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樂水到的刺激實在太大,直接撅了過去,他這反應把林半夏嚇了好大一跳,趕蹲下來又是掐人中,又是拍額頭,就在想著要不要打120急救的時候,季樂水總算是醒了。
只是季樂水醒來後的狀態也不太好,臉慘白的在沙發上,怔愣的盯著那扇坐落於房間角落的窗戶。
林半夏小聲的了他幾聲名字,季樂水才回過神,用哀求的眼神盯著林半夏,聲道:「半夏,我還是害怕那個窗戶,那真的是扇窗戶嗎?」
「是啊。」林半夏安著自己的朋友,「就是窗戶……」他有些擔心季樂水不相信,站起來朝著窗戶走了過去,隨後撥起了窗戶上的削,將窗戶推開了。玻璃窗一開,外面的風聲更加刺耳,冰冷的風嗚嗚的呼嘯著,打著旋兒吹打在了林半夏的臉頰上。
窗外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既無星辰,也無明月,隻餘下暗的天空,如同一張吞噬人的大口。
林半夏打開了窗戶,又扭頭看向季樂水。
季樂水見到林半夏將窗戶打開的作,被嚇了一跳,抖著嗓子讓林半夏把窗戶關上,還說那東西會進來的。
林半夏見他神激,不敢反駁,隻好點點頭,抓住玻璃窗又將窗戶關上了。只是他在關窗戶的時候,覺手指好像到了一些黏糊糊的東西,但還未來得及細想是什麼,便已經將窗戶關死了。
「你看,什麼都沒有。」林半夏關了窗,走到了季樂水邊,繼續安著自己的好友,「是不是你看錯了?我不走了,就在家裡,你明天還要上班呢,先去睡覺吧。」
季樂水苦笑道:「這怎麼可能看錯,這房子邪門的很……半夏,你當時怎麼想到買到這兒來的?」
「便宜啊,離我單位也近。」林半夏說,「其他地方我也買不起。」
季樂水道:「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
林半夏道:「我知道,你先去休息吧,我就在客廳,有什麼事你我。」他雙手叉,語氣冷靜,給了季樂水一種踏實的覺。在上大學的時候,他就覺林半夏的膽子很大,幾乎沒有能嚇到林半夏的東西,無論是蛇蟲鼠蟻,還是妖魔鬼怪,林半夏瞧見之後,都是一副淡然之的模樣。
此時時間已經接近凌晨兩點,被嚇了一晚上的季樂水的確是累了,他拖著疲憊的,走到了臥室,躺在床上之後,聽著客廳裡傳來的電視聲,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林半夏在季樂水進了客廳後,輕手輕腳的去了廁所一趟,他剛才沒敢說,關上窗戶之後,他一直覺得手上黏糊糊的,低頭看了一眼,才發現自己的手指上沾染了很多紅的汙漬。
起初林半夏以為這是油漆什麼的,進了廁所後,他將手指放在鼻間嗅了嗅,竟是聞到了一子腥味。
是的味道?難道是季樂水不小心撞在窗戶上了?林半夏打開水龍頭,洗去了手上的汙漬,隨後抬步朝著窗戶又走了過去。
這一次,他沒有推窗,而是將窗戶認真的觀察了一遍。之前天太暗了,他沒有注意,這會兒重新觀察,才發現這窗戶的玻璃上,的確多了什麼東西,這些東西乍看上去像是一條條奇怪的紋路,仔細觀察後,林半夏才辨識出這到底是什麼。
這竟然是一個個紅的指印,就這麼突兀的印在玻璃窗上,若是不經意看去,大約會將其認窗戶上的花紋。
林半夏看著這些指印蹙了蹙眉,轉進了廚房一趟,再次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張抹布。
小心翼翼的推開窗,林半夏彎著腰探出,打算抹掉窗戶上外面的印記,只是潤的抹布在玻璃窗上來回的了一會兒,他的作便頓住了,他收回了手,看著乾淨的抹布,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手印不是在窗戶外面印上去的,而是在窗戶裡頭印上去的。
林半夏轉過,看向自己後的房間。
房間裡開著燈,不算太暗,屋子裡沒有什麼傢,所以一眼看去,便能將整個房間一覽無餘。按理說常人看見這種東西,應該立馬慌了,但林半夏神平靜,只是去了廁所,將手裡的抹布洗了個乾淨。
