?”
顧婉音點點頭,用力扭了扭子,“上。”
老夫人目一,聲音也有些遲疑:“?”
顧婉音又扭了扭子:“恩。祖母給撓。背上。”這倒不是假話,而是現在背上真的有點。約莫是開始出痘了。
老夫人立刻小心翼翼的起顧婉音的服,只掃了一眼臉上就出現了震驚。隨後面一沉,看向墨一疊聲吩咐下去:“去,再去請個大夫來。你別出去,讓蘭琴去人請。順便讓蘭琴帶著三爺去他母親那,不許再過來。”
墨心裡也是一跳,急忙按照吩咐做了。
不一會,另一個大夫就進來了,上前正要行禮就被老夫人一揮手:“快來看看,是不是出痘了。”
大夫湊上來仔細看了看,又問了問況,最終點點頭:“小姐的癥狀正是痘癥。不過還好,不算嚴重,吃幾藥就好了。只是這痘癥在小孩之間容易傳染,府裡若是還有其他小姐爺,最好隔開。”
老夫人點點頭,又問:“還有其他忌諱沒有?”
大夫想了想:“痘癥一旦發作,也沒辦法用藥完全消除病癥,只能等痘子自己好。如今小姐已經開始出痘,所以肯定會越來越,最好防著小姐自己抓破痘子,留下疤痕。尤其是長在臉上的,尤其要注意。”
老夫人點點頭:“勞煩大夫了。”
大夫便下去開方子了。
如今已經得到確診是痘癥,顧婉音心裡有點說不上來的滋味。更多的是擔心——不知道顧琮瑞還會不會被傳染。
老夫人又吩咐了一些隔離要注意的事告訴墨,這才又看向顧婉音,心疼的吩咐:“得厲害也別撓,知道嗎?”
顧婉音乖乖點頭。又見老夫人心疼的樣子,心裡不由得一暖,不由自主的往老夫人懷裡拱了拱。
“祖母,哥哥會不會?”顧婉音還是擔心顧琮瑞,卻又不好明著提示,只好用這樣的方法引起老夫人的注意。
老夫人聞言也是皺了皺眉,眼底擔憂更盛,卻仍然好言安道:“哥哥不會的,丫頭別擔心,一會喝了藥好好睡一覺,也就好了。”
顧婉音點點頭,順從的放開老夫人。
老夫人又說了幾句話後就起走了,大約是要去理這件事帶來的影響,以及一些後續事。
等到老夫人走後,顧婉音看著自己胳膊上淡淡的紅點,心裡忍不住的想:不知道這一次顧瑢音還會不會出痘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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