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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臣的掌珠》 第2章 姐妹(二)

崔氏一杯茶水下肚,心氣也平了,兒說:“可恨這次好機會被大丫頭搶走!你以后也要爭氣些,多跟我回娘家,等你嫁了你大表哥,看有誰會看不起我們母!”崔氏知道自己不得阿家、夫郎喜,以至于生的兒都不得他們重視,他們就是有眼無珠!兒聰明漂亮,哪里比不上大丫頭了?

憑什麼大丫頭取名是玉?兒只能是石頭?就因為自己是庶,而長姐是嫡,所以兒才比不上大丫頭?崔氏想想都不甘心,是庶,可兒是嫡一定要讓兒當上未來的世子夫人!

王珞:“……”王家是世襲的國公,崔家也是世襲的良國公,目前的良國公是崔氏的父親,良國公世子是大舅,也是大崔氏同母所出的胞兄,崔氏一心指王珞能嫁給大表哥,但這只是崔氏一廂愿,王珞很肯定大舅、大舅母寧愿選長姐當兒媳也不會選,王珞也不想嫁大表哥。

崔氏對兒說:“明天你就隨我去探你外祖父!”要找阿耶做主!

王珞識趣的沒在這時反對母親,“明天天氣好,我們就去探外祖父。”王珞也想外祖父了,外祖母、大舅、大舅母不見待,外祖父卻很疼,給了自己不幫助,“我們現在用膳吧?快午時過半了,阿弟該了。”

王珞一提起阿弟,崔氏什麼都忘了,連聲附和:“對!快讓人把你阿弟抱來,都這麼晚了,他肯定了。”

王珞微微一笑,正要吩咐下人準備午膳,卻不想眉綠掀簾進來,對崔氏和王珞說:“君,夫人派人來說,那里正好燉了一鍋子湯,記得姑娘最喝這道湯,就遣人來請姑娘去用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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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眉頭一豎,“不去!湯有什麼好喝的?你湯,我這就讓庖廚給你做!”

王珞也猜祖母會讓過去,大家族最要的就是面子,要母慈子孝、兄友弟恭,娘跟長姐鬧了一番,祖母教訓過母親,就該來安自己了,不然們姐妹就該有隔閡,對崔氏說:“阿娘,你陪阿弟用膳,我去去就回來。”

崔氏氣呼呼的說:“心里就只有大丫頭,你去也是討嫌?有什麼好去的?”

王珞莞爾:“您不想我宮伴讀了?”祖母心里怎麼可能只有大姐?說心里只有自己的利益才是,但是這點也沒什麼好指摘的,王珞心里也只有自己、阿娘和弟弟。

崔氏道:“不是讓大丫頭去了嗎?”

王珞說:“平白無故的突然換人,總要有個緣由吧?我過去看看,說不定有挽回的余地?”宮伴讀是好事,能去自然最好,不能去也不強求。但王珞不覺得王貴妃喜歡長姐當公主伴讀,王貴妃要的是能陪伴兒長大的陪讀,而不是來宮里鍍一層金就走的關系戶。

祖母肯定也明白這點,可能是想讓們姐妹一起宮,阿娘肯定是沒聽完就氣得什麼也不顧了。祖母看不上阿娘,估計也不屑對阿娘解釋,就把阿娘趕回來了。不過這事沒確定前,也不會跟阿娘明說。

多年,王珞迄今都無法明確掌握娘行事準則,娘往往會做出很多預期之外的事,后來王珞都有經驗了,對著阿娘只要就事論事,即時安即可,不需要多做衍生,反正娘向來心寬,很多事喝完一杯茶就能忘了。不得不說王珞很了解崔氏和沈夫人,只聽崔氏只言片語,就把事經過推斷了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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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讓你大母給個說法!”崔氏覺得兒說的很有道理,眼珠子一轉,給兒出主意說:“你看自打你回了京城,家里食譜都富了許多,連這子湯都是你教庖廚燉出來的,你干脆跟你祖母說,以后讓我來管庖廚,保管家里人各個都吃得順,家里好久沒進賬了。”

自打回了京城,沒了管家權,崔氏每月只有在發月錢時才有進賬,心里難極了,想讓兒替自己想個賺錢的法子。也不覺讓才十二歲的兒替自己解決金錢問題有什麼不對,兒很有信心,兒想做的事,就沒有一樣不功的。崔氏完全沒想過,的確能替很多事,但僅限于贊同為做的,不贊同做的,大部分事都是不了了之。

王珞:“……”作為一個孝順的兒,實在不忍說母親短,可是祖母要真把國公府的膳食一塊給阿娘,大家大概只能天天吃豆腐了……不過阿娘這麼天天待在家里什麼事也不干,也確實無聊,還容易沒事找事。王珞暗忖著是不是該給阿娘找件事做,王珞完全不考慮讓阿娘管家。管家三年,貓憎狗嫌,娘本來就不討家里人喜,別火上加油了,到時天天跟阿耶吵架,他們孩子都有心理影了,“阿娘,我先過去了。”

