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舟在高考結束后沒有選擇名牌大學,而是去了軍校,最頂級的軍校,畢業至是中尉。
而沈亦歡今天看到陸舟的肩章,他已是中校。
那時候知道陸舟要去軍校時其實并未覺得什麼,只知道陸舟父親是上將,一早就準備了讓他去考軍校。
高考完,陸舟告訴自己可能會去軍校,還特別傻白甜的說好啊,然后纏著陸舟穿軍裝給看。
陸舟著的肩膀,認真問,真的能接他去軍校嗎?
沈亦歡眨眨眼,笑瞇瞇說,不是那種干涉男朋友未來的霸道友。
等到發現一個月都見不到陸舟一面后才懵了。
兩人做了三年的同桌,雖也吵架鬧分手,可是這樣真正的分開是第一次。
大一國慶假一見到從軍校出來的陸舟眼眶就紅了,委屈的要死,想像以前那樣他的頭發都是扎手的。
癟著,揪著他的袖口,憤怒又委屈地瞪著他,控訴他為什麼這麼久不能出來陪玩。
陸舟屈膝蹲在面前,仰頭看著,牽著的手。
周圍有同學笑著調侃,他都一概不理。
沈亦歡一哭,他就完全沒了理智。
“寶貝,我走之前跟你說過的,這次要去一個月才能見面,你忘了?”
沈亦歡本不聽他的,哭的又兇又嗲,陸舟最不了這樣。
“那下次呢!下次見面要什麼時候?”
陸舟抿,說:“可能是元旦。”
看到震驚的臉,他又很快補充,“中間也許有假期,我來找你。”
沈亦歡理直氣壯地吼他:“陸舟!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了!”
本以為自己接不了這樣煎熬的日子,可卻也度過了大學前兩年,陸舟不能陪玩的時間里就自己找朋友玩,抱著攝像機到去旅游。
陸舟的假期不固定,有時突然就通知放假,卻又得知沈亦歡早就去外省好幾天。
于是他們開始鬧矛盾。
陸舟的偏執沈亦歡一直都知道,本以為不嚴重。
畢竟考軍校時的心理測試顯示他心理健康水平達標。
后來才知道,陸舟的偏執、執擰都是對一人的。
陸舟生氣時不會跟吵架,更多時候都是沈亦歡單方面吵架,陸舟只是等說累了,抱住,作重的幾乎弄疼,一遍又一遍在耳邊重復:“你不能離開我。”
他嗓音低沉,呼吸抑著急促,像地獄來的聲音。
高中就有很多人說兩人完全是天差地別的不合適,不管是出于嫉妒還是鄙夷,評價帶上主觀彩,可還是沒說錯的。
沈亦歡天生轟轟烈烈的子,陸舟習慣所有緒都藏心底。
兩人分手前的最后一次見面,沈亦歡跟人酒吧喝酒到凌晨,被陸舟拉回去時早已神智不清,只記得他當時冷的臉,似乎非常生氣。
第二天醒來,被囚了。
在他們一塊租的公寓臥室。
臥室門被他重新改裝,只能從外面打開,沈亦歡不管怎麼鬧都沒用,這回是真把陸舟惹了,好吃好喝伺候著,卻寸步難行。
他病態扭曲,越,越滾燙,越冰冷。
只有一次一次的占有,進到更深,獻上支離破碎的彼此。
三天后,假期結束,陸舟要重新返校。
他著沈亦歡的頭發,輕聲:“以后不許去那種地方了,也別喝那麼多酒了,知道嗎?”
擅長說謊,當即乖乖點頭:“知道了。”
然后在陸舟走后立馬搬出了公寓。
重獲自由后,沈亦歡才得知沈傅的公司突遭打,連續幾天票跌停。
后面的半年時間,都過的不太平。
被陸舟的控制的不過氣,又被生活的力煩的不行。
那半年里,陸舟一直在軍校,而比從前更甚的泡夜店泡酒吧,用酒和重金屬音樂來麻痹自己。
無憂無慮的被迫快速長大后,在一個靜謐的夜晚,平靜的給陸舟發了分手短信,然后關機,用剩余的錢買了一張去國外的機票。
那時候甚至對和陸舟分手不以為意。
分手原因也潦草,就是覺得煩。
貫徹一個渣的行為準則。
——
沈亦歡坐在臺的吊椅上,手里把弄相機,漫不經心地拍城市夜景。
拍了幾張都不滿意,索放下,拿起手機,找到邱茹茹的微信。
櫻桃:茹茹,我見到他了。
茹茹球:誰!?陸舟!?
