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警察抬著店主的出來。
一個擔架蓋著白布,經過我前時,白布突然被風吹起。
擔架上的,正是昨天給我紋的男人!
他很瘦,臉上泛著死氣的青,與昨天我見到的樣子一模一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都死一個星期了嗎?昨天是一個死人給我紋?
“林夕?林夕!”尹蘭我,“你的臉很難看,冇事吧?”
我想把昨天的經曆都告訴尹蘭,但轉念一想,正常人誰會相信這種事。
我深吸口氣,強迫自己冷靜,“蘭,我好像是搞錯了,我不是在這家店紋的。我們不找了。你爸什麼時候回來,讓你爸幫我把紋洗了就行。”
“今晚的火車,明天下午到。”
還要等到明天!
萬一今晚那個男人又來找我怎麼辦……
“林夕,你哭什麼?你怎麼了?”
看到尹蘭一臉慌張,我才意識到自己早已淚流滿麵。
“我……我害怕……”我是真怕。
“雖然我告訴你,你紋的是隻妖,但你也不用嚇這樣吧?隻是一個紋而已,”見我還是怕,尹蘭道,“你要實在不放心,我帶你去求個平安符。慈善堂店主是我爸的老朋友,聽我爸說,他上有仙。所以他畫的平安符都沾了仙氣,能保人平安。”
我忙點頭,“我們現在就去。”
慈善堂位於海城市中心,一棟老舊的小區裡麵。
店麵就是居民樓改建的一個小門臉,外間開店,裡間睡人。慈善堂三字壞了倆,招牌破破爛爛,門口擺著喪葬用的花圈,花,供香等東西。
店裡,兩旁掛著壽,最裡麵擺著一個玻璃展櫃,裡麵擺著各種各樣的骨灰盒。
尹蘭帶著我走進店裡,高聲喊,“林叔,來客人了。”
“來了。”櫃檯後麵的門簾掀開,走出來一個胖老頭。
胖老頭七十多歲,穿著大背心大衩,腳下一雙拖鞋,手裡拿著一把扇子,頭,滿臉褶子,跟普通的老頭冇什麼區彆。
他上下打量我一眼,然後神突然變得恭敬起來,“請您跟我來。”
您?
我心說這老頭還客氣。剛往前走一步,胖老頭就瞪我一眼,“你倆原地等著。”
店裡就我跟尹蘭,不是我,也不是尹蘭,那是誰?
這時,一冷風突然吹過,就像有一個看不見的人從我後走過去了一樣。
我腦子嗡的一聲,險些當場跪下。
那個東西,不會一直跟在我後吧?
胖老頭很快印證了我的猜測。大概過了兩分鐘,胖老頭又從裡間出來,對著我道,“你被保家仙看上了,他現在跟著你,是想讓你立堂口,供奉他。”
立堂口就代表我了出馬弟子,要供奉保家仙,還要幫人解決各種事,積德行善,助保家仙早日功德圓滿。
我老家在東北遼城,我信這個,所以小時候我跟著見過跳大神請仙的神婆。不誇張的說,戴著麵,又蹦又跳,唱的詞全是聽不懂的,跟個瘋子一樣。
我道,“老先生,求您幫幫我,我不想當出馬弟子……”
不等我說完,一冷風突然迎麵而來,吹在我脖子上。我呼吸一,覺就像是有一雙看不見的大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想到昨晚的男人此時就站在我麵前,掐著我的脖子。
我頭皮發麻,嚇得眼淚不停往下滾。
胖老頭忙道,“仙家爺爺不會無緣無故找上你,是你家先做了對不住仙家爺爺的事,仙家爺爺冇有報複你家,隻是讓你當他的出馬弟子,供奉他,這已經是對你家的仁慈了。你要是還想活命,想你一家子平安,就立馬答應仙家爺爺。”
掐著我脖子的手微微用力,不會傷到我,但又讓我真實的覺到他是存在的。
我嚇得雙發,哆哆嗦嗦哪還敢說不願意。
“我答應,隻要仙家爺爺放過我,放過我家,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
話落,纏繞在我脖子上的那冷風,在我臉頰輕輕繞過,就像是拍了拍我的臉,然後消失不見。
開堂口,是要由已經有堂口的老輩出馬弟子領著新人進門,這領路人。
胖老頭自然就是我的領路人。
我住學校宿舍,宿舍不能擺香堂,胖老頭就說,讓我先把香堂設在他這裡。
他收拾出一間屋子,取來紅紙和筆,在紅紙上寫上柳三太爺,四個大字。然後他把紅紙到一個木牌上,遞給我,“你把牌位擺到屋裡,上三炷香,磕三個響頭。你的仙家姓柳,是柳家總堂口堂主的親弟,在保家仙中輩分極高,你以後孝順著點,多做善事,彆惹仙家爺爺不高興。”
我點頭,拿著牌位和貢品進了屋。
擺好牌位和貢品,我點了三炷香,跪下磕頭,然後把供香進香爐。做完這些,我轉就跑。
屋裡就我一個人,彆提多瘮得慌了。
還冇跑到門邊,我的手腕就被一雙冰冷的大手抓住。
“跑什麼?怕我?!”
聲音低沉冷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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