“換了服再去。”崔氏見兒只穿了一件緞面綿里披風,擔心兒著涼,吩咐丫鬟給兒換上新作的小襖,又給裹了一件大紅羽緞皮白狐皮里的斗篷才罷休。

王珞任崔氏給自己穿前世親緣淺薄,這世有幸得了母親疼格外珍惜。崔氏滿意的看著換上新服的兒,就該穿新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把所有人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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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國公夫人沈氏素知小兒媳的脾氣秉,知道肯定不會對自己派來的人有好臉,特地派自己的心腹吳媼過來,吳媼是從小陪沈夫人長大丫鬟,伺候沈夫人有四十多年了,行事最妥帖。本以為來修院后會有一番冷遇,沒想進了院門就被人安排進了倒座房的暖爐邊取暖烤火,茶盞里是熱而不燙的清水,還有幾個婆子陪著說話,這等待遇讓吳媼說不出一個不好。

“姑娘來了。”隨著下人的輕喚,吳媼忙放下手中茶盞,出門迎三姑娘。當看到由侍簇擁著款款走來的三姑娘時,不由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看到了當年的大姑娘。

王家每隔一兩代就有姑娘宮,早些年王家顯赫時,就是皇后娘娘都出了兩個,到了老國公那輩王家沒落了,險些連世襲的爵位都沒保住,虧得大姑娘宮得了圣寵,才保住了家里爵位,大姑娘也是王家公認最出挑的姑娘,是夫人最大的驕傲。

夫人夸獎家中孫時能說句“有幾分你姑姑當年的品格”,就算是莫大的贊許了。在三房這位三姑娘沒回京前,吳媼也覺得自家大姑娘是年輕時是頂頂出挑的人兒,家中后輩沒一個比得上的,可自見了三姑娘,不得不承認,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算是大姑娘當年都沒三姑娘這份容貌品格。

這天下人各有千秋,三姑娘容昭昭、瀲滟生輝,本該讓人覺得張揚,可偏偏這份張揚卻被三姑娘從骨子里流出靜了下去,只見這麼慢慢的走來,就讓人覺得心頭了幾分煩躁。這份氣度莫說是十來歲的小姑娘,就是尋常婦人也沒有,哪個貴夫人不是居移氣、養移多年才養出這份涵養?難怪夫人想讓三房三姑娘宮,也只有這樣的子才能在宮里耐得住寂寞、熬的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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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媼心中暗暗惋惜,這般品格的姑娘卻生在三房,還攤上了這麼一個親娘,也是命數。快步上前,恭敬給王珞行禮:“八姑娘小心腳下。”王珞在三房排行第三,在國公府里排行第八,王家兒常有宮,家中對兒的態度也跟別家不同,不存在重視兒子忽略姑娘的況,姑娘們都是養長大的。

王珞對吳媼客氣的一笑:“有勞吳媼了。”王珞對祖母的人向來是客氣有余、親近不足,祖母看不上阿娘,想要讓祖母親近自己,只有遠離阿娘。王珞兩輩子也就這麼一個疼自己的親娘,又怎麼會為了外人放棄親娘?

“伺候是姑娘是奴該做的。”吳媼哪敢小看八娘?國公府上有五房人,各房主子加起來就有近百口人,這樣聚族而居的大家子是瞞不了什麼的,三房當家崔娘子是什麼脾氣,吳媼再了解不過,三郎君也是萬事不管的富貴閑人。這樣的當家人,卻有行事如此妥帖的下人,其中誰出力最多不言而喻。崔氏大約是把自己所有的華都堆在上了,自己上半點沒留。

王珞注意到吳媼帶來的幾個人,剛從長姐屋里出來,手上還抱了好幾個包裹,王珞了然,看來長姐以后要跟祖母住了,還奇怪他們來京城都快一年了,長姐怎麼還沒有作?原來是等著好機會一次功。

吳媼見王珞目掃過仆人手中的包裹,尷尬的解釋說:“自打四娘出嫁后,夫人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夫人就想著讓五娘多陪自己說說話,所以讓五娘去院里多住幾天。”五娘就是王珞的長姐王瓊,在家中排行第五。

王瓊說:“我們當晚輩的,孝順長輩是應該的。”王珞贊同娘跟長姐分開的,如果說有人天生八字不對的話,娘跟長姐就是一個最經典的例子。自滿三歲后,就常年看著阿娘跟長姐吵、阿耶跟阿娘吵……最大的希就是,阿娘能跟長姐分開,橋歸橋、路歸路。

吳媼見王珞神溫和、笑容清淺,一直還真吃不八姑娘說的到底是不是真心話。

兩人一路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話,很快就到了沈夫人的院落,王珞還沒踏進堂屋,就聽到屋里的說笑聲,聽起來似乎很熱鬧。王珞解下斗篷,掀簾走堂屋,堂屋里除了王瓊外,還有好幾個堂姐妹,幾名繡娘正在給眾人量,大家見王珞進來,頓時笑容一斂,屋頓時出現一陣尷尬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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