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戰離開之前去看了眼妹妹,睡著之后的小公主看著漂亮極了,像是上等玉做的瓷娃娃,睫又長又翹,一張小臉蛋的,像是味可口的包子,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跟剛出生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容戰看著,面上忍不住揚起歡喜的笑意:“不知道妹妹長大之后,是怎樣傾國傾城的人。”
南曦笑意淺淺:“容貌上是否傾城傾國不重要,長相過得去就行。”
反正的寶貝兒出尊貴,又繼承了容毓和的容貌,總不可能丑到哪兒去,但孩子最重要的其實不是貌,而是和一過人的本領。
容總有老去的時候,本領才是傍的底氣。
“母皇也早些休息。”容戰走出來,躬為禮,“兒臣告退了。”
南曦點頭:“要是實在承不住你父王高強度的訓練,跟我說一聲,我替你求個。”
容戰赧然:“母皇放心,兒臣可以的。”
南曦溫笑了笑:“去吧。”
“兒臣告退。”
容戰走出大正宮,抬頭仰著一無際的碧藍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氣。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父王是天底下最強的男子,為父王的兒子,他理該做到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才是,否則豈不是丟了父王母皇的臉?
容戰如是想著。
然而這樣灑的境界只維持了片刻,通往東宮的路上,二皇子殿下邁出去的每一步所牽起的疼痛都在告訴他,為強者的過程有多難熬。
今日才剛剛是開始。
……
傍晚時分容戰親自伺候皇兄喝藥,雖然楚南醫湛,可湯藥的味道卻是苦的,容戰看著碗里黑漆漆的藥,聞著那子清苦的氣味,愧疚再次油然而生。
“什麼表?”軒轅昊喝著藥,面看著倒是淡定,“又不是讓你喝。”
容戰低聲道:“我倒是愿意自己來喝,免得皇兄遭了這罪。”
軒轅昊想了想:“為兄這了損傷,以后就算繼承江山也保不齊能活到什麼時候,戰兒,你需得強大起來,萬一哪天——”
“皇兄胡說什麼呢?”容戰臉驟變,“皇兄乃是帝星之命,定能長命百姓,繼續締造東陵繁華盛世,絕不會有萬一!”
軒轅昊皺眉:“你那麼激干什麼?”
容戰蒼白著臉,表愧悔自責:“皇兄說這些,就是拿刀往我心口扎。”
軒轅昊道:“我沒那個意思。”
“我知道。”容戰跪坐下來,抬眸看著他,“皇兄定要好好保重,我一定好好練武學兵法,長大之后替皇兄守衛疆土,替皇兄沖鋒陷陣,皇兄要我干什麼我就干什麼,絕不違逆皇兄一句。”
軒轅昊沉默片刻,“戰兒,我方才跟你說這些不是為了試探你什麼,你也不用多心,且不說好不好,這世上的人誰也不能保證自己可以長命百歲,我的意思是你須得擁有足夠強大的本事,隨時可以保護自己,同時也能在萬一有意外發生的時候,承擔起社稷之責,護佑天下蒼生。”
說著,他淡淡道:“在帝王之家,這是我們生來的責任。”
“我知道。”容戰點頭,“我不會枉顧自己的責任,只求皇兄好好保重,就算不能長命百歲,至也要活到九十九……
皇兄登基之后還要選秀充盈后宮,君臨天下,三宮六院,子嗣綿延,哪能整日想這些不吉利的事?”
軒轅昊表微妙:“九十九?”
“二殿下這話說的……”軒轅展走進來,手里端著棋盤,“都說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還從沒有聽說只要太子活九十九歲的。”
此言一出,軒轅昊和容戰同時沉默。
容戰站起,轉頭看他:“我跟皇兄在說正經事。”
“我說的也是正經話。”軒轅展笑意從容溫雅,把手里的棋盤放在幾案上,“今天還有力嗎?要不要來一局?”
容戰目落在棋盤上,若有所思地說道:“今天不來,一個月之后應該能勝過你。”
軒轅展挑眉:“這麼自信?”
“父王親自教我,你覺得我不該自信?”
容戰聲音極力淡定,說完看向軒轅昊,“父王說以后每天下午都要去書房練基本功和棋藝,有父王的指點,我應該可以突飛猛進吧。”
軒轅昊點頭:“一定可以。”
容戰有些難為地撓了撓鼻子:“父王雖然嚴厲了些,可我知道父王是為了我好,皇兄不用替我擔心,我一定好好學本事,兵法謀略,騎劍兵,定要做曜叔那樣的大將軍。”
“我也一樣。”軒轅暉走進來,接住了容戰的話頭,“攝政王說過完年看我表現,若表現讓他滿意就賞我紅纓銀槍,為了那桿銀槍,我豁出命去都得好好表現。”
此言一出,軒轅昊表浮現幾許微妙。
“本來太子殿下已經打算這次回來,就把軒轅弓和銀槍給你們二人的。”
軒轅展悠悠開口,“可惜有人作死,不但價值連城的兵沒了,反而給自己賺來一番好打……嘖嘖。”
軒轅暉撇:“我這完全是為了跟容戰共患難。”
“阿展哥哥哪壺不開提哪壺。”容戰不滿,“比起軒轅弓和銀槍,讓皇兄遭罪才最讓我愧疚后悔,名弓寶槍哪比得上皇兄重要?”
軒轅展緩緩點頭:“二殿下這番忠心表得不錯。”
容戰正要說話,卻聽到又一個悉的聲音響起:“二殿下對太子一片真心,日月可鑒。”
“天地可表。”
“我們都可作證。”
傅丹青、姜燁、程蕭和容臣幾個年陸續走進來,你一言我一語接了起來,最后容臣加了一句:“太子殿下對二殿下也是一片諄諄護之心,讓人。”
容戰面無表地看著眼前這幾個趁機戲謔的家伙,皺了皺眉,轉頭看向軒轅昊:“皇兄,我覺得作為太子殿下的伴讀,理該恭敬忠心,這幾人如此大不敬的行為可視為犯上,應該好好懲罰一番,皇兄以為呢?”
軒轅昊神淡淡:“那就罰他們給你跳支舞?”
跳舞?
容戰表一頓。
姜燁眉梢一挑:“二殿下仗勢欺人不太好吧。”
“就是。”傅丹青點頭,“仗著太子疼你就這般濫用私權,可不是英雄好漢所為。”
程蕭附和:“二殿下以往最是心善,今天定不會做出這種仗勢欺人公然報復的舉。”
“嗯,二殿下本來就善良。”容臣道,“還特別可。”
容戰眉頭皺得打結,隨即撇嗤笑:“一群馬屁。”
軒轅展目微轉,看著坐在窗前的太子殿下,傍晚的落在他清冷俊秀的眉眼間,即便無法掩飾地著著幾許蒼白之,也毫不減天生的貴氣。
軒轅展心里清楚,再過不久,東陵就真正是屬于太子的天下了,未來數年乃至數十年,不知道他們又會締造出怎麼樣一個傳奇的盛世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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