不愧是最好的朋友,模棱兩可一句話也立馬能猜出,沈亦歡勾了下角,繼續回。
櫻桃:嗯,這幾天都見到三回了。
茹茹球:你們這是什麼緣分!
茹茹球:我們軍哥哥帥嗎!?
櫻桃:……?
茹茹球:別別別,我快,你們破鏡重圓,干柴烈火了?
櫻桃:你的軍哥哥本不理我,好踏馬高冷。
茹茹球:哈哈哈哈哈軍哥哥讀書時候不是也這樣,你撒個軍哥哥就理你了。
櫻桃:我覺得這回沒用了。
櫻桃:軍哥哥好像已經有新朋友了。
茹茹球:??????不能吧?
沈亦歡這些年都刻意避開陸舟這個名字,的確害怕又討厭他的控制與占有,可也是真的喜歡過他。
沒想到跟邱茹茹聊起來以后,一口一個軍哥哥倒還順口,似乎也不是那麼難說出口了。
櫻桃:我看到跟一個生抱在一起。
茹茹球:我?!漂亮嗎?
櫻桃:還行,沒我好看。
茹茹球:……問你這個了嗎!不是我說你啊,陸舟那時候喜歡你喜歡的真沒地位的,我看了都心疼。
櫻桃:你什麼屬的?不心疼我心疼他?
邱茹茹剛剛結束兩天的出差回到酒店就收到沈亦歡的微信。
和沈亦歡原本也是八桿子打不到一塊兒的人,還是有一回學校晚自習時突然停電,大家歡呼著“放學了”興高采烈沖出教室。
而走到門口時忽然想起沒帶數學作業,于是又回去拿。
卻見到昏暗的樓道里,只有鋪灑進來的月,看到墻角糾纏的兩個人,靠里側的那個于黑暗,只能看見外側人的側臉。
邱茹茹吃驚的捂住,那個著人手腕過頭頂的人竟然是班長。
他們在接吻。
“屬狗的嗎你,咬疼我了……”
一個聲,聲線綿,著驕縱和任,非常有辨識度。
當時全校都知道沈亦歡在瘋狂追求陸舟,可大家也都以為陸舟本不理會沈亦歡。
可現在……
天啊……
線再暗邱茹茹也能看清陸舟親吻的作有多激烈,沈亦歡白皙到發的一截手臂被他鉗制在墻上。
邱茹茹無意窺,只是這場景太過震撼,都不知道如何出聲打斷他們。
“今天午自習的時候去哪了?”
陸舟聲音沉啞,低音炮似的,聽的人都。
輕輕著氣:“天臺啊,許賀讓我上去的。”
許賀是他們高一屆的學長,級草,經常能看到沈亦歡和他們一群人玩。
邱茹茹搖搖頭,在心里給沈亦歡下了定義,玩弄的殺手。
“嗯?”
陸舟應該是咬了一口,下一秒就聽到沈亦歡吃痛的“嘶”了一聲。
疼得發起火來,抬手就朝陸舟臉上招呼,“啪”一聲脆響。
罵他:“陸舟你神經病啊!弄疼我了你!有本事你分手啊!”
邱茹茹都看呆了。
只見陸舟再次拉住那只打了他一掌的手,親了親手心。
“沒本事。”
所有人眼中高高在上、前途無量的學霸男神,現在被名聲非常不好的打了一掌后還毫不生氣,還毫不猶豫口而出一句“沒本事”。
第二天邱茹茹就將自己全家當參與了學校里關于“沈亦歡能不能追到陸舟”的賭局,當時幾乎沒有人押能追到。
沈亦歡知道這事兒后對邱茹茹的眼表示非常贊賞,兩人便莫名其妙了好友。
生之間的友也是非常奇妙了。
邱茹茹把包扔床上,想了一會兒回復。
茹茹球:說分手鬧脾氣的都是你,你有什麼好心疼的。
摯友一語中的,沈亦歡“嘖了一聲,非常煩,也不再回復,趿著拖鞋鉆進被子。
——
臥室昏暗如夜,厚重的窗簾將全數擋在外面,屋如渲染開的臥室。
陸舟剛醒來時頭疼裂,前幾天背上傷口發炎后就連帶發低燒,他沒在意,現在嚨都火燒一般。
他坐起來,捻一煙,火在煙霧間若若現。
旁邊的手機在響,他看了眼,沒理會,手肘撐在膝蓋,背躬著。等完一支煙,他才拎起手機,劃開接聽鍵。
“陸司令。”
那頭是個洪亮的聲音,雖也能聽出是上了年紀,但聲音非常清晰沉著。
“你小子,回來了也不回家一趟,我還是聽你軍營的馮上將提起才知道。”
天氣悶熱,陸舟后頸出了層汗。
“最近忙,過幾天我回家。”
“你忙個屁!”陸有駒罵道,“中午回家吃飯!”
