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拿過胡椒看了看：“我幫你磨吧？”

“嗯。”晏航應了一聲。

準備工作都做好了，整齊地碼在案臺上，晏航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到了微博上。

回到客廳坐下的時候，老爸又在看新聞了。

晏航一邊看手機一邊聽著新聞，不知道從什麼樣的新聞里又是什麼樣的細節里老爸能得到什麼樣的信息。

一直到新聞播完，開始天氣預報，晏航也沒有聽出什麼來。

“初一怎麼還沒來？不是放了學回家說一聲就過來嗎？”老爸看了看時間，“這放學都一個多小時了吧。”

“是啊，”晏航愣了愣，一直豎著耳朵聽新聞，都沒注意時間，“我問問他。”

他給初一發了條消息，但過了快十分鐘，初一都沒有回復。

晏航想起那天初一沒回家吃午飯，跑回去的時候有些心慌焦急的樣子，突然有些擔心他會不會是因為今天又不在家吃飯被他姥姥收拾了。

一想到那個蚯蚓眉的白臉老太太，晏航忍不住皺了皺眉。

他直接撥了初一的號碼。

“怎麼？”老爸看著他。

“消息不回，”晏航聽著手機里的撥號音，一直等到自掛斷，“電話也不接……”

“不會是過來的時候上歸樓混混了吧？”老爸說。

“……不能這麼巧吧？”晏航愣了愣，“他這幾天都不走這條路啊。”

“來這兒吃飯這條路不可能不走啊。”老爸看著他。

晏航沒出聲，跟老爸對視了一眼，倆人同時站了起來。

“我去就行。”晏航說。

“我想湊熱鬧。”老爸說。

“晏航，”梁兵拿著手機，看著屏幕，“這人是誰啊？我怎麼沒聽說過有這麼個人？”

初一站在墻角，耳到脖子那一截火辣辣的痛得他都有些扛不住。

“喲，”旁邊的一個人湊過去看了一眼，“你還能認識這字念晏啊？”

“晏子使楚！沒學過啊！”梁兵說，“文盲吧你！”

還有晏幾道。

初一估計梁兵不知道晏幾道是誰，晏殊名氣大點兒，他可能還能知道個晏殊……

“哎！”梁兵喊了一聲，“裝他媽什麼死，跟你說話呢！”

這句話喊出來的同音，一塊石頭砸在了初一腦袋上。

石頭不算大，比磚頭小很多了，梁兵砸過來的時候也沒用勁，但他的腦袋還是一陣痛。

“媽的跟這人玩一點兒意思都沒有，”一個靠在墻邊的人說，“扔沙袋還有個響兒呢，這連哼都不哼一聲……你他媽是啞啊？”

錯了。

我他媽是結。

你傻了吧。

“我來聽聽有沒有響兒。”梁兵把他的手機往地上一扔，走了過來。

初一非常心疼，手機被這麼一摔，估計想再意念流就有點兒難了。

“來個響兒！”梁兵過來對著他小腹一腳踹了過來。

初一很快地側了側，垂下胳膊擋了一下，梁兵這一腳踹在了他胳膊上。

“！”梁兵罵了一聲，一拳往他腦袋上砸了過來，“來個響兒！”

初一又抬起胳膊擋了一下。

梁兵手上有東西，這一拳掄在他胳膊上時有鉆心的疼。

“你他媽不出聲是吧！”梁兵過來抓著他就往旁邊的墻上掄了過去。

初一猛地撞到墻上，眼前一片金星，跟著肚子上背上就挨了好幾拳，梁兵下手很重，他差點兒不上氣兒來。

“你，”梁兵沖旁邊一個人偏了偏頭，“去把他子給我了，他姥姥膀子，寶貝外孫肯定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