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沖的話口而出,并未給沈恕帶來任何快,這更像失敗者的怨懟。
也是一種警告,警告郁松年離自己遠點。
喜歡上弟弟的人已經足夠可悲,要真是再做出任何嘗試搶奪的行為,這和沈元的母親有什麼區別。
直到媽媽去世之前,和沈南平看著還很恩。
沈恕其實很慶幸,不必知道沈南平的私生子原來只比沈恕小兩歲。
他不會做沈南平,更不會讓自己墮落到第三者的地步。
沈恕沒有回頭,亦不想去看此時郁松年的表。
他怕看見郁松年傷的模樣,會讓所有努力功虧一簣。
回到教室以后,沈恕趴在桌上,后知后覺地著鼻尖。
那時太過張,不知道到了什麼。后來想想,大概是郁松年的臉頰或者……。
別再想了,十九歲的沈恕心想。
二十八歲的沈恕,同樣是這個想法。
即便察覺到郁松年對沈元的念念不忘,他其實也沒什麼資格去指責什麼。
他與郁松年之間,本來就是假的。哪怕真的結婚,也是一場易。
沈恕靠在電影院的椅子上,陷了沉默。
他覺到郁松年轉過頭來看他,卻裝作不知道,沉默而專注地盯著電影屏幕。
這一看,倒真的把電影看進去了。
確實如郁松年所說,這是一部好電影,許多畫面都拍攝得很,也許與導演出有關,彩和構圖追求學到極致。
一些親的戲份,氣而不下流。
結局是開放式,男人進了醫院,陷了漫長等待醫生的孤寂中。
結局最后,醫院探的走廊上,出現了一個人的背影。
不能看出是不是醫生,但可以猜測醫生來看他了,男人不是一廂愿。
又或者這個背影只是醫院里的護工,最后的結局是場悲劇。
電影結束,影院燈亮起,人群散場。
沈恕站起,率先往外走。
等回到車上,他才意識到自己很久沒有同郁松年說話了。
哪怕心里告訴自己別介意,但行為上多都會泄緒。
這太不了,沈恕蹙眉,他拿出手機,看了眼書給他找的餐廳合集,主開口道:“上次看你好像喜歡東南亞菜,市中心有一家還不錯,要去嗎?”
沒有等到回答,沈恕轉頭向郁松年,卻發現對方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
他遲疑問道:“怎麼了?”
郁松年說:“你看起來很累。”
沈恕系上安全帶:“抱歉。”在約會里狀態不佳,確實對約會對象到很抱歉。
“要不今天先回去休息吧。”郁松年建議道。
沈恕神一僵,本來還想直接帶郁松年去餐廳,沒想到會被建議回家。
跟他約會有這麼糟糕嗎?
想到剛才看電影一半到睡著,從影院出來到現在也沉默寡言,確實表現得很差。
他現在就應該聽取郁松年的建議,結束約會,打道回府。
握方向盤,沈恕直視前方,在郁松年看來,沈恕好像比剛才更加不高興了,甚至有些負氣地說:“沒關系,我不累。”
郁松年也系上安全帶,沒再說話了。
書推薦的餐廳開在路邊,裝潢簡單,甚至有幾張桌子擺在了店門外,看起來不是多高檔餐廳,但是味道出奇不錯,比很多米其林黑珍珠要好很多。
第一次約會用餐時,沈恕帶郁松年去吃了一家米其林三星。
席間每一道菜都會由侍應生介紹食材,但實際上味道并不好,郁松年還在沈恕去洗手間時主結賬。
自那以后,沈恕便對書說,太貴的不考慮。
書是知道他最近與同人約會的,聽到沈恕追人竟然考慮預算的時候,出的震驚表。
吃到味的食,沈恕不由放松了些,他喝了口椰子水,清甜的味道在味蕾上跳躍,稍微緩和了不太好的心。
這時他覺到桌下的腳被人了下,腳尖相,抬頭看,郁松年正托腮著他:“你不高興了,”他說得篤定,又費解地問:“為什麼?”