當初買下這個房子的時候,林半夏就有些奇怪,因為房子的價格出奇便宜,同樣的地段,不同的小區,足足要貴上二三十萬。林半夏也問過中介為什麼這裡的房價這麼便宜,中介的回答是房主著急出國,想著便宜賣了,趕走。
而直到過戶的那天,林半夏才見到了房東一面,那是個有點神神叨叨的中年男人,面蒼白,瘦弱,裡不住的念著什麼,看起來神狀態不太好的樣子。
過戶之後,房東就徹底消失了,連屋子裡的東西都沒有帶走,現在想來,的確是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
林半夏關上窗戶,又回到了沙發上,靜靜的坐下,將電視的聲音,調大了幾分。
臥室裡,季樂水在黑暗之中睜著眼,盯著自己頭頂上的天花板。盯的久了,他生出了一種怪異的眩暈,彷彿位於漩渦的中心,忽上忽下,不斷的扭曲變形,他閉了眼,耳旁的風聲越發淒厲,在風聲裡,夾雜著吱嘎一聲違和的輕響——床邊的櫃門,忽的開了一個。
這櫃是上一任房東留下的,有些老舊了,他們沒捨得扔,繼續用著。只是櫃門似乎有些問題,總是會自己打開。
若是之前幾天,季樂水大概不會把這個櫃子當一回事兒,但今天他遭遇了太多的事,敏的神經已經經不起任何刺激。
櫃門一開,他渾上下便起了層麻麻的皮疙瘩,再也不敢睡覺,就這麼直的坐了起來。
「半夏……」季樂水出了好友的名字,他想要把林半夏進臥室來,幫他關上櫃。
可是他了林半夏的名字,外頭的人卻沒有反應,就在此時,季樂水聽到了一種怪異的聲響,似乎就是從櫃裡傳出來的。
那是一種黏膩的咀嚼聲,就好像櫃裡頭有什麼東西,在大快朵頤。
「林半夏。」季樂水的聲音裡帶上了哭腔,他作為一個年男人,很想站起來,可是渾上下的力氣好像被走了似得,怎麼也不了。
咀嚼聲越來越大了,季樂水的餘看到了漆黑的櫃隙裡,出現了一隻紅的眼睛,朝著外面貪婪的窺探,它似乎注意到了坐在床上也不能的季樂水,發出了一令人骨寒的竊笑……
季樂水張大了,他的嚨好像被死死的扼住,用盡了全的力氣,才勉強的吐出了兩個字:「救命……」
「啪!」臥室裡的燈亮了。
寒冷,僵,和恐懼如水般褪去,季樂水抬起頭,看見了站在床邊的林半夏。林半夏擔憂的看著他,一張一合,似乎在說著什麼,但季樂水卻什麼都聽不見,他好似一尊石化的雕像,邦邦的凝固在了原地,做不出一個表,吐不出一個字。
「樂水?」林半夏擔憂的著自己臉慘白的好友。
「半夏……」季樂水終於說話了,只是聲若蚊蚋,帶著不可抑製的抖,他說,「半夏……我要搬出去。」
林半夏道:「好,什麼時候?」
「儘快。」季樂水說,「你也和我一起搬出去吧,這裡,這個房子,真的不對勁啊。」
林半夏沒有應聲,他嘆了口氣,在季樂水邊坐下,按住了他的肩膀,讓他的不再抖,才繼續說:「我再住幾天看看吧。」
季樂水說:「你聽到那個聲音了嗎?」
「什麼聲音?」林半夏問。
「有人在櫃子裡吃東西。」季樂水木然道,「好像是在吃,好多好多的。」
林半夏起去看了下櫃,裡面自然是什麼都沒有,他看著季樂水獃滯的模樣,此時也不能判斷季樂水到底是真的聽見了什麼,還是神狀態太差的後癥。
「我再在這裡住下去,一定會瘋掉的。」季樂水抓住了林半夏的手臂,用哀求的語氣道,「你也不要住在這裡了,這裡真的不行的——」
林半夏道:「我先幫你找房子吧。」
「好。」季樂水說,「我明天不去上班了,馬上找房子……」
林半夏同意了。
雖然季樂水看起來疲憊到了極點,但他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都沒敢繼續睡覺,而是坐到了客廳裡,陪著林半夏一起看電視。
早晨六點多,天終於泛起熹微的晨。
季樂水雙眼無神的盯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全是各種各樣的房源,到了早晨八點左右,他便開始迫不及待的撥通號碼,約起了中介看房。
季樂水做這些的時候,林半夏都在旁邊陪著,他沒怎麼說話,只是看著季樂水不太正常的樣子,眉宇間浮起了些許擔憂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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