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商場出來,梁煙把買好的東西丟到后排車座上,坐進駕駛室,“我開車,我們去吃飯吧。”
林也不跟客氣,樂得輕松地坐到副駕駛上。
梁煙一邊把車從停車位倒出來,一邊問:“你想吃什麼?我請客。”
林:“隨便,無所謂。”
“沒有隨便這種選項。”梁煙道:“我對江城不,有什麼特介紹嗎?”
林人高長,懶洋洋坐著,等梁煙把車匯了車流,才側眸往窗外掃了一眼。
江對岸是江城著名的食街,這會兒天已經黑,食街已經熱鬧起來,霓虹初上,人頭攢。
林往江對岸看了一眼,問梁煙,“私房菜吃嗎?”
“吃啊。”梁煙開著車,也側頭往江對岸看了一眼,問林,“要去對面嗎?”
林嗯了聲,淡聲道:“那邊比較多餐廳。”
他盯著前面看路,提醒梁煙,“到前面上橋,下橋之后右拐。”
“好。”梁煙今晚心不錯,角一直洋溢著笑容。開車上橋之后,道路變得寬闊,車道兩旁燈通明。
梁煙喜歡明亮,心也不由得暢快起來。手降下兩邊的車窗,又把車頂天窗打開,江風迎面吹來,梁煙仿佛在空氣中聞到了夏天夜晚的味道。心大好,眉梢眼角都洋溢出笑容,手按下了連接手機的車載音樂,正好播放到一首節奏明快的“monica”——流行于上世紀九十年代的老歌。
林一點不意外梁煙喜歡聽上世紀九十年代的港粵,反倒覺得和的氣質合。上有散漫的慵懶,反倒和當下的快節奏格格不。
歌里唱到——
你以往我我不顧一切
將一生青春犧牲給我輝
好多謝一天你改變了我
無言來奉獻
常令我個心有愧
梁煙雙手扶著方向盤,心因為明快的音樂節奏而跟著暢快,由著江風吹頭發,臉上笑容張揚肆意,突然大聲喊,“林!”
林原本從后視鏡看梁煙看得出神,聽見梁煙喊他,側頭看,淡聲,“干什麼?”
梁煙哈哈大笑,“沒什麼,喊著玩。”
林看了梁煙一眼,半晌,沒忍住罵了一句,“神經。”
他掉轉頭,卻在掉轉頭的同時,眼底也沒忍住溢出笑意。
他看后視鏡里的梁煙,又看向遠的江面,眼里笑意再也藏不住。
二十分鐘后,車開到對岸的食街。
食街燈通明,人多到車都沒有地方停。
梁煙開著車在停車場轉了一圈都沒找到停車位,林倒是看到一個,說:“往前開一點,那里有位置。”
梁煙也看到了那個位置,皺眉,說:“不行,太窄了,停不進去。”
林說:“你下車,我來。”
梁煙側頭看林,有點懷疑,“行嗎?”
林沒理,直接解了安全帶下車。
梁煙只好從車上下來,把駕駛座讓給林。
走到前面去,原本想著幫林看下車,誰知本不用看,林輕輕松松就把車停了進去。
梁煙自認車技不錯,沒想到林比還厲害,等到林停好車下來,站在路邊,沒忍住挑眉笑,順便朝林吹了聲口哨。
林抬眸看了一眼,沒理。走近了,把車鑰匙丟給。
梁煙接住,和林并肩往外走,笑,不吝嗇夸獎,“你車技不錯。”
林很不給面子地笑了聲,還要嘲笑,“是你車技太爛。那個位置很好停。”
梁煙道:“你當我不懂車?那位置那麼窄,稍不注意就會撞到旁邊的車。”
林側頭看,眼底帶笑,問:“你以前撞過幾個車?”
梁煙也笑,盯著林的眼睛,“你猜?”
林挑眉,不出聲,只看著。
梁煙笑,不再逗他,說:“就一輛。倒車時不小心撞到,那輛車不便宜,賠了我好大一筆錢,從此對窄車位就有影了。”?
兩人走出停車場去吃飯。
雖然是飯點,但幸好林二十分鐘前就訂了位置,到的時候剛好有一桌靠窗的位置空出來。
梁煙不點菜,坐下以后就把菜單遞給林,自己則去找老板拿酒。
沒一會兒就拿了兩罐啤酒回來。
林已經點好菜,抬頭見梁煙拿回來兩罐啤酒,想到昨晚才喝過,不由皺眉,“這麼喝酒?”
梁煙笑,一邊拉開啤酒拉環,一邊說:“是。我酒。酒能令我快樂。”
給自己倒酒,給林倒水,說:“你不要喝,回去你開車。”
林沒再說什麼,把菜單遞給,“我點了他們家的招牌菜,你看看還想吃什麼。”
“你點了就好。”梁煙顧著喝酒。
林來服務生,把菜單遞過去。
等餐的時候,梁煙已經喝完一罐酒,已然微醺,支著下看窗外。
暑假的江城游客眾多,食街更是滿街游客。
梁煙微醺到臉頰泛起一點紅,尋覓到一個好看的背影,和林說:“你看那個人,有點好看的樣子。”
林側頭,順著梁煙的目看過去。
是個男生,高高瘦瘦,年紀看起來和林相仿。
林突然莫名有惱意,他收回目,盯住梁煙,語氣出賣了他此刻的心,“你就喜歡這種類型是吧?”
梁煙說過,像林這樣的男孩子在面前幾乎是明的。也收回目,支著下,直直盯著林看,沒忍住笑,說:“你吃醋啊?”
