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半夏最近的生活非常規律。
早晨七點起來,八點和宋輕羅上班,鏟一天的,晚上九點下班,第二天休息一整天。如果休息的當天天氣不錯,就會帶著小花和宋輕羅一起四逛逛去,小日子過的是滋滋的。
不過每個月還是有幾天不那麼規律,他得點空,回那地方一趟,將污染理掉。
每到這個時候,林半夏就有些為難。
第一次離開的時候,他怕宋輕羅擔心,沒敢告訴他,誰知一去好幾天,差點沒把宋輕羅瘋。這到了第二次,林半夏自然不敢再瞞著宋輕羅,可真要把自己得走的事說出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思來想去,這事兒也不能繼續拖下去,於是找了涼爽的晚上,在將某人餵的饜足之後,林半夏一邊著自己酸痛的腰,一邊啞著嗓子道:“輕羅……有點事兒,想和你商量。”
宋輕羅垂著濃的睫,聲音慵懶:“嗯?”
林半夏整理了一下思路,用盡量輕快的語氣道:“我得回去一趟。”
旖旎的氣氛瞬間冰凍。
宋輕羅沒應聲,摟著林半夏的手猛地收。
林半夏見勢不妙,急忙解釋:“我……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宋輕羅不語,只是抱著林半夏的力道好像要把他鑲嵌進裡似得。林半夏疼了,不是疼自己,而是心疼宋輕羅,他仰頭,細細的吻著宋輕羅的下,哄孩子似得:“我保證很快就會回來……一定得去,不然,會失控的。”
宋輕羅不語。
“好嗎?”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林半夏聲音微弱。
“去吧。”宋輕羅終於說話了,聲音有點低,但的確是肯定的答案,他著林半夏的下,輕輕的把他的頭抬起來,“什麼時候回來?”
林半夏算了算時間:“可能兩三天。”
宋輕羅道:“可能?”
“不超過五天吧。”據之前的經驗,林半夏給出了一個比較富裕的數字。
“這很快?”宋輕羅語氣有些冷。
林半夏無法,只能又哄了好久,答應了一大堆不平等條約,才讓宋輕羅眼神裡的冰略微解凍。他終於同意了,並且和林半夏約法三章——五天之必須回來。
林半夏總算鬆了口氣。
以最快的速度理好了世界該做的事,林半夏正準備走,卻被它攔住了。
它有些困,用人類聽不懂的語言問了些林半夏問題,林半夏早就可以和它無障礙的流,聽見它的問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覺得不是累贅。”林半夏回答了它的問題,“至對我來說,不是累贅。”
他想起了什麼,眼神溫的要命,“因為他,我才有保護這個世界的力量。”
它有說了什麼。
“我知道,我知道。”林半夏道,“他的阻攔也不是阻攔,反倒是力,家裡有人等著我,我得回去,不能壞掉……”
它不說話了,陷了某種沉思。
林半夏禮貌的向它的告別,轉離開。它看著林半夏的影,如果有表,那一定會是滿臉困——在遇到這個人之前,它覺得是會讓人類變得脆弱的東西,超嘗試的恐懼會摧毀他們的理智。可眼前的人是個異類,他找回了,並沒有崩壞……人,真是複雜的生。
林半夏回家的時間,比計劃中的早一些,只花了三天時間。
他回到院子裡看見自己走的時候宋輕羅坐在那兒,回來的時候還坐在那兒,讓林半夏都懷疑他是不是從頭到尾都沒換地方。
林半夏悄悄的走到他的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喚道:“輕羅。”
宋輕羅睜開了眼,看見了林半夏,他微微抿了抿,低低的喚出了一聲:“半夏。”
“我回來了。”林半夏笑著道,“很快吧?”
宋輕羅沒說話,手拉住了林半夏的手,兩人指尖相,林半夏才發現宋輕羅的手冰的嚇人。炎炎夏日,這沁人的溫度讓林半夏的心尖猛地了,他吸了口氣,低聲道:“手怎麼這麼涼。”
宋輕羅說:“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林半夏道:“什麼?”
宋輕羅說:“神會老嗎?”
林半夏一愣,他倒是沒想到宋輕羅會問出這個問題來。
“林半夏,神會老嗎?”宋輕羅凝視著林半夏的眼睛,想要從他的表裡得到答案,“不要騙我。”
林半夏回,道:“我自然不會騙你,如果是別的神或許不會,但我……會陪著一起老去。”
宋輕羅蹙眉。
“之前季烽說過,它會不斷的尋找繼承者。”林半夏說,“不是因為牠喜新厭舊,而是因為繼承者並不能長時間的承載它的力量,人類是種脆弱的容,隨著時間的流逝,會最終走向崩壞……”
宋輕羅靜靜的聽著。
林半夏和他十指相扣,努力的想要將自己手心的熱量傳到宋輕羅的手裡,他放緩聲音,溫的像夏夜裡的風:“我會和你一起慢慢變老,一起離開這個世界,裝在同一個罐子裡,重新進時間的循環。”
宋輕羅繃的角放鬆了些,他道:“其他的神不會變老?”
“這是一種自己的選擇。”林半夏道,“他們沒有,也沒有想要守護的東西,所以一切變化都是多餘的,但我不同。”他半彎下腰,盯著宋輕羅俊的面容,溫聲道,“我要守護的不是世界,是你。”
宋輕羅眨眼,黑的眼眸裡有星閃,和林半夏十指相扣的手猛然用力,將林半夏拉了自己的懷中。
這些問題他想了許久了,卻一直不敢問出口,或許是在擔心會得到某個不想要的答案……
林半夏此時堅定的回答,洗去了他的不安。
看著宋輕羅眼眸裡的寒霜進去,由冬夏,林半夏也忍不住出笑意,道:“那我先去洗個澡,天氣太熱了,真是渾都是汗……”
宋輕羅道:“一起。”
林半夏此時還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存在,天真道:“你該不會在這裡坐了三天沒挪吧?”
“當然不會。 ”宋輕羅說,“天氣這麼熱,我要是在這裡坐三天還不得臭了。”
林半夏想想也是:“那走吧。”
宋輕羅微笑著點頭。
雖然對於宋輕羅來說,時間過去了三天,可對林半夏而言,還不超過一個小時……
所以不說痕跡沒消失,連都能想起來,兩人一起進浴室,被握住手臂後,林半夏猛地打了個哆嗦:“等……等一下……”
宋輕羅道:“怎麼?”
林半夏聲道:“這是不是太快了?”
宋輕羅:“三天了。”
林半夏:“……”這他娘的時間對不上啊。
聲音里居然多了分委屈的味道,好像準了林半夏的死似得,宋輕羅微微撇了撇角:“你不願意,就算了。”
“哎??”林半夏道,“那……那也行吧……”
宋輕羅立馬出笑容。
看著他的笑,再了自己酸的腰,林半夏咬牙牙,想著哄就哄吧……畢竟,委屈了人家這麼多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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