理由沈恕說不出來,他用紙巾拭了下角:“可能就像你說的,我有點累了吧。”
“但不至于到回去休息的程度。”沈恕補充道。
郁松年慢吞吞地勺了口油湯,飲進里,舌尖去白的湯,沈恕的目不控地在上面停留了幾秒,郁松年就好像沒注意到般:“下次去看你想看的電影吧。”
沈恕答應下來,他雖然也看電影,但很同人在電影院看。
生活無趣的他,日常除了工作,有消遣。
“或者你有什麼想做的事嗎?”郁松年問。
沈恕不喜歡敷衍郁松年,既然對方問了,他也認真地思考了一會:“我投資過一個山莊,里面有很大一片湖。”
郁松年看著他,等待他繼續說。
“你喜歡釣魚嗎?”沈恕遲疑地問。
他這個喜好是跟著爺爺培養出來的,爺爺說這能夠很好地磨練他的子。
他第一次帶林志鈞去那個山莊,白天釣魚喝茶,晚上再到院子散步,林志鈞都笑了他好久。
郁松年眼睛一亮:“這是你的興趣嗎?”
“算不上興趣,就是偶爾會去打發時間。”沈恕老實道。
郁松年欣然道:“可以啊,我想去。”
見對方這麼興趣,沈恕心也好了許多:“你想什麼時候去?那個山莊在郊區,要開兩個小時的車。”
來回四個小時,去到那邊應該是要過夜了。想到這點,沈恕說話的語速都慢了下來:“可能要在那邊住一晚上,你可以嗎?”
“沒什麼不可以的,如果第二天有課,我可以讓人給我代課。”郁松年說。
郁松年住在大學附近,他在沈恕所念的那所大學的雕塑系當老師。
在沈恕看來,這份工作雖然很適合郁松年,但顯然不適合為郁家繼承人的郁松年。
不過沈恕覺得沒什麼不好的,等以后他幫助郁松年拿回自己的東西,郁松年想要繼續當老師,就繼續做,公司可以給專業的人運營。
三言兩語間,定好了下次約會時間和地點后,郁松年目向店門外,似乎看到了什麼,對沈恕說他出去一下,便起離開。
沈恕招來服務員買單后,便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等郁松年回來。
去而復返的郁松年,手里拿著幾只玫瑰。
沈恕這才想起,剛才有個抱花的小姑娘在店門外賣花,現在雖然是下午,但太也比較毒辣,小孩一頭的汗,籃子里的花也蔫了,賣相不好,于是推銷不出去。
郁松年是出去把花都買完了,讓小姑娘能盡快回去休息。
拿著那幾只玫瑰,郁松年回到座位上,將花擱在桌面。
見沈恕一直看著那幾支花,郁松年拿起來道:“花瓣掉了很多,邊緣也枯萎了。”
沈恕還是盯著玫瑰不說話。
郁松年語速緩慢地說:“你想要嗎?”
沈恕點頭。
郁松年悶笑道:“總覺只送幾只玫瑰,好像有點敷衍。”
說完,他問侍應生要了筆,又拿起一張餐巾紙,在上面開始作畫,邊畫邊抬頭看沈恕。
郁松年的目很專注,長時間停留在沈恕的臉上,仿佛目都帶有了溫度,將沈恕的臉頰燙得微紅。
沈恕不太敢與郁松年直接對視,就把目落在了郁松年的手上,看他簡單一筆便勾勒出流暢的線條。
那是一個男人的側臉,簡筆畫看著并不寫實,但沈恕知道這是在畫他,不是其他人,而是他,這就足夠了。
畫好畫,備注名字和時間,郁松年把紙巾和玫瑰推給沈恕,赧然道:“不是多像樣的禮,下次給你更好的。”
沈恕接過畫,看著紙巾上的側臉,覺得郁松年在畫畫上果然很有天賦。
倒著看還沒發覺,現在正著看,確實有幾分像他。
他將玫瑰一支支攏好,連掉落的花瓣都珍惜地撿起:“沒事,這樣的我就很喜歡了。”
不過他剛才做模特的那會,分明是正面朝著郁松年的,為什麼畫出來的還是側臉?
這麼想,他也這麼問了。
郁松年低聲說:“因為大多時候,你總是不看我。”
沈恕微怔,向郁松年。
郁松年溫笑道:“下次我會給你畫正臉,會很認真畫的。”
循循善般,郁松年道:“所以多看看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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