林皺眉,“我有病?”
梁煙笑,又問:“那你氣什麼?”
林盯著梁煙,“你哪只眼睛看見我生氣了?”
梁煙看林的眼神仿佛已經過他的眼睛看穿他的靈魂,笑,說:“不要不承認。”
這個時候,窗外那個男孩子忽然轉過來。
梁煙眼里不由出失的表,輕輕“啊”了一聲。
林也看到了,他嗤了聲,諷刺梁煙,“怎麼樣姐姐?要不要我去幫你要聯系方式?”
梁煙嘆了聲氣,“還是算了,趕你差好遠。”
盯著林看,已然有點醉意,忍不住手他的臉,“還是你好看。”
林看著梁煙的眼睛,半晌,出聲道:“你醉了。”
梁煙收回手,淡淡說:“是啊。”
支著頭看林,看了一會兒,緩緩閉上眼睛。
酒量其實不好,但又酒,微醺之后飄飄然的覺。
林看著梁煙,此刻好像更醉一點,白皙的臉龐著淡淡,像是睡著了,呼吸清而淺。
林沒,反正菜還有一會兒才上呢。
這頓飯吃到晚上十點才結束,從餐廳出來,梁煙已經很清醒了。
不過喝了酒不能再開車,林拿過車鑰匙,兩人一起回店里。
回去路上,梁煙在擺弄昨天被丟進啤酒杯里的舊手機,林看了一眼,說:“壞了。我早上幫你看過。”
梁煙有些憾,說:“我知道。”
今天中午出門買手機前,先去找了維修中心,店里師傅檢測了半天,跟說沒辦法修了。
低頭把手機放回包里。有些后悔昨天一時沖把手機丟進了啤酒杯。
兩人回到店里已經十一點過,只剩小海還在前臺打游戲。
小海抬頭看到梁煙和林一起回來,睜大眼睛,“你們倆怎麼一起回來了?”
林沒理他,他問梁煙,“那個手機很重要?”
梁煙愣了下,抬頭看林,“什麼?”
林:“那個壞掉的手機,很重要嗎?”
梁煙愣一下,隨后才說:“還好。有一些資料。”
“給我。”林朝手。
梁煙怔愣,看著林。
林:“我再試試。”
梁煙盯住林,半晌沒作。
林忽然有點下不來臺,說:“不要算了。”
他轉往后院走。
梁煙回過神,跟上去,把手機塞到林手里,笑說:“辛苦你了。”
林傲得很,勉勉強強接住手機,還要說:“我試一下,不一定能修好。”
梁煙笑,盯著林看,說:“沒關系,修不好也無所謂。”
林低眸看了眼梁煙,沒說什麼,拿著手機去了后院。
梁煙盯著林背影看了一會兒,跟著才轉過,結果對上小海好奇的目,沒忍住笑,“你看什麼?”
小海一臉八卦,“姐姐,你們好上了?”
梁煙笑,“你們家爺這麼難搞,怎麼好上?”
從吧臺拿了罐啤酒,邊上樓邊說:“算到房費里。”
梁煙回樓上洗了個澡,又喝了半罐啤酒,準備上床之前,又忽然想起林。
想了想,換上服下樓去。
本來是想去后院找林,他不要熬夜幫修手機,不急著用。
結果下了樓,發現林就在大廳,估計是回房間洗了個澡,上換了件干凈的白T,這會兒正坐在桌子前在幫修手機。
梁煙走過去,“你怎麼還沒睡?手機明天再修也可以。”
林很專注,沒抬頭看,說:“你先睡吧,我再研究會兒。”
梁煙四下看看,大廳已經沒人了,不由得問:“小海呢?”
手機里細小的零件太多,林在專注地看,回答說:“我讓他休息了。”
梁煙哦了一聲,收回視線,也沒上樓,直接在林旁邊坐了下來。
手機已經被林拆開,里面麻麻細小的零件讓梁煙看得眼花,湊過去,小聲問:“能看出哪里壞了嗎?”
林拿著檢測筆在一個零件一個零件地檢查,輕聲說:“要檢查啊。”
梁煙哦了一聲,沒再出聲打擾林。
原本還有興趣看林倒騰的手機,后來看到實在太無聊,索支起下,盯著林的臉看。
一點也沒覺得自己的目炙熱,但林被看得越來越不能集中注意力,索抬起頭趕人,“你能不能上去睡覺?”
梁煙盯著林看,笑,“怎麼了?我坐在旁邊你不能集中注意力?”
林有點破罐子破摔,“你別老盯著我看,要不然就上去睡覺。”
梁煙笑了,說:“好。”
后來倒十分聽勸,不再盯著林看了。
起到外面去了支煙,回來看到林還在專注幫修手機,索上樓去拿了畫本,坐到靠窗的位置上,畫起畫來。
好久沒有畫過真人,下筆有些生疏,時不時要抬起頭來看看林,再對照著畫。
兩個小時過去,林大功告,說:“修好了。數據也恢復了。不過有什麼重要資料你盡快導出來,這破手機估計也撐不了多久。”
他走到梁煙面前,在梁煙合上畫本前看到一點模糊影像,好奇問:“畫的什麼?”
梁煙笑,說:“沒什麼。”
接過林遞過來的手機,說:“謝謝。”
又笑著盯住林,問:“明天請你吃早飯?”
林深深看一眼,他沒答應,也沒拒絕,只說了句早點睡,就轉回后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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