“是。”聲音邦邦,似乎不是父子,是上下級。
天氣預報今天下雨,他刷牙洗臉拎了把傘就出門。
他在新疆待久了,氣候多變,便養了出門前看天氣預報的習慣,有時候自己也預測的準。
其實回家也沒事干,他從小就在軍區大院長大,對家庭的概念跟別人也不同。
車開進大院,他甩上車門,量頎長,一雙長非常顯眼。
推門進去,只警衛上來迎他,陸舟隨口打過招呼,軍靴穿上拖鞋:“我回來了。”
司令夫人剛剛收拾完自己,歲月在人的臉上并未留下深刻的痕跡,打扮的典雅華貴,臂彎挎著包從樓梯下來:“來了啊,我今天有事要出去一趟。”
陸有駒立馬訓斥:“你又有什麼事!每天看你待家里也沒事干!”
司令夫人不理他,穿著鞋子,拍了拍陸舟的肩膀:“阿姨先走了,晚上還在家吃嗎,一起吃飯?”
陸舟:“晚上有點事,不在家吃了。”
他母親生他時難產死了,后來陸有駒便又娶了這位司令夫人,年紀也才比陸舟大了十六歲。
兩人之間倒不像一般孩子對繼母那般不太平,但也只維持在和平共的地步。
——
吃過飯,陸有駒問了他新疆軍營的事,沒幾句也就無話可講。
他拿著煙出去。
途經一家KTV門口,他目一。
隔一條馬路,拿著手機,一手叉腰,牛仔短包裹住姣好的形,臉頰曬出酡紅,微蹙眉,似乎正不滿地說著什麼。
隔太遠,聽不清。
陸舟倚在燈柱,環臂看著,臉上沒表。
“顧明輝!你他媽再放我一次鴿子試試!”沈亦歡對手機吼。
“噯,不是放鴿子啊,飛機延誤了怪我嗎。”他說,而后應該對司機道,“師傅麻煩你再開快點啊。”
沈亦歡還想再說,叉著腰提口氣,就被馬路對面目沉沉的男人嚇了一跳,登的后退一步。
他目很淡,被人發現了看也沒移開視線,鼻梁直,眸淡得仿佛染不上任何的,卻仍然顯得病態。
平靜的淡漠與洶涌的念織。
沈亦歡愣在原地,電話里滋洼滋洼的男聲都聽不清,干脆利落的掛斷。
然后……認真跟陸舟對視。
男人目太淡了,都讓懷疑是不是在發呆,對比下就顯得沈亦歡更加張。
數五秒,五秒后他不移開視線就過去。想。
五、四、三、二、一……
莫名松了口氣,抬腳朝馬路對面走。
陸舟終于有了別的神,抿盯著走過來,眉間飛快的皺了一下,又恢復平日里的俊郁。
沈亦歡咬了下下,神尷尬,有點后悔過來:“……你怎麼在這啊?”
陸舟眼眸狹長,垂眼看時出晦難言的意味。
“……”
沈亦歡想打死一分鐘前那個決定過來的自己,卻忽然視線一頓,看到了陸舟肩頸出的約紗布。
皺眉,下意識手:“你這里……”
聲音戛然而止,探出的手被陸舟抓住,掌心溫熱,像熨帖一塊炭火。
沈亦歡茫然眨眼,看到陸舟神郁悒,聲音更冷:“別。”
這是……被嫌棄了?
不習慣這種冷淡,從前陸舟即便生氣也不會這樣,沉默兩秒,脾氣上來了。
“行。”說完轉就走。
手腕卻再次傳來滾燙的溫度,陸舟又拉住了。
沈亦歡當即甩開,指責口而出:“不讓我你,你也別我啊!”
陸舟攥著纖細微涼的腕骨,掌心出汗,暗沉的目膠著在的紅。
察覺他眸的變化,沈亦歡對這樣子的陸舟太悉了,悉到,心尖一跳,不自的后退兩步。
像極了,
從前陸舟想親時的表。
他將視線從移到的眼睛,警告。
“